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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瓶红酒有的已经见底，顾凡深坐在桌后一言不发地倒酒。

他还在喝酒？

楼下的顾凡深低头喝着闷酒，听见响动，他微眯着眼睛慢慢抬头。

在看见夏梦霜的一瞬间，却忽然露出爽朗的笑容。

“颜颜？”

夏梦霜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上淡淡开口：“顾总喝醉了。”

听到这话的顾凡深却笑得更加厉害，颤抖着肩膀。

良久，才又缓缓抬头，望向夏梦霜的眼底似有万般柔情。

“即使醉了，也不会认错。”

夏梦霜嘴角讥讽一笑，并未搭话。

而是径直绕过他，拿起桌上落下的手机，转身想走。

却被坐着的顾凡深突然拽住手腕。

男人紧箍的手掌微微灼热，使劲附上夏夜霜冰凉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夏梦霜面无表情的回头，“顾总什么意思？”

声音竟是不带一丝情感。

“颜颜，我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男人双眼通红，嘶哑着声音发问，面上尽带恳求。

夏梦霜并未回答，而是直直地望向他。

“颜颜，原谅我好吗？”顾凡深接着开口，声音低沉。

夏梦霜却忽然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两年前的夜晚，也是在这儿，她绝望地发泄着，让顾凡深放过夏家，可结果呢？

如今两年已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一样的场景，同样的主角，相似的语境，可身份却完全颠覆。

她心头涌过恨意，紧紧盯着顾凡深的眼睛，声音凌厉，开口答道。

“永远不会。”

跟顾凡深两年前的回答如出一辙，可说完，夏梦霜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在这场闹剧之中，没人是赢家，顾凡深输了，她也一样。

沙发上森*晚*整*理的顾凡深闻言，脸上神色痛苦，终于慢慢松开禁锢的手掌。

重重地低下了头，泪水顺着他脸上的胡茬，慢慢滴落在地毯。

夏梦霜心中有些刺痛，但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客厅的男人佝偻着腰，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流出。

在楼梯转弯处，夏梦霜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心如刀绞。

顾凡深，有些错误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第二十一章

翌日清晨，顾家别墅内。

夏梦霜缓缓睁开双眼，屋内寂静一片，接连几天的大雪也在昨夜悄然停息。

她哑然发笑，连雪都这么应景？

心中像有无数阴霾，异常压抑。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下意识地想打给秦致轩。

但想起上次的场景，她又将手机默默放下。

自己已经给秦致轩带来太多麻烦，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打扰他。

可是除了他，自己身边哪还有别的朋友。

一朝破产，父母入狱，经历那场风波，自己早已看清身边人的真心。

除了秦致轩是真心想帮自己，剩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在看自己笑话？

夏梦霜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以前她身边还有秦致轩，以后可真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心中苦涩，她掀被下床，缓步下楼。

却看见客厅早已备好的早餐，还有顾凡深留下的便利贴字条。

“记得吃早饭。”

看着便利贴上飘逸的字迹，她心中发苦。

沉重的心情让她没有丝毫胃口，将架子上的大衣穿好，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可刚打开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别墅门外徘徊。

夏梦霜心中一动，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顾不上反应，她穿着拖鞋就直直地跑了过去。

“致轩……”

门外的秦致轩听见声音，猛然回头，也是一阵诧异。

夏梦霜穿着拖鞋在雪地站定，眼角通红。

她颤抖着声音发问：“怎么不进去？”

秦致轩见她这样，顿时露出心疼的神情，回道：“想来看看你，又怕不方便……”

夏梦霜闻言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动，快步上前紧紧抱住了秦致轩。

“怎么会……”，夏梦霜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

秦致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起双臂。

慢慢收紧，将夏梦霜紧紧拥在怀中。

深沉开口：“颜颜，我说过的，无论什么身份，我都会一直在你身后。”

夏梦霜心中感动，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嗯。”

良久，顾家别墅内。

夏梦霜带着秦致轩推门而入，秦致轩小心地打量着屋内陈设。

看着桌子上放的早餐，他温和开口：“顾凡深做的？”

夏梦霜不自在地点点头，算是默认。

秦致轩无奈地摇头低笑，“颜颜，说实话，你动摇了吗？”

夏梦霜闻言，一愣，低下头，并没有作答，但秦致轩心中已经了然。

他深沉开口：“只要你幸福就好。”

夏梦霜心中更加酸涩，感觉眼泪又要忍不住了。

她急忙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你最近怎么样？”

秦致轩还未答话，脸上已经溢出笑容，答案显而易见。

“挺好的，我和……雪悠确定关系了。”

夏梦霜闻言一愣，面上带笑地说道：“恭喜。”

秦致轩还想开口说什么，夏梦霜却忽然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能幸福，我比谁都开心。”

话音落，两人相视而笑，往事随风飘散。

第二十二章

顾家别墅外，雪花骤起。

顾凡深站在路边，指尖夹烟。

望着屋内温馨场景，心中冷厉，手指轻轻弹落烟灰。

自从夏梦霜住进顾家，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碰香烟。

但看着屋内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夏梦霜，他心中无端烦闷，鬼使神差地点燃了香烟。

香烟渐渐燃尽，不经意间就烫了他的手指。

他眉头微皱，面色凌厉。

将香烟扔落地面，用脚轻轻辗灭，而后默默转身离开。

深夜，车鸣声划破夜空。

夏夜霜起床开门，看见的依然是和昨天一样烂醉如泥的顾凡深。

她熟练地将顾凡深从助手身上接过，慢慢将他扶上楼梯。

男人温热而又沉重的气息喷在耳边，她渐渐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红晕。

将男人扶上最后一级台阶，她停下脚步，微微喘息。

谁知男人竟然忽然将她推至墙边，喘着粗气。

她刚想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唇。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窜入鼻腔，唇上柔软的感觉让她一时晃了心神。

男人霸道而又强势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感受到男人猛烈的攻势，她用手使劲推着男人的胸膛。

可攻势不弱反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她心下一狠，对着男人的嘴唇重重咬下。

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唇齿之间，顾凡深这才吃痛放开。

他轻轻擦拭着唇上的鲜血，漫不经心。

看着眼前的男人，夏梦霜却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挨了巴掌的顾凡深愣怔了下，不怒反笑。

用舌头顶了顶腮帮，低头发笑，眼里却是一片猩红。

夏梦霜有些害怕，转身想走，顾凡深嘶哑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你能对我笑一笑吗？”

闻言，夏梦霜顿住脚步，回头看去。

“像你今天对秦致轩那样。”顾凡深接着补充。

话语落在夏梦霜耳中，却是异常屈辱。

她转身慢慢走进顾凡深，眼神中满是质问：“你找人监视我？”

顾凡深并不解释，心下一片冰凉。

弯腰捡起掉落地面的西装外套，扔下一句：“就当是吧。”

转身进了卧室。

夏梦霜在外面，久久伫立。

良久，听见卧室内传来花洒的声音，才机械般地走回房间。

第二十三章

翌日，顾家别墅内。

夏梦霜睁开双眼，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她心中不知不觉酸涩起来。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顾凡深总能轻而易举在她心中翻起巨大波澜。

她明知自己应该恨他，却总是毫无察觉地坠入更深的深渊。

屋外寂静一片，她觉得顾凡深已经离开。

夏梦霜随手披了一件外套，光着脚走在屋内柔软的地毯上。

不经意地打开房门，却听见旁边卧室也传来“啪嗒”的开门声响。

她身形一顿，见顾凡深西装革履，双手轻揉眉间，低头从隔壁走出。

或许是感受到夏梦霜的注释，他微微偏头看过来。

两人对视瞬间，都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夏梦霜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

却听顾凡深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今晚有事。”

夏梦霜以为他是说今晚有事，不回来了，刚想回答。

却听顾凡深接着说道：“晚上有宴会，你陪我去。”

夏梦霜闻言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没等她反应过来，顾凡深已经转身下楼。

傍晚，晚霞如锦。

夏梦霜看着摆在客厅的礼服，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