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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道：“小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高晓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烺走后，高晓又拿起花束中的那张卡片端详。

敲门声响起，是第一位问诊的病人来了。

高晓忙放下手中卡片，看向电脑上显示的病人信息。

方才出神好一阵，还未注意病人的基本信息。

看到病人姓名后高晓猛然顿住，随后猛地抬头看向缓缓走入的人。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今日来问诊的第一个病人的名字是——顾言呈！

第22章

“……顾言呈？”

高晓望着来人，怔愣道。

“对。”来人态度随意地在高晓对面坐下，一双浅褐色的眼却热烈地望着她。

今天的顾言呈没有戴眼镜，褐色短发长长了些，被随意地扎成一小撮。

身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手腕上没有戴着平日的精致腕表。

这个人分明与顾言呈长得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确实天差地别。

若不是知晓顾言呈的家庭状况，高晓甚至会怀疑顾言呈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你……真的是顾言呈？”高晓颦眉又问一遍。

对面的顾言呈咧开嘴笑了笑，狭长双眼中尽是兴味。

“当然，我有身份证的。”

高晓认识的顾言呈从来不会有这种神情。

说着，顾言呈低头拿出一张身份证摆在了高晓面前。

高晓垂眸看了看，名字就是顾言呈！生日也对得上！

但就是这个人怎么都对不上她认识的那个顾言呈！

她印象中的顾言呈，从来都是身穿衬衣与西服，唯有冬日里会穿上大衣，一头褐色短发会打理得整整齐齐，金丝边眼镜更是不可或缺地架在高挺鼻梁上！

说话时声音是低沉的，沉稳的，绝不会是轻佻随意的。

而顾言呈远在鲤城，又怎么千里迢迢跑来岐城找她看病！

“高医生，可以开始诊疗了吗？”顾言呈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响了桌面。

高晓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从猛烈冲击中找回注意力。

无论他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顾言呈，此时此刻，他都是自己的病人。

“好，请问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高晓打开电脑，准备记录下顾言呈所说的状态。

顾言呈神色平淡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心脏处，缓缓开口。

“我的心脏会痛，偶尔。”

不知为何，高晓闻言，心脏竟也好似被抓住一般紧了紧。

在见到顾言呈的那一瞬间，这几个月来的沉静心情便被打破。

她想过会在学术讨论会时遇见顾言呈，也想过会在墓园祭奠时遇见顾言呈。

她想过顾言呈会如何与自己打招呼，兴许会一如既往地沉着脸色淡淡开口，说：“好久不见。”

兴许自己会在他身边看见秦楠，随后自己会避开他们二人。

却从未想过顾言呈会成为自己的病人出现。

更为想过会是这般的顾言呈！

“严重吗？发病率高吗？”高晓拧紧了眉，询问得更具体些。

顾言呈思索了一番，答道：“挺严重的，会疼得喘不过气。”

高晓心一紧，忙给顾言呈安排了几项检查项目。

心中不禁在想：顾言呈怎么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待顾言呈一一检查完，将结果交给高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诊疗结果。

高晓一一认真看过那些拍出的片子，越看脸色越沉。

待最后一张看完，高晓冷着脸抬头看向顾言呈。

“顾言呈，耍我很好玩吗？”

顾言呈的心脏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顾言呈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也未有被拆穿谎言的窘迫。

而是用灼热眼神直直望着高晓，笑道。

“高医生，你不喜欢红玫瑰吗？”

第23章

高晓无法适应他那灼热目光，扭过头去。

有些莫名地开口：“什么红玫瑰？”

顾言呈用眼神示意了被随意丢在墙角的那一大束红玫瑰。

有几只玫瑰的根茎都折了，周围落了好些红色花瓣，一看就是被粗暴地丢在那的。

“不喜欢。”高晓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跟踪自己的变态送的花，谁会喜欢？

高晓将手中报告整理成一沓，伸手将它递至顾言呈面前，冷然道。

“还有事吗？没有事你可以离开了。”

“有事。”

顾言呈说着，身子却没有动一下，既没有接过文件，亦没有起身离开。

高晓皱眉，她不明白顾言呈到底想做什么。

她现在只想快些让这人离开，无论他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顾言呈都好。

倒不如说她有些笃定他不是顾言呈，只因顾言呈那认真的性子才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咒自己什么的玩笑话，可不兴挂在嘴边。

可他若不是顾言呈，又会是谁？

“高医生不想知道红玫瑰是谁送的吗？”

高晓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经意地提及，还是他知道这送花的人不对劲？

高晓佯装无事般淡淡开口：“可能只是病患送的感谢礼，犯不上顾先生关心。”

亦有几分试探意味。

顾言呈好似知晓她内心的想法，有几分好笑地看着高晓，徐徐道。

“是吗？你自己信吗？”

高晓颦眉道：“顾言呈，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整个人性情大变，跑来跟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该不会这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最近工作繁忙，日子充实，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想到过顾言呈了。

刚开始时，顾言呈还会经常在她梦境中出现，或是过去的温馨记忆，或是冰冷的拒绝。

闻言，顾言呈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乱的头发，正襟危坐，浅褐色的眸定定地望向高晓。

“高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花是谁送的。”

“你想要知道是谁的话，就给我治病作为交换，如何？”

“当然，治疗费用我一分都不会少，还会比市场费用更高，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随着话语的逐渐完整，高晓的眉头亦越发皱得深。

顾言呈好像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高晓是不信他所说的话的。

况且检查结果都说明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又能为他治疗什么？

这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罢了。

这么想着，高晓移开视线，冷声开口。

“抱歉，我说过了，这花没什么特别的，我并不想知道是谁送的。”

被屡屡拒绝，顾言呈也不生气。

反而徐徐起身，走至那束红玫瑰前蹲下，从拥挤花朵的缝隙中抽出被高晓强硬塞进去的卡片。

“阿晓，我终会打破所有桎梏，回到你身边才是我惟一的归宿。”

顾言呈将那上方的字句轻轻念出，低沉的声音在念起“阿晓”二字时却放慢了速度，上扬了尾音。

顾言呈的声音很好听，只这其中内容却听得高晓一阵恶寒。

白皙的手抬起，指尖与指腹染上点点玫瑰花瓣的红色汁液，修长的两指间夹着小小卡片，顾言呈将那卡片在高晓面前晃了晃。

“高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第24章

视线落在那红色字迹上，高晓的拳头暗自捏紧，双目看向顾言呈。

“可你分明没有病，你想让我治什么？”

高晓嗤笑一声，补充道：“我怎么不知道，顾先生原来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虽说十一年前的顾言呈亦是开朗温柔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慢慢改变了。

等高晓反应过来时，顾言呈就已经是沉着冷静的模样了。

这样的顾言呈是她最熟悉的，亦是持续地最久的。

怎的这下只不过数月的时间，一个人的性子就能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言呈笑着将那被玫瑰染红的卡片丢进垃圾桶，开口道。

“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生病了。”

高晓挑眉：“那请问您生得是什么病？之前有看过吗？是否有病历单？”

顾言呈在高晓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将指上花的汁液擦净，一边擦拭一边说。

“高医生看来真不信我？”

高晓漠然看着他的动作，说：“我喜欢看事实说话。”

“我可没说是身体上的疾病。”

顾言呈忽地凑近了些，看着高晓认真道。

“高医生，这病只有你能治。”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顾言呈的动作毫无征兆，高晓一时未反应过来没有躲避，二人离得极近，高晓闻到面前的人呼吸中夹杂的淡淡艾草熏香味。

高晓一时失神。

回过神后猛然后退一步，面上却隐隐有些慌乱，心跳快得厉害……

高晓狠狠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