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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昭的语气冷漠:“是。”
沈素微的喉头干涩。
她再也掩不住苦涩,哑声开口:“你的妻子是我。”
可顾景昭只是讥嘲冷笑:“你还不配做国公府的女主人。”
呼吸在这一瞬停滞。
明知他是生了病才会这么说,沈素微仍觉心脏钝痛。
她忽然想到以前,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
偏偏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国公夫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说。
“若此生只能择一人相伴,儿子非素微不娶!”
可如今,说她不配,对她极尽羞辱的人也是他。
沈素微只觉呼吸都像是扯住了心尖,泛着绵延的疼。
她强扯出一抹笑,兀自安慰。
没关系,她的阿昭只是生病了,等他好起来就好了……
……
三日后。
又到了顾景昭吃药的时间,沈素微来到了他的院子,却空无一人。
她皱起眉问:“世子呢?”
丫鬟如实回答:“世子随夫人去踏春宴了。”
沈素微这才恍然想起来,原来踏春宴就在今日。
她垂下头摁了摁眉心,最近似乎越来越健忘了……
沈素微换了身衣服,乘着马车去了踏春宴。
她抵达时,宴上已非常热闹。
但她一出现,院中却忽然寂静一瞬,随后便是贵女们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这种身份,怎么敢来踏春宴,是来做丫鬟的吗?”
“她做丫鬟我可不敢使唤,怕染上那点死人堆里的晦气,也变成灾星。”
众人哄笑着,可沈素微却充耳不闻,只专注寻找着顾景昭的身影。
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聊什么呢?竟如此热闹。”
沈素微抬起头,一个含笑晏晏地女子款款而来。
这是顾景昭的青梅,苏清瑶。
苏清瑶一出现,贵女们纷纷迎上去。
沈素微一见她便下意识皱眉。
她转身要走,苏清瑶却疾步上前拉住了她。
“姐姐是在寻阿昭吗?他——啊!”
苏清瑶拉着她的手,指甲却刺在她手背的伤口上,尖锐的疼痛袭来,沈素微下意识便的一抽手。
沈素微还未喊疼,苏清瑶竟尖叫着踉跄后退。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一道身影及时拉住了她,将她护住。
顾景昭转身质问沈素微:“你在做什么!”
沈素微捂着伤口,深吸一口气:“她捏住了我的伤口。”
顾景昭满脸漠然:“你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门贵女,做惯了活计的手,难道还能捏疼了你?”
第3章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面露惊讶。
三年前顾国公世子不顾世俗反对,非要娶一棺材铺之女的事,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而今不过两年,这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便彻底破碎了吗?
各种探究、嘲讽、看好戏的视线纷纷落在沈素微的身上。
她只有死死攥紧手,才能维持住脸上的体面。
与顾景昭冰冷的目光对视良久,她终究还是低下头,轻声道:“是我小题大做了。”
顾景昭却没放过她:“既然自知小题大做,那便向清瑶道歉吧。”
沈素微沉默一瞬,姿态极低地道了歉。
“苏姑娘,抱歉,素微向你赔罪了。”
说罢,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干脆转身离去。
但尽管沈素微的姿态淡然,这场踏春宴后,她与顾景昭婚变的传闻还是传得满城皆知。
流言肆虐之时,沈素微收到了娘家口信,让她立即归家一趟。
刚到沈家,沈父和继母便满脸焦急的迎上来。
“素微,京中都在传你在踏春宴上被世子当众羞辱,如今世子幡然醒悟要休妻,传闻可真?”
沈素微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状,沈父愈发急道:“素微,如今街坊都知我们是国公府的亲戚,若是你被世子休弃,我们家可就颜面无存了!”
继母更是厉声呵斥:“沈素微,我告诉你,就算世子厌了你,你也要留在国公府,哪怕是做个妾!”
沈素微怔愣当场,心中一阵讽刺。
这讽刺却不是对这对趋炎附势的夫妻,而是对竟对这两人还有一丝指望的自己。
沈素微深吸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语气笃定道:“我与世子没有出问题,那都是外人以讹传讹。”
“我要去看祖母了,你们不要拿这事烦她。”
语罢,她径直朝后院走去。
陪着祖母用完午饭,沈素微才离开沈家。
长街上热闹非凡,可她却只觉得疲惫又孤独。
尖锐的疼痛却突兀的tຊ在此刻再次席卷大脑,沈素微扶着墙,几乎跌倒。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恶意的低沉男声响起。
“沈素微,你好不容易攀上了顾国公世子,怎么才两年就被厌弃了?”
沈素微倏然抬头,满脸厌恶地冷声道:“与你无关!”
来人却是长街有名的地痞,唐怀。
自她及笄后,他便屡次在长街骚扰她。
她与顾景昭的相识,就是因为这坏胚的一次骚扰。
不想搭理此人,沈素微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唐怀却拉住了她,面容阴沉:“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攀上了国公府,你就是老子的媳妇!”
沈素微气急,正挣扎之时,一道女声忽从身后传来。
“阿昭,你看那是不是沈姑娘?”
沈素微浑身一激灵。
转身就见身后并肩而立的两人。
不正是苏清瑶和顾景昭!
顾景昭的面色无比阴沉,锐利的视线落在她与唐怀拉扯的双手上。
“他是谁?”顾景昭声音冷得似冰。
唐怀见此不妙,瞬间便抽身溜走。
沈素微难堪得想解释,苏清瑶却笑着插话。
“阿昭,我瞧着沈小姐和那位公子站在一起时倒是颇为般配,你觉得呢?”
沈素微手一紧,怒火还未沸腾,就听顾景昭冷冷道:“灾星配地痞,自然。”
说罢,他便厌恶一甩袖:“此处晦气,我们走。”
望着两人的背影,沈素微的心尖骤疼,连带着脑中痛意也忽然加深。
疼得沈素微当场倒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家医馆。
见她醒来,一个老郎中拂须道:“你醒了?别担心,这里是医馆。”
沈素微撑着头缓缓坐起,哑声道:“多谢老先生。”
老郎中又问:“夫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吗?”
闻言,沈素微却是一愣,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她竟完全想不起来,她在昏迷之前在做什么……
老郎中见状,面容凝重,问:“你近日可有健忘、头痛之症?”
沈素微心莫名一沉,轻轻点头。
老郎中叹息一声:“夫人,您脉象如断弦,头髓瘀阻,只怕是患上了失忆症……”
第4章
沈素微愣了:“何为失忆症?”
老郎中叹息拂须:“失忆症乃癫症之一,病者将会渐渐遗忘曾经的人和事,伴随着体痛,直至失去所有的记忆,变成稚儿……”
那不就是变成傻子吗?
无知、无觉、不晓事理……
沈素微的呼吸粗重起来。
不禁颤声问:“老先生,那我还剩下多长时间?”
老郎中目露不忍,如实相告:“长则数月,短则一月,夫人就会前尘尽忘……”
话留情,但沈素微已然明了。
她僵立许久,终是苦涩一笑:“我知道了,多谢老先生。”
她留下一锭银子,失魂落魄地离开。
店外的余晖照在身上,沈素微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陪着顾景昭痊愈,却未曾想过,她自己竟会只剩下不足半年的时光。
……
顾景昭很晚才回府,一打开房门,便看到了沈素微。
她坐在榻上,失声地盯着一处虚无,目光失焦。
顾景昭皱起眉,厌恶道:“滚出去。”
沈素微闻声抬头,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见她没反应,顾景昭眉头更紧:“听不懂我的话吗?沈素微,滚出去!”
他语气中的厌恶几乎迎面而来。
沈素微这才如梦初醒一般。
她迎上前,扬起笑:“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去给你盛药吧。”
说着,她便准备离开。
但顾景昭却觉得烦躁,声音极冷:“我今日去做了什么,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
沈素微脚步倏然顿住。
她的眉头微蹙,想了许久后才摇头,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会知道,我今日未曾见过你啊。”
未曾见过?
顾景昭嘴角的笑容极为讽刺,目光嘲弄。
“看来你如今的新手段便是装疯卖傻了,那今日与你拉扯的男子,你也要说从未有过了?”
沈素微有些无奈,轻叹一声:“阿昭,你怎么了?我今日真的未曾出门。”
顾景昭见状,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仿佛哪里不对劲。
但他未来得及深思,一股厌恶的情绪再次攀上心头。
顾景昭冷笑着,语速极快。
“真是撒谎成性,水性杨花,令人恶心!”
说罢,他直接拂袖离去。
沈素微看着他匆匆背影,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后才离开。
当天夜里,沈素微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三年前,她与顾景昭相许终身之时。
那时,为了拆散他们,国公夫人甚至公开表明,绝不允许她这‘贱人’入门。
那时,所有人都对她极尽嘲讽,笑她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甚至就连她都想要退缩了。
可顾景昭却在她家门外等了整整三天。
直到天降暴雨,她终于忍不住出门。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疲惫的眼眸忽然亮起了。
他说:“素微,无论外人说什么,我此生只愿娶你一人为妻,白首不离。”
他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字字印在她心上。
他说:“我定会扫平我们之间的全部阻碍,任何人都不能让你受委屈,你必是我顾景昭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