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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感美文
时间: 2024-06-18 19:56:34
作者: kong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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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宋薇与温周一前一后出了醉羽轩。
“我等温二公子的好消息了。”
马车从温周身旁行过,宋薇不轻不重的扔下一句。
温周眸子晦暗,瞧着马车缓缓走远。
“公子 ?”
小厮赵峰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嗯。”
温周收回目光,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又恢复了昔日吊儿郎当。
“美人啊,当真是最令人流连忘返,享受的存在。”
话落,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
“公子,人走了。”
临对街停着一辆马车,小厮对里头的人禀报着。
车帘挑起,正是对卫依依情深几许的李束。
他看眼醉羽轩的牌匾,冲小厮吩咐。
“走吧,先回府。”
“不去天字酒楼了 ?”
小厮有些诧异。
李束眉眼染上温和。
“不去了,过几日在去见她吧。”
她终究是闺阁女子,为她声誉着想,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那人柔声细语,如怜怜白花般的性子。
李束就怜惜心疼的不行。
马车离开闹市,小厮犹豫再三,小心翼翼提醒。
“公子,那温二公子可不是个善茬,您又与他有几分交情,若是被他知晓您…”
“您苦心经营起的这点子情分,怕是就没了。”
“为个女子,值得吗?”
李束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不懂。”
不懂那种一见倾心,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只求她平平安安、开心顺遂的心境。
“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并未对温兄造成什么伤害。”
虽当初与他们交好,是他汲汲营营,努力谋划的结果。
可后来,温周与余修也的确帮了他不少。
他一庶子,能在府中活出人样,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李束认为,他定没有对温周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殊不知,若非温周察觉并应对,怕是早被卫依依与温安知晓,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回了府,他便立即书信一封,命人送去了天字酒楼。
心中满含期望,等着卫依依回信。
……
天字酒楼里。
而卫依依则正抓着温安,闹的厉害。
她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头上一根羊脂白玉簪简单挽起,粉妆玉砌,玉骨冰肌。
本该仙姿玉貌,清冷出尘,但却被她眼中的嫉恨与怒火破坏了美感。
“你竟瞒着我,偷偷娶了华州那女子。”
“温安,你怎能这般待我 ?”
卫依依撕扯着温安,来回摇晃着,脸上全是泪水。
“亏我对你一心一意,拒了所有青年才俊,一心只扑在你的身上……”
“温安,你简直没有良心,不是人 !”
“呜呜呜呜…~”
她拽着温安衣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欲绝。
温安眸中划过厌烦,被闹的没了耐心。
“事急从权,我也是逼不得已,宋家那边出了变故,只能拿华州那个暂且先填上。”
“暂且?”
卫依依猛然推开他,“你说的好听。”
“她可是功臣之后,往后又岂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华州官员岂会答应。”
“你娶了她,她就是你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了,根本不可能像对宋家女那般敷衍。”
“你是不是一早就动了她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家中没出事时,你们可是还……”
“够了。”温安一声怒斥,打断了卫依依的胡搅蛮缠。
他看着满脸泪水,眼角猩红,被嫉tຊ妒充斥几乎扭曲了的面容,再寻不回丝毫美感。
只余满心厌烦 !
他是国公府世子,未来更是位高权重,即便身边有几个贴心人,也是应该的。
他愿意同她解释,是他心中有她,愿意遵守承诺。
若不然,便是三妻四妾,女人成群,她也得受着。
“你凶我 ?”
卫依依从温安神色中,看出了不耐烦,以及对自己的厌恶,简直透心的凉。
“温安,你竟如此待我 ?”
她忍不住挥拳打了起来。
口中边骂着。
“你没良心,混蛋…”
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却激不起男人半点怜惜。
温安被打的胸口疼,蹙眉手一挥,卫依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呆呆的看着温安,半晌没有反应。
往日她只要这样一哭,他都心疼的不行,会怜惜的抱住她哄的。
会说她可爱,会说喜欢她与众不同的小脾气和真性情。
可今日,他的眼中,却只有冷漠。
“温安,你……”
“你竟…”
她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表达那颗被他伤的冰冷的心。
她用尽全力推了温安一下,险些将人推倒。
随即声嘶力竭的哭诉。
“你太过分了 !”
“我不要你了,我回去就告诉我父亲,和你温家结束所有合作。”
“我们完了 !”
“呜呜呜呜~”
卫依依吼完,就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温安面色一变。
“依依~”
他忍着不耐,转身去追,人却已经跑没影了。
……
马车里,卫依依哭的肝肠寸断,险些哭晕过去。
翠香几次张口,终还是闭上嘴,没有吭声。
等卫依依哭够了,才拿帕子递过去,轻声劝慰。
“小姐,温世子兴也是逼不得已,他那般爱您,不会对不起您的。”
“你知道什么 ?”卫依依一声怒吼,吓的翠香立即没了声。
“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女人,定说明他对那女人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往日让他娶宋家那泥腿子时,他百般不愿,可不是如今这个态度。”
“他分明就是对那女人余情未了,那我算什么。”
边说边来气,她气恨的砸了车中所有东西。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前女友都是白月光,是最好的,现任永远比不上。
既如此,那她就当他念念不忘的前任好了。
卫依依冷哼一声。
不是要娶别人吗,那他尽管娶好了,等她成为了他得不到的那个,看温安究竟更放不下哪个。
她眼中闪着诡异光芒。
这是二十一世纪不变的铁律,她等着温安来求她。
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
翠香见她心情平复下来,不再发疯,才大着胆子开口。
“小姐,方才李公子的小厮来了酒楼,留了封信给您。”
卫依依眼眸一闪,伸手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除却谈及温周的几句正事,更多的则是对她的安慰与关心。
卫依依孤傲一笑。
温安,你敢这般对我,世上自有其他男人,对本小姐掏心掏肺,一往情深,你等着看好了。
“你去报个信,就说本小姐后日有空,在天字酒楼设宴谢他。”
翠香诧异的看眼卫依依,嘴上应是。
……
“公子,您当真想好了,要动那边的人?”
赵峰心事重重的问。
“嗯。”
温周不疾不徐应了声,俊美的面容没什么温度。
“按我吩咐的传令下去,即日行动,后日,我要看到结果。”
赵峰叹口气,应承下来。
主仆二人一同回了府。
还未进院,便被下人截住了去路。
“二公子,国公爷寻您。”
温周“哦”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去了温国公书房。
“公子,小心些。”赵峰压低声音提醒。
温周眸中噙着晦暗,转瞬化为无形。
书房里,温周方一踏进门,便被一物什砸在了头上,顿时流下了鲜红。
他不紧不慢的擦去,恭敬拱手,“父亲,您寻孩儿 ?”
“混账东西,府上忙的不可开交,你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
温国公俊郎的眉眼带着戾气,嫌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孩儿去了醉羽轩,如意姑娘想孩儿了。”
温周不咸不淡答对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罕见的,温国公并未发怒,只是冷哼一声。
“不争气的东西 !”
“废物 !”
温周笑笑,也不争辩。
“父亲教训的是。”
“您可还有别的交代 ?”
温国公敛了神色,淡淡开口。
“过几日就是你大哥大婚之日,他有正事要忙,没空理会。”
“你莫再出去鬼混,按你祖母的吩咐,操持好不日的大婚事宜。”
温周皱了皱眉,露了几分不情愿。
“父亲,我一个大男人,怎会懂这些内宅之事。”
“不若让您后院那些姨娘操持,岂不很合适 ?”
“放肆。”温国公面色一沉,竖着眉眼。
“我看你是在外面厮混的昏了头,一点分寸教养都没了。”
“咱们温国公府是什么人家,岂是那些没有礼数规矩的小门小户…妾室操持世子婚宜,不让旁人笑掉大牙。”
温周嘴角笑意敛住,转而换为了冷凝。
“原来父亲也知道何为规矩礼数,何为嫡庶有别 ?”
“我还当父亲放浪不羁,不在意这些虚名呢。”
“既您知晓,那当初又为何容忍后院那些贱人,糟践我母亲 ?”
温国公大怒,拿起书案上的东西就砸向了温周。
“逆子,你是再质问为父吗 ?”
被儿子戳穿,揭开了丑事,一向位高权重的他,岂能容忍。
温周站着不动,任由那些物什砸在身上。
随后滚落在地,化为粉碎,亦如他的心,一次次冷的结冰。
待温国公发完火,温周一拱手,淡淡开口。
“若父亲没有别的事,孩儿就先退下了。”
不等温国公再言,他转身离去。
门口的赵峰早已听的心惊胆战,又见公子满头血的出来,更是心惊肉跳。
“公子~”
温周拿帕子捂住出血的额头,径直往他的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里,赵峰立即命人去请府医。
他先行替温周止血。
“公子,您……”
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叹气。
“您怎的又在国公爷面前提及夫人了,您不是找罪受吗?”
温周闭着眼睛,没有言语。
这些年,他一向隐藏的很好,不论是在那人面前,还是在府上亦或外人面前。
他都表现的很是混账,没心没肺,凉薄自私。
因为他知晓,唯有这般才能让那些不喜他的人放松警惕,才能安稳活下去。
可……
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忿与怨怼,却越发遮掩不住,如野兽般叫嚣着,要冲出重围。
他忍不住了。
为何 ?
为何同为嫡出,他却对他与温安天差地别,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续弦吗 ?
还是因为,他不喜母亲,只爱原配。
那又为何要娶母亲过门。
温周不知不觉的攥紧拳头,头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公子……”
赵峰轻声开口,颇有几分欲言又止。
温周睁开眼睛看他。
“说 !”
“奴才方才在外面侯着,冲守门的小厮打听了一番。”
“那小厮言…”
“好像下午时,世子母家的舅舅来了一趟,二人不知为何起了些争执,国公爷心情很不好,就…就命人去请您过去一趟。”
温周久久没有言语,紧攥的拳头微微发着抖。
眸中浸着凛冽寒气,仿佛想将人吞噬殆尽,连同屋中温度都降了几分。
“公子—”
赵峰心疼的唤了一句。
国公爷,这分明是拿公子当出气筒啊。
公子从小到大,只要那些人一不高兴,公子就必然要遭殃,不论是什么理由。
而世子的母家,一味认为原配夫人之死,是后夫人造成的,每每登门,公子都要或多或少遭些罪。
更令人心痛的,是国公爷的态度。
良久,温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吩咐那些人尽快些,我明日就要看到结果。”
那人说的没错,他凭什么要忍气吞声,任那些人搓圆捏扁的糟践。
还有母亲,他定要替她讨回个公道。
不一会儿,府医来了,简单检查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这样的事,这些年他早就见多了,不足为奇,以至他很是敷衍。
赵峰气的不行,险些骂开,被温周一个眼神制止。
如今,他在府中根本无立锥之地,暂需隐忍。
他突然想到了那狐狸一般的女人,嘴角突兀的噙了抹笑意。
他竟有些期待,那女人嫁进门后,面对这些才狼虎豹,会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