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苏世誉小说(沈若臻苏世誉)完整版大结局-沈若臻苏世誉小说完结版在线阅读
翌日,天微明。
宫人鱼贯推门进殿,向盛帝传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畔。
“陛下,长乐公主跪了一宿,还在雪地里跪着……”
盛帝冷鸷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爱跪就跪,谁都不许扶她!”
我听得恍惚,只觉整个人好似被冰封住了一般。
眼皮越来越重。
身体也越来越摇晃。
不能睡,不能倒下。
我要恳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要惩罚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竟然开始出现了星星。
耳畔有人唤我:“公主,公主……”
是哥哥吗?不,他还在牢里。
是苏世誉吗?只有他把我当成公主看待。
可他此时此刻,应当是陪在谢姑娘身边。
我咬着舌尖,脑子清醒了一瞬。
一个小太监拧着眉站我面前,推了推我。
“公主,三皇子在宫门口等着您。”
我一个激灵,一整个提起了精神。
“哥哥出来了?”
小太监不太想搭理我,但还是应道:“边关战乱,陛下给了三皇子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如释重负,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整个人却直直往前栽到。
小太监眼神闪过不忍,扶了我一把。
“谢谢。”
我扶着宫墙,拍掉自己身上的积雪,踟蹰着朝皇宫门口走去。
飞雪落下,我看着远处一身黑色盔甲的盛辞,瞬间红了眼眶。
“哥哥……”
他才从牢狱中出来,铠甲甚至都还在往外渗血,染深了一片衣料。
我不敢再往前走。
我怕我看得太清,会忍不住扯着哥哥要他褪下盔甲查看伤势。
可一向骄傲飒爽的哥哥,又怎么愿意让他最疼爱的妹妹瞧见一身血伤?
盛辞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红绸带递给了我。
“若臻莫哭,哥哥是去给你赢军勋。”
他这般为我着想,我根本无力承受。
“哥哥,不论是荣耀还是军勋,都是你的。”
“以后所行所想,不用为我,只要为你自己考虑。”
一想到我所剩无几的性命,我喉头的哽咽又重了几分。
“下次凯旋归来,切莫再忤逆父皇。”
盛辞捏了捏我的脸颊,仿佛还是小时候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
“我和父皇达成了协议,不会让苏世誉娶平妻。”
“你是南楚国的公主,不该受制于自己的驸马。”
“他们若郎情妾意,就让他们无名无分的去爱。”
“帝师府的女人,只会有你一人。”
盛辞一五一十嘱咐我,言语中的笃定如军令。
我将珍藏的小木偶拿出来,塞到他怀中。
再拂去他盔甲上的雪花,有些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要平安归来,也要记得在银杏树上再系一条红绸带。”
话尽,盛辞眸光一闪,揉了揉我的脑袋。
“一定会的!”
他握紧小木偶,赫然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的眼泪终究是止不住的落下。
今日一别,即是永别。
或许等他再次回京,我已经死了。
帝师府,绛云院。
在雪夜中跪了一宿,我回家后浑身时而发冷,时而发烫。
丫鬟青宜焦急出府去帮我寻大夫。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
房外传来动静。
门开,一身酒气的苏世誉踏了进来,双眸微红。
我望向他:“你……怎么了?”
他径自走到床边,冷冷看着我。
“三皇子今日求了圣旨,需公主怀孕,才允雪枝入崔府。”
我心一紧,神色错愕了几分。
哥哥和父皇达成的协议,竟是如此?
我还来不及多言,苏世誉便坐了下来,将我抵在了身躯和床笫之间。
他大手撕开我身上的亵衣,俯身贴近——
“今夜,臣如公主所愿!”
第7章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脸色惨白,下意识抬手甩了苏世誉一道耳光。
“啪!”
清亮声响起。
苏世誉怔住,神色骤沉。
我看着他陌生的神情,掩藏在袖下的手不断在抖:“苏世誉,此刻非我所愿。”
我从未想过,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竟然这般狼狈。
苏世誉起身,衣履未乱半分。
“公主此刻不要,还想何时要?”
“臣奉劝公主,做人不要太贪心。”
他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便转身离去了。
屋内,满室冰冷。
苦涩、无助、委屈、酸痛尽数涌上心头。
我捂着胸口,难受至极。
是我太贪心了吗?
可我此生所求,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啊。
喉间蓦的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直直呕出——
溅落在红色的被褥上,平添几分艳丽。
毒气绕肺腑,吐血如此频繁。
如今的我,怕是活不过三月了。
昏昏沉沉。
我躺在床上整整半月,时醒时嗜睡,任何东西也吃不下。
青宜喊来的大夫治不好我的急症,她着急地想进宫为我请太医。
我拦住了她:“帮我去城门口的银杏树上看看,有没有新挂的红绸。”
此刻对我而言,征战沙场的兄长报平安,才是最好的良药。
冬风凛凛,青宜匆匆离去。
我倚在床榻上,重重的咳嗽。
傍晚时分,青宜还没有回来。
我蓦地有些难以心安,起身走到了院子里,逡巡四周张望青宜的身影。
一道脚步声踩在雪地传来沙沙声。
我回头看,发现谢雪枝不请自来。
“雪枝见过公主。”
谢雪枝走了进来,一身红衣与银装素裹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
“听闻公主闭门不出半月了。”她眉目英气,意味深长看着我,“三日前匈奴国往京城送来了一具死状凄惨的女尸之事,看来公主尚不知晓。”
匈奴国……是姐姐盛清柳和亲之国!
我心中一颤,但不想在这女人面前乱了情绪。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谢雪枝笑了笑,打量我的神色带着几分看戏之态。
“匈奴大使非说那女人是我们南楚和亲过去的长仪公主。”
“据说那女尸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死后还被运送的匈奴兵扒光了衣服……”
她的话未说完,我脸上的血色已戛然尽失。
“那尸体在……哪?”
谢雪枝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咂了咂嘴:“陛下不认,那尸体自是丢去了乱葬岗,再晚些,没准要被狗叼走。”
刹那间,我身形一晃。
父皇膝下和亲匈奴的公主,只有我的姐姐。
被封为长仪公主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