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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辉察觉到凌烨凌厉的视线，抬手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但想到什么，又没忍住开了口：“凌烨，难不成你真想在这鸟不拉屎的镇子上待一辈子？”
凌烨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从卧室门里出来的谢暖身上。
谢暖刚走过来，就听到肖辉说的话，他是要走了吗？
“我来拿牛奶。”
谢暖说完就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杯牛奶，转身进了卧室。
“让你多嘴。”
凌烨瞪了一眼肖辉，语气带着几分怨怼。
“我又说错话了？”
肖辉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一句。
回了卧室后，谢暖满脑子都是刚刚厨房听到的那句话，以至于心不在焉，连身边楚楚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暖暖，你发什么呆？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
谢暖脸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声音轻轻道。
楚楚看着谢暖一脸茫然就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说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去上大学了，总不能老休学吧！”
听着楚楚的话，谢暖心中感动，但她接下来的话却给了楚楚当头一棒。
“我退学了。”
谢暖清澈的目光与她对视，神情平静。
“你疯了！”
楚楚的语调不自觉拔高，声音带着几分怒火。
“你知不知道你上的是什么大学，京都可是顶级学府，你高中那么用功，你怎么说退学就退学！叔叔跟阿姨他们知道会失望的。”
“可他们已经死了，现在对我而言，留在冀城，住在星途旅店，是陪伴他们最好的方式。”
谢暖双手抱膝，坐在软垫上，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情感，眼眶却通红一片，暴露了她煎熬的内心。
“暖暖，对不起，我……”
楚楚看着她这个样子，内心有些自责。
这些年，虽然暖暖表面上温顺乖巧，可每天晚上她都会低声抽泣。
“我没事，人只有在经历事情后，总会学着长大，只不过我比别人成长的更快而已。”
谢暖强挤出一抹笑，可楚楚却看出她的笑很苦涩。
“暖暖！”
楚楚语调多了几分哽咽，伸手紧紧抱着她。
门口的凌烨敲门的动作微顿，隔着门缝，真真切切听到她们的对话，看着她弱小的背影，整颗心跟着颤了颤。
半晌，他转身离开，脚步虽然沉重，但还是刻意放轻，不想打扰她。
次日一早，谢暖就觉得眼睛憋的难受，照了镜子才发现一双眼睛红肿的吓人。
昨晚跟楚楚道别后，她梦到了爸爸，又看到了爸爸惨死的模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沉重，刚推开卧室的门，隔着玻璃就发现凌烨在厨房忙活。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把早餐端到餐桌上，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醒了！”
凌烨嗓音低沉，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
“嗯！”
谢暖环顾四周，却发现屋内只有她跟凌烨。
凌烨也看出了她的举动，低声开口：“他们都在楼下。”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凌烨皱着眉，尤其是看到她那双肿起来的眼睛，眉头皱的更紧。
“先吃饭。”
凌烨说完，就把人安置在椅子上，刚打开盖子却发现馄饨被熬烂。
“别吃了，我带你出去吃。”
谢暖看着他慌张的拿起盘子就要倒进垃圾桶，直接伸手阻拦。
“不要浪费粮食。”
谢暖拿勺子舀了一勺，倒进碗里，用小勺子轻轻尝了一口。
期间能察觉到男人紧张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除了有些烂之外，味道还不错。”
听着谢暖的话，凌烨愣怔一瞬，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