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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皎看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站，认命叹息。
　　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情绪，但是敢怒不敢言。
　　您这车速丝毫不停，不就是为了送我回家吗？
　　在车上输入地址后，开始无聊的把玩着安全带。
　　没一会儿，侧过头观察盛林斐。
　　他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只认真的开着车。使得顾皎几次三番想和他讲话，都无从开口。
　　盛林斐侧脸冷峻，比起平时要和她炒cp的样子帅不知道多少倍。
　　距离顾皎家还有十几分钟车程时，顾皎收回视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蓦地，盛林斐开口。
　　“不继续看了？”
　　“……”所以他一直知道她盯着他看。
　　收回上面的话，盛林斐一点也不帅。
　　顾皎不看他，开口：“我可没有。”
　　“嗯。”
　　顾皎觉得奇怪，他今天没有反驳自己，怎么回事。
　　一直忙着做任务和收拾行李，在打开备忘录后，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忘了联系那个女人。
　　“你介意我打个电话吗？”
　　顾皎挥了挥手里的手机，怕他专心开车听不到讲话。
　　觉得分贝有些大，盛林斐扯了扯嘴角。
　　“打。”
　　得到赦令后，顾皎翻开手机通讯录。
　　打开昨天存下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就在怀疑是否打错电话时，那边接通，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有些疲惫。
　　“喂？”
　　顾皎原本还不太敢确定是当初那个女人，听到声音后，眼睛微弯。
　　“喂，你好。我是顾皎。”
　　顾皎自报姓名，等待对方回答。
　　谁知那边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
　　？
　　顾皎嘴角依旧微弯，可眼睛却没了笑意，她第一直觉女人那边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用力抿了下唇，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盛林斐，能不能把我放到最近的公交站牌？”
　　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最近的公交站牌也得走几分钟。
　　盛林斐察觉到顾皎情绪的不对，问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就是。”
　　然后停下车，侧头眼神询问顾皎。
　　“我也不知道，我问下我哥。”顾皎一边手机发微信，一边电话联系女人。
　　电话响过几声后就被很明显的挂断。
　　屡次三番。
　　顾皎拧眉，“我先报个警。”
　　问出地址后，顾皎将手中的东西一拿，开门打算下车。
　　盛林斐见状拦住她，“我怎么看要二三十公里？”
　　“我去送你。”盛林斐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启动车子。
　　顾皎也不好再推拖，不知道女人那边出了什么事，她也需要赶时间去看看。
　　“谢谢。”
　　她揉揉眉心，低下眼，轻叹了口气。
　　“盛林斐，我感觉自己好没用。”
　　“嗯。”盛林斐笑，“为什么这么觉得？”
　　顾皎没说话，吸了下鼻子。
　　“是之前你进警局那次吗？”
　　顾皎点头，低不可闻道：“我还是帮不了别人。”
　　“对啊，顾皎。”盛林斐对她肯定一番，随即开口，“你又不是圣人。”
　　顾皎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这是她安慰自己的话，到头来反倒被盛林斐记住安慰起她来了。
　　她垂下眸，深吸一口气。
　　舒缓了心情之后，才小声开口道：“抱歉，又麻烦你了。”
　　“嗯。”盛林斐回道，“所以欠我那顿饭什么时候还？”
　　顾皎对他的歉意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缓解。
　　她笑出声，“再说吧。”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担心自己请他吃饭会不会让他无所适从。
　　所以将一切事情一拖再拖。
　　..
　　在驾车一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片破败的小区楼，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墙体上写着几个大大的拆字。
　　“需要我陪你吗？”盛林斐连续开了两小时的车，眉眼间都带了些许疲累，但还是主动问道。
　　“不用。”
　　顾皎轻声拒绝，戴上墨镜后下车。
　　天色有些变暗，顾皎梳理一下头发之后便向前走去，她还不知道女人家具体在哪里。
　　苦苦寻找着，蓦地被一道警笛声吸引过去。
　　莫不是她报的警到了。
　　顾皎眯眼，快步朝前走去。
　　眼前是一片混乱的场景，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通通在叫喊。
　　顾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往旁边避了避。
　　突然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
　　“我倒要看谁报的警？”男人嗓门极大，中间夹杂着几句叫骂，“我们家好好的，谁说有人家暴？？！”
　　顾皎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紧，径直走上前。
　　压根顾不得躲避。
　　“我。”顾皎高声回答，“我报的警。”
　　众人纷纷为她让出一条路，使得她与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这次赤裸着上身，顾皎这才看见他背后还有大片纹身，他丝毫不惧警察在场，径直走了过来。
　　他也认出了顾皎。
　　“上次也是你？”他明知故问。
　　顾皎抬眼，一字一句道：“是你挂我电话？”
　　“哎我草，你以为我不打女人的？”他抡着手臂想要上前。
　　顾皎知道他不敢，直直地看着他。
　　意料之中，拳头没有抡下来。
　　意料之外，她听到了盛林斐的声音。
　　“你说你，”语气停顿一秒，“挂她电话干嘛啊？”
　　盛林斐抓着他的手臂，反手将他擒住，力道收紧，很快就松开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男人的脸疼成了猪肝色。
　　盛林斐眼底微冷，淡淡开口：“这里有人试图行凶，警察不带走吗？”
　　几名警察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与顾皎一同前来的男人气质矜贵，快速走来。
　　将男人反手铐住后，一个警察才迅速跑来。
　　“他确实没家暴。”算是解释了没有抓他的原因。
　　盛林斐皱眉，没有说话。
　　“但是他确实想要打顾小姐。”
　　前来解释的警察是个有眼力见的，说完这句话后，盛林斐才缓和了神色。
　　……
　　因着顾皎报警，几人又被带到派出所问话。
　　纹身男确实有家暴前科，但是家属这两天一直来闹着要撤案。
　　警察和顾皎讲，“大概是原谅人家了吧。”
　　接着表示理解的笑道：“毕竟是人家家事。”
　　从听到警察说他确实没家暴后顾皎的心就沉了下去，以至于看到女人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时，顾皎也没有主动上前和她讲话。
　　出了派出所后，顾皎默默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盛林斐。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顾皎抿唇，带着歉意开口：“今天麻烦你太多了。”
　　盛林斐不搭理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我现在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这是顾皎唯一能想到的弥补他的方法，眼巴巴的看着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挥着。
　　“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