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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元的手机还在响。
震动声在此刻都显得很尖锐刺耳。
电话一直没个消停，周子元砸了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她眼中好像有破碎的光，碎玻璃一片一片割伤了他的心。
周子元看着她，喉咙涩得出不了声。
沈书婷见他沉默，轻轻抿了下唇：“我们民政局见吧。”
周子元眼中赤红：“你就这么爱他吗？”
沈书婷怔了两秒，没有否认，顺其自然继续了这个误会：“嗯，他对我很好，我爱他。”
沈书婷看了眼犹如台风过境般狼藉的办公室，慢慢捡起刚刚被砸落在地的包，她接着说：“周子元，你就成全我们。”
周子元以为自己应该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可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好受，心头好像被挖空了的墙，敲两下还能听得见回声。
一向得理不饶人的周子元在这个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子元回应她的是砸门而去的声音。
门外的员工听见这声惊天动地的震动，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压低脑袋，极力降低了存在感。
几分钟后，沈书婷也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里。
她想，周子元是答应了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尤其是想周子元这样本来眼睛里就容不得沙子的人。
沈书婷的手机也响个不停。
他们以前的高中群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对她的评价当然不会多好听。
“看不出来啊，这么骚。”
“叫的真好听。”
“平日里瞧着清纯，背地里还是个玩得开的。”
还有一些更加不堪入目的。
沈书婷看着这些群消息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她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
周子元的父母，还有她的父母。
亲朋好友，没有一个想要放过她。
这会儿沈书婷竟然有些觉得痛快，周子元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是在报复他。
却也不会再那么天真的认为伤害自己也能伤到他的心。只因这种丑事被公开，周子元面上无光，背地里也不会少了被议论。
她对不起的只有梁学淳，害得他被牵扯进这桩丑事里，想来这会儿他的手机也没个消停。
沈书婷坐在出租车里，没多久就收到了梁学淳的电话。
想了想，她还是接通了。
她在梁学淳开口之前先说：“录音是我发出去的，对不起。”
梁学淳沉默了两秒，他说：“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事实上，梁学淳不仅不生气，甚至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和沈书婷的关系。
沈书婷问：“你不怪我吗？”
梁学淳回她：“我也并不清白。”
沈书婷还是没告诉他位置，她想自己静一静。
沈书婷回家开了瓶红酒，喝得微醺，她本来想给周子元发短信，让他明天准时到民政局。
又想起来他的手机早在今天上午就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她只得将这通电话打给了顾助理。
请他代为转达。
顾助理头皮发麻，今天一直在处理早上发生的意外，他硬着头皮说：“好的太太，我会帮您传达。”
沈书婷很客气：“谢谢。”
顾助理简直不敢转头去看在车后座的男人。
周子元面色苍白，手指上还有没擦干的血迹，这是他硬生生抓破的，血肉模糊，伤痕触目惊心。
“她说什么？”
“太太说明天请您、和她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