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戚时鸢全集小说完整版大结局-小说风铭戚时鸢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阿爹从不滥杀无辜,死在他剑下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风铭冷笑一声:“我师姐尸身上的伤口是独云剑法,整个江湖只有你爹会。”
戚时鸢霎时没了声息,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
独云剑法乃是独云山庄一绝,除了阿爹,谁也不会。
正当此时,几个白衣染血的天剑宗弟子拱了拱手进来。
“少宗主,当如何处置这魔头和妖女。”
风铭的声音宛如冰封:“把人先带回天剑宗,收押水牢听候发落。”
天剑宗弟子齐声应道:“是!”
随即,几个天剑宗弟子押着二人往外走去。
被押出来时,戚时鸢看着门外的景象,双眼刺痛。
原本种满凤凰花的山庄一夕之间宛如人间炼狱,
山庄处处尸横遍野,血比满庄的凤凰花还要红的刺目。
戚时鸢怔怔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
那里面有从小同她一道长大的侍女,有小时候总爱抱着她转圈的伯伯,有素未谋面的魔教众人……
可这些人现在全都因为自己死了。
他们的衣衫被血染红,双瞳甚至还来不及合上。
刚才还在载歌载舞的人,下一瞬就这样了无生息的死在她眼前。
戚时鸢一口血直冲上涌,从口中吐了出来。
……
天剑宗,水牢。
阴森恐怖的水牢潜藏在深深的地底,若说魔窟,此地比独云山庄更像魔窟。
滴滴答答阴冷的水顺着墙壁往下滴。
戚时鸢不由担心起阿爹的寒疾起来。
还没来得及多想,几个身着白衣的天剑宗弟子突然开锁走了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戚时鸢警惕的往后退。
天剑宗弟子面无表情的回道:“少废话,跟我们走就是了。”
说完,几人不顾戚时鸢的挣扎,硬生生把她拖出了水牢,带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院内有三个女弟子,为戚时鸢换下华丽的凤冠霞帔,重新梳洗。
约莫两个时辰后,戚时鸢被女弟子换上天剑宗雪白的宗服。
青丝间只别了支玉兰花簪,宛如一朵圣白高洁的白玉兰。
戚时鸢望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一时有些恍然。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太素的颜色,总觉得这样的颜色太冷寂了。
她最爱的是明丽热烈宛如凤凰花一样的红色。
在旁的几个女弟子,望着戚时鸢也有些痴了。
其中一人不自觉唤出声:“江师姐……”
第三章
刚刚梳洗打扮完,风铭便走了进来。
几个女弟子十分识趣的退了出来。
霎时,整间屋子便只剩他们二人。
风铭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深邃的黑眸透着一丝复杂的眷恋。
他好似透过她,寻找着其他影子。
戚时鸢顾不上其他,只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阿七,你放过我阿爹好不好,他身有寒疾,在水牢那种阴冷之地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风铭神色霎时恢复清冷,语气决绝。
“不可能,你爹害死了我大师姐,他的命我要定了!”
话落,风铭冷硬拽着戚时鸢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戚时鸢挣扎着问道。
风铭一言不发,只一味向前。
一路上二人与数不清的天剑宗弟子迎面撞上。
看清风铭身后戚时鸢的一瞬,前来行礼的弟子皆是一怔:“江师姐?!”
戚时鸢正疑惑,却见风铭扫了那些弟子一眼,那些弟子赶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约莫半刻钟,风铭在一处小院停下。
正当此时,一个天剑宗弟子急慌慌的寻来:“少宗主,宗主有事召见!”
风铭点点头,随即冷声对着守在院外的宗门弟子吩咐:“看好她,别让她踏出院门半步。”
说着,他将戚时鸢留在小院,独身离开。
院落之中,一株梨花树开得正盛。
雪白的花瓣宛如飞雪飘落,戚时鸢站在树下,望着飘落下的雪白花瓣,不由想起独云山庄。
与风铭相识多年,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在她心里,风铭一直都是那个会无条件包容自己的暗卫阿七。
他会豁出命护她周全,会替她簪凤凰花。
而不是如今这样冷血可怕的少宗主。
戚时鸢站在树下,从白天等到天黑。
直到一阵阵的冷风掠过她单薄的衣衫,冷的她不禁颤栗。
整个院中,唯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门半掩着,一片温暖的烛光顺着门隙洒下。
戚时鸢鬼使神差走近那间屋子,屋内很干净,除了书案,便只剩墙上一幅画。
风铭还没回来。
戚时鸢推开门,举起书案上的烛台细细在屋内打量一番,最后停在一副画像前。
不看不要紧,当她看清画上女子的容貌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画中女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却一袭白衣、手负长剑,神情清冷倨傲。
可自己从来不穿白衣,也不会武功,更不会有这样冷冰冰的眼神。
戚时鸢借着烛光又细细将这副画儿看了一遍,终于在角落看见一行字:壬寅年风铭为江寒汀所作。
她心里霎时凉的顶透。
戚时鸢终于后知后觉想起刚天剑宗弟子冒冒失失的唤她“江师姐。”
从未有过的寒意涌入心头。
戚时鸢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四肢生寒。
心脏死死拧在一处,痛的她喘不过气。
她颤抖着手,将烛火凑得更近些。
那画中女子在明灭的烛光下栩栩如生。
戚时鸢立在画前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腿已经麻木,脸颊上的泪痕也已干涸。
她痴痴望着那行落款,将手中的烛火慢慢凑近,直到火舌点燃那张画,倏忽便将落款吞噬干净。
“住手!”
伴随着身后风铭愠怒的声音,一道掌风猝不及防打来。
戚时鸢被狠狠掀倒在地,喉中喷涌出一口刺目的鲜血……
第四章
顾不得火势蔓延,风铭拼命救下那张燃了一角的画。
将画小心收好后,风铭双目赤红的拽起地上的戚时鸢:“戚时鸢,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看着男人阴翳的眼神,戚时鸢心仿佛被凌迟。
之前他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戚时鸢喑哑着嗓子,眼眶发红:“这些年,你看着我这张脸时,心里想的是谁?”
风铭微微一怔,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倘若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话像一支利箭,刺穿戚时鸢心脏。
她死命挣开风铭铁钳样的手,发疯般拔下女弟子们替她簪好的玉兰发簪,扯烂身上雪白的宗服。
她不要成为别人的影子,她戚时鸢永远都只是戚时鸢。
风铭看着她崩溃疯魔的模样,眼底毫无波澜,拿着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夜凄冷又漫长。
天快亮的时候,戚时鸢才颓然站起身。
她魂不守舍的往外走去。
望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戚时鸢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只想离开天剑宗,离开风铭,救出阿爹。
不知是何缘故,一路都没遇到阻拦,她顺利的不可思议般走了好远。
可是阿爹在哪儿呢?
她并不知道水牢在哪儿。
正在彷徨之际,忽然一个俏丽女子带着十几人朝她这里走来。
一行人皆着天剑宗素白宗服,头戴高冠。
他们看清戚时鸢的一瞬,皆是一愣。
为首的俏丽女子很快回过神,指着她,神情跋扈:“你就是独云山庄的妖女?”
“冯师妹,妖女已经束手就擒,要把她送到少宗主那儿吗?”
不等答话,戚时鸢便被两个天剑宗弟子按在原地。
冯茜霖傲然环视一圈戚时鸢:“不必了,把她送到我院中。”
这处院落华美宽广,青石地板上雕着精细复杂的花纹,跪在上面便觉膝盖生疼。
冯茜霖遣散一众弟子,盯着戚时鸢那张脸,眼中的妒火几乎化为实质。
“你也配和江师姐长得如此相似?”
戚时鸢冷冷望着她,一言不发。
似乎被这样的神情激怒,冯茜霖一把拔出发冠上的簪子,在戚时鸢的脸比划。
她表情阴冷,每字每句都像渗了毒:“你说,若你没了这张脸,少宗主还会不会喜欢你?”
戚时鸢看着她,丝毫不惧:“你以为,我愿意跟江寒汀长的一模一样吗?”
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有这张脸。
这样,她跟凤铭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不知死活的妖女!”
冯茜霖神色冷戾,拿着锋利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