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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誓,不是真决定要跑,她也不敢发。
下一刻,身体骤然悬空,裴燕临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裹挟进怀中。
“你留在南省,父亲找到你是时间的问题。我本来会直接送你走,现在给你第二个选择,你自己拒绝父亲,脱离梁家。“
裴燕临惊地手心冒汗,要真被送走,只怕跟当年报警后休学一样,落得严加看管。
她不由庆幸,“我选二。”
贺遇琛凝望她,目光似曾相识,在她毕业那会儿不读研时,好像见过一次。
裴燕临心中咯噔一跳,转移注意力,“那我去上班?以便他找到我?”
贺遇琛气笑。
………………
与此同时,梁家。
梁母捧着一盏花胶燕窝进入书房。
屋内窗帘半开,梁父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你刚从北方出差回来。”梁母将燕窝盏放在他手边,“生意上的事,就别想了。现在遇琛独当一面,你就算退休也不差什么。”
梁父晃着摇椅,“哪里是独当一面,梁氏成他一言堂了。”
“怎么。”梁母品出郁闷的意味,忍俊不禁,“前浪嫉妒后浪啊,那可是你亲儿子。”
“不嫉妒,是管不了了。”梁父端起燕窝盏,皱着眉一口喝了,“这种甜腻腻的补品,我不爱喝,下次别做了。”
梁母嘴上应着,都几万个下次了,还不是端了就喝,她扶住梁父椅子,“你说远嫁裴燕临,他顺着你,一个字都不反驳,怎么还管不了?”
梁父沉吟不语。
说起来像被他说服,但实际上,根本不像那回事,总感觉背后还有什么。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深知直觉这种东西,好的不一定灵,坏的绝对准。
“我以前有没有问过你。”他握住梁母的手,“为什么忽然对裴燕临就冷淡了?”
“她——”梁母有些僵硬,见梁父神色郑重,才道:“我发现黎川那件事后,她对菲菲和遇琛生了怨恨之心。”
梁父颔首,“这几年,裴燕临对菲菲的确有些刻薄。那遇琛呢?”
梁母面色更差,“你还记不记得菲菲订婚那日,遇琛让她上台祝福,下台后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遇琛的眼神,简直叫我害怕。”
“后来我又关注几次,每每见到她的眼神,不是怨怼,就是黑压压一片,简直触目惊心。”
梁母,“梁家养她十八年,菲菲没回来前,全家可着她捧。可到头来,为个沈黎川,她就这样怨恨在心,根本养不熟,我才彻底冷了心。”
梁父碾手指,“既然她恨遇琛,你现在怎么又怀疑裴燕临勾引遇琛。”
“你不懂女人。爱的时候,女人是小猫,是玫瑰,有爪子,带刺,那是情趣玩闹。可要是由爱生恨,爪子是刀,尖刺是剑,为了剖开男人的肚腹,是能隐忍蛰伏,不择手段的。”
梁父一怔,他跟梁母是两小无猜到婚纱,感情上顺风顺水又专一,对女人的爱了解充分,对女人的恨,那是想都想象不到。
“你是觉得,裴燕临勾引遇琛,是为了报复他?”
第58章梁父惊觉不对
“差不多。”梁母理由是充足的,“菲菲最先发现苗头,那时候正巧遇琛从顾家出差回来,有顾星渊身败名裂在前,我很难不怀疑。”
“放心吧,遇琛不是轻易能上勾的人。”梁父隐下不安,先安慰梁母,“这次叫她回来,就远嫁出去。嫁妆给足,保她下半辈子富贵,也算弥补她错失黎川,全了一场父母情分。”
“可……”梁母心里还是有坎,“她要真跟遇琛有什么,远嫁岂不是放虎归山,万一将来她拿来威胁梁家呢?”
梁父,“你啊,就是太护犊子了。放心,要真是这样,我会处理好。”
门外,来收杯盏的佣人顿住,悄无声息退下楼,回到厨房。
楼上。
梁母趴在梁父膝上,“你在真好,我担惊害怕半个月,你一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梁家的名声全了,遇琛的忤逆没了,不用害怕裴燕临报复,菲菲马上就能成婚,日子又平顺起来。
梁父轻拍她背,“是我不好,这次就在家里多待几个月,陪陪你。遇琛的婚事也该正式对待了,等他成婚,我就退休,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天天腻着你。”
“那我肯定腻。”梁母咯咯笑,“刚结婚那会儿,你24小时粘着我,半夜上厕所都要爬起来守着门,好像我一眨眼就不是你老婆了。”
她转念想到贺遇琛,“都说父子相承,你说遇琛结婚了,会不会缠得烦死他老婆?”
梁父跟着一想,连连摆手,“想不了,想不了,他比我年轻时可锋锐多了,冷得能割伤人,真结了婚,能相敬如宾就不错。”
………………
在应对贺遇琛的欲望上,裴燕临准备就没有落空过。
算日子,距离她上一次装生理期,正好一个月。
日期对的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贺遇琛又轻微洁癖,沾着女人经血爽快,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裴燕临得以睡个觉补眠。
但贺遇琛并不好打发,哪怕房本上现在户主是裴燕临,贺遇琛却是登堂入室的祖宗。裴燕临这一夜心惊肉跳,脑神经都被抽干用空了,对他洗完澡出来宽衣解带,呆滞了一会。
“你不去公司吗?”
“我需要休息。”
贺遇琛解开浴袍带子,胸腹肌理分明的线条一霎漾出,他随手脱掉,扔在床脚凳上。
裴燕临惊得回神,见他留有一条睡裤,仍旧不敢放松戒备,“你睡眠浅,我会影响你。”
“睡四年,还能影响我,你故意的?”
贺遇琛掀开被子,拿遥控器关窗帘。
屋内徐徐从白天转向黑夜,昏昏沉沉,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裴燕临立即缩手缩脚上床。
“怕黑?”
裴燕临,“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浅,不仅是对些微的动静反应警觉,还对光敏感。
所以睡觉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
但裴燕临从四年前开始怕黑了,每当看不见的深浓淹没,仿佛那夜狂风暴雨从未过去,她被捂着嘴,生生拖入地狱。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频频睁眼到天亮后,贺遇琛网开一面,换上这种稍有蒙亮的窗帘。
这套房子也装着这种窗帘,可见他清楚的。
那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卷被子的动作顿住,升起警惕,“你怎么了?”
贺遇琛透过蒙昧的深灰凝视她。
他夜视能力是在部队实战中锻炼出来,这几年也未曾拉下。
不仅能看见她卷成严严实实细长筒,双手防备性揪住胸前被角,还能看清她鬓发散乱,绷紧的表情,一双如临大敌的眼睛。
抗拒与他亲密接触,连日常生活习惯都掩饰,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发自内心抵制他。
“毛毛虫是丑小鸭的翻本,喜欢蝴蝶就不能只喜欢蝴蝶,也要喜欢毛毛虫。”贺遇琛寡淡出声,“但我不喜欢虫。”
裴燕临一瞬起了数不清的战栗。
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黄瓜架子菜青虫的说辞,贺遇琛怎么会知道?
裴燕临借着黑暗装糊涂,“那你喜欢蝴蝶?”
贺遇琛声音更复杂而阴郁了,“我不喜欢蝴蝶,更厌恶虫子。”
他斜靠在另一边,离得远,裴燕临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轮廓,但目光是冷的,寒的,犹如实质,能洞穿人。
裴燕临想,她现在裹的就像虫,“被子——你要盖吗?”
这次黑暗里,没有回应,只隐约呼吸泛起涟漪。
裴燕临左摇右滚,把自己晃出来,晃得头晕目眩,没发觉他什么时候贴近,一头磕在男人胸膛。
脑瓜子当即嗡嗡的,还未及有其他反应,男人的臂膀自然收拢上来。
像夏日暴晒过的钢铁牢笼,滚烫,桎梏,牢牢圈起她,激的她想逃。
裴燕临一动不动,“你怎么也用栀子花的沐浴露?”
“不喜欢?”
裴燕临打了个哈欠,“你不喜欢,你喜欢薄荷那种冷香。”
贺遇琛透过沉黯凝望她,哈欠的热气就喷在他心口,酥酥麻麻透过皮肉,“你会关注我?”
搁以前,裴燕临早竖起雷达,把这话拆解几十遍。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怀孕,她太困了,脑子懵一团浆糊,答的不假思索,“以前你的洗漱用品,都是我买的。”
贺遇琛怔了一秒。
蓦地发笑。
裴燕临模模糊糊听见他笑声,警报解除,她彻底沉入黑暗。
贺遇琛听着她呼吸一秒平缓,枕在他臂弯,长发扫在他胸膛手腕。
柔软的没骨头,不扎人。
至于沈黎川口口声声讨伐的那些干枯毛躁,他会养出水润光彩,再不受她不爱打扮的蒙骗。
……………………
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