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濯谢肆尘(谢肆尘纪濯)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_纪濯谢肆尘大结局精彩阅读_笔趣阁(谢肆尘纪濯)
分类: 爱情语录
时间: 2024-06-11 08:39:17
作者: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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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二人的到来到底是缓解了谢肆尘一部分压力。
外面那些棘手糟心事儿移交出去。
只是,关于蒋赫赫幕后害纪濯的那伙人,谢肆尘不假他手,依旧亲自处理。
每天陪纪濯的时间多了不少。
不过也进不去,只能是在玻璃窗外陪着。
但这对于谢肆尘而言,已经足够满足了。
一天六七位数往里砸,条件不言而喻,优渥单人贵宾加护房,最高级的昂贵设备,偌大透明玻璃可供家属清晰看到病人情况。
他经常坐在对面沙发,一抬头就能看到里面的纪濯。
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躺在那儿,苍白瘦削,仿佛一片透明的纸。
午夜梦回间,谢肆尘甚至做梦,梦到那片透明如纸的青年越来越薄,最后化作一缕烟雾,倏地消散。
谢肆尘浑身冷汗被吓醒,大口喘着后怕的粗气。
然后迎来久违的好消息。
那只是一个噩梦。
纪濯情况逐渐好转,可以从ICU撤出来了。
危险期过去,转病房的当天,宋瑾佑跟着忙上忙下,看着人撤了管子,被推出ICU。
瞧着谢肆尘亲自亲自同陪护推着床回到病房,宋瑾佑如释重负般仰天靠墙,终于也松了一口气。
那天在手术台上时,是他从医至今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
他算继承家业的那类二代,父族那边是国内最大的私人连锁医院,母亲那儿是跨国龙头药企。
关于未来家里早早便定好,只能走这条路,恰巧天赋也不错,被“改邪归正”的谢肆尘影响跟着奋发图强,算是年轻一辈佼佼者之一。
但是对着这行说热爱,那绝对没有多少。
甚至自小家庭耳濡目染,对于生死这事,他其实一向看得很淡。
这么多年,哪个医生手底下没走几个病人?
只是,在那日看到谢肆尘的那幕,那心中如巍巍高山坚不可摧的人竟然会那样绝望悲伤,被生死攥摄灵魂生命。
宋瑾佑第一次有了所谓的压力。
从未这样清晰认知,自己手底下的生命之重。
说来丢人,做了也有大大小小上万台手术。
那是他第一次下刀带了犹豫和颤抖。
无他。
刀下。
是他大哥这辈子或许找不出第二个的最爱之人。
*
得到纪濯脱离危险的消息,安女士那边立马撂下谢父,欣喜赶来探望。
手中捧着巨大一束知名花店插花。
倒是对得起它五位数的价格,五颜六色一大簇,看着就心情愉快。
然后被宋瑾佑眼疾手快拦下,笑眯眯劝着暂时摆到客厅。
“谢姨!嫂子身体太弱,刚做完手术,免疫力差,这些刺激源还是暂时先别拿进去了。”
“哦哦哦这样啊!”谢母被唬地连连点头,神情郑重,“还是小宋你细心,我都没想到,光想着人好转买束花庆祝呢!”
宋瑾佑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嫂子情况比较特殊,唉没办法,必须注意着点儿。”
何止是注意着点。
那可不只是一条命。
宋瑾佑算是认清楚了。
纪濯但凡出点什么事,他肆哥保准得跟着一起挂东南枝!
于是这段日子,几乎是不亚于谢肆尘将人当眼珠子护着的程度。
那边纪濯就连血压高几个数。
宋瑾佑都能跟着开始心律不齐。
生怕那脆弱瓷娃娃嘎嘣一下没了,下一秒他肆哥也跟着没了。
心惊胆战二人组宛如放炸弹一般的郑重表情,将那花放在一进套房门厅的玄关处,距离纪濯所在房间最远处。
不过透着里面房内的窗户,倒是正好能看到那五颜六色的明媚花束,也不算白费心思。
放完花,又是一番认认真真的消毒,这才推着门进来。
这算是谢母第一次近距离见纪濯。
之前在梧桐斋,因为谢肆尘的有意遮掩,只远远瞧了眼背影。
后来便是人被送进ICU,隔着玻璃窗,看着那瘦削单薄的青年奄奄一息在里面。
那时谢肆尘一脸人生无望的怆然失魂,她瞧着也难受,不敢仔细瞧。
如今却是能细细打量了。
一进来,瞧见那张白皙漂亮的精致面容。
谢母就走不动道了。
眼睛差点黏在未来儿媳脸上,不停biubiubiu地冒小星星。
正在给纪濯擦脸的谢肆尘动作一动。
缓缓抬眼,表情复杂,得亏知道要不是自己亲妈,不然真像哪个双眼放光的人贩子被丢出去。
“哎呀呀,这就是小濯啊!这孩子也太漂亮了吧!”
很多人消瘦到脱相会很丑。
但纪濯一点没有如此。
皮相美,骨相更是美。
纵然一脸苍白病态,整个人了无声息的虚弱。
却像一尊被抽去血肉封存的绝美冰塑,没有半分丑态,反而更高不可攀、矜雅冷贵。
谢母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奔扑过来,最后的克制也就是还没和人正式认识,不好直接上手。
双手握掌,克制把漂亮小孩rua一遍的冲动,边细细扫着边心疼道:
“真是可怜死了,遭这么大的罪,瞧这小脸尖的,这哪还有点肉啊!”
谢肆尘闻言,眸色微闪,落在那苍白面颊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下。
之前本就觉得纪濯瘦弱,打定主意要徐徐图之,把人好好养着。
结果还没开始养,就大病一场,还进了回重症监护室。
想到之前那个噩梦。
再看纪濯,仿佛真的会变成一片随时可能离开他的透明薄纸。
那硌手的颊骨恰似一把锋利刀匕,无形深刺他抚摸的血肉。
谢肆尘心一揪一揪地疼。
本就温柔的动作更加放轻,生怕哪里重一点把这张纸给戳碎了。
瞧着谢肆尘那小心翼翼、呵护珍重的动作。
想她之前买的那块上亿极品老坑玻璃种翡翠在这倒霉儿子手里都是随便拿餐巾纸抹了下丢过来。
谢母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无语啧声,这儿子不值钱喽!
不过再一低头,瞧见纪濯,瞬间所有心思抛却脑后。
有了宝贝儿媳妇,这谁还要倒霉儿子啊!
天天给她气到乳腺增生!
谢母一眼都懒得再看,眼巴巴探头盯着纪濯:“小濯……什么能醒啊?”
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简直是就是满足她心中完美小孩的所有想象!
漂亮,乖巧,瞧着就是安安静静的性子。
和她那尽会惹人生气的赔钱货儿子完全不同!
下一秒,紧随其后问了句:
“醒来是不是就快出院了?那在外面呆这儿肯定不行,你们得是回京北吧?”
谢肆尘眼皮一跳,对谢母突然的转折预感到什么。
果不其然,谢母兴致勃勃开始规划:“你去哪儿无所谓!但得把小濯送回老宅!必须放我们身边好好补补!”
谢肆尘:“……?”
虽然这美好祝愿不错。
但人还没醒。
已经规划着从他身边抢人了?
*
谢母的到来缓解不少紧张和沉重。
尤其是已经那已经筹谋未来拐人的美好规划。
让谢肆尘真的生出些对未来的期待。
不过不知为何,照宋瑾佑的推测,大概下午差不多就能清醒。
谢肆尘一早便推了所有事情,这一天哪也没去。
然而白天纪濯只是迷迷糊糊睁眼几次。
还没顾上说一句后,人又阖上双眼。
真的像一个醒不来的睡美人。
从日出等到日落,谢肆尘越来越坐不住了。
再次开始一边数分钟,一边一惊一乍式折磨宋瑾佑生活。
宋医生人都麻了。
从未觉得他肆哥这样惹人嫌过。
并觉得谢母以前那抽得皮带可能真没有一鞭子是无辜的。
再次开始坐门口搬板凳,跟着当门神随时准备进去。
宋瑾佑支着下巴在门外熬鹰,心里暗下决心:
以后再有关纪濯的事情,他是绝对一万个不参与了!
*
大约凌晨时分。
谢肆尘脸色沉郁,摁着电话去窗边接听。
放做别的谢肆尘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搭理,然而盯着那来人事先发的一条消息。
谢肆尘面色阴翳,冷道冰点的嗓音沉沉开口:“犯人都已经抓住了,还找不到主谋?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
森冷语气让人头皮发麻,又回归商场上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谢总,不寒而栗。
对面人战战兢兢解释:“是……是顺着赖仔抓到了蒋赫,也查到是他们绑的人,但那些人只是手下办事的。”
“他们和上面人全程都单tຊ线联系,用的海外账户汇款,电话卡也是一次性销毁,那个指使的主谋简直做的滴水不漏,找不到一点痕迹——”
沾上纪濯的事情,谢肆尘便是个十足的火药桶子,一听到这儿瞬间出离愤怒,没控制住音量:
“找不到?我爱人是因为那笔隐藏遗产出的事,只要看谁能这件事获益,顺着这查一个都跑不了!”
那边提心吊胆,忙叫苦不停附和:“是是是……”
骂完才反应过来声音大了,谢肆尘下意识往身后一扫。
突然地,浑身血液都僵硬住。
夜色浓重,窗帘半遮,只一轮皎月向屋内倾洒淡淡月光。
汇着床头一盏光芒调弱的夜灯,轻浅打在苍白青年的脸上。
那本该安安静静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
漆黑瞳孔映着淡淡微芒,眨了眨,正迷茫盯着自己。
耳边是对面称得上嘈杂,嘀嘀咕咕一大堆的继续解释。
可一句也没进到谢肆尘耳朵里,全部过滤成嗡嗡地忙音。
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谢肆尘像是被定住一般,连呼吸都静止,生怕打破这期盼多日的梦境。
原以为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只是不到几秒又阖眼的短暂清醒。
然而足足在对视数十秒后,那双如闪着碎月光的黑曜石眼睛非但没有闭上。
反而身形一闪,撑着手,似是吃力想要起身的模样。
谢肆尘一个激灵清醒,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大步就朝纪濯走去,反手将那电话挂断。
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滴水,不知不觉间,眼角竟渗出几分湿意,酸涩地厉害。
多日的提心吊胆,无数的生死两隔恐惧,在这一刻重新看到纪濯睁着那双漂亮眼睛望向自己时,悄然散去。
谢肆尘附身,轻轻按住那想要起来的瘦削肩胛,低哑嗓音缓缓响起,
“乖,先躺会儿,你刚做了手术,别急着起。”
*
凌晨三点。
病房灯火通明。
外面自诩熬鹰的宋瑾佑实则在当门神的第十分钟就开始见周公。
听到里面再次响起的摁铃,幽怨抬眼,还以为又是没过两分钟的狼来了故事。
宋瑾佑咬牙切齿,瞪着熊猫眼刚要幽怨开口让谢肆尘做个人。
一扭头,透过窗对上里面一双迷茫无措的漆黑双眼。
宋瑾佑:“!!!”
一个激灵差点蹦出三米远。
下一秒比谢肆尘还要急地冲过去,
虽然自己医术已经非常优秀了。
但对于纪濯,宋瑾佑恨不能一百度警戒状态的国宝级对待。
于是,不管醒着得还是睡着得,顺便疯狂摁铃,一律全部弄醒亲自一起摇来跟着查一遍。
成功收获全院怨念。
不过在收到那令人咂舌的丰厚报酬后,怨念登时消散,恨不能多来这么几回,他们表示非常乐意。
一番兵荒马乱的检查,再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纪濯垂着脑袋,怔怔盯着那双握着自己的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力道很大,紧紧攥着他。
他眨眨眼,感觉云里雾里的,好像还在之前那场醒不来的梦里。
耳边嗡嗡的,脑子也像过度使用后轰轰噪鸣却转不动的生锈机器。
不过依旧断断续续传来众人的交谈。
以及那道熟悉到灵魂都战栗的低沉嗓音时不时响起的焦急追问。
那这梦……
也太真实了?
纪濯缓缓眨眼。
久病自医,那些专有名词能听懂大半。
不过对于那样凶险的过程,却并没有多大痛感。
整个身子沉沉的,许是麻药还没过劲,本就生锈的大脑更加咯吱咯吱。
可灵魂却又轻飘飘的,飘啊飘,好像要飞出去,飘到窗外,然后一跃而下。
那快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纪濯呼吸急促了秒。
随即,同那飞出的灵魂一样,眼前的雪白被单一点点扭曲,铺天盖地朝他压来。
无端的窒息感挤压在心尖。
直到被那双已经在眼前失去轮廓的手紧紧一攥。
那声音宛如天际飘来,低哑磁性,充满紧张,不停在他耳边急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