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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哲理美文  时间: 2024-06-24 15:32:27  作者: qi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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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砚礼看着她,眼底闪过抹异样,但最后还是沉默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小。

褚南奚慢慢转身,看着门外褚砚礼逐渐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她眼眶一阵湿润。

原来不爱时,夫妻间亲密的行为也只能沦为疏离的义务。

第九章 画像

窗外雪色漫漫,落到地上慢慢化成了水。

冬将过,春将至,一切都要结束了。

褚南奚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烛光照在手中的白瓷瓶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玉泉站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玉泉,你走吧。”褚南奚轻声说着,打破了沉寂。

玉泉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

“我把你的奴籍给你,你离开这里,离开皇宫,过一个普通人该过的日子。”

褚南奚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沙哑。

玉泉倏地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红:“可是奴婢做了什么让公主不喜的事?奴婢这就改,您别赶奴婢走!”

闻言,褚南奚心里一阵发酸。

却只是转身从榻边柜子里拿出奴籍和一盒金贵首饰,塞到了玉泉手里。

“走吧。”

她没有说别的,将人拽起来往外推。

“奴婢不想离开公主,求公主留下奴婢吧。”玉泉凄凄地求着,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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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褚南奚厉声喝着,却牵动了心口的痛,重重的咳了起来。

玉泉见状,忙将一直温着的药端来给她喝。

可不知为何,原本那止疼的汤药却没有半点作用,反而疼的愈发厉害。

褚南奚按着绞痛的心口,蜷缩成一团,好像这般就能平复那痛。

“公主……”玉泉唤着,声音里满是担忧。

褚南奚看着她狠了狠心:“你留下,终会是我的累赘。”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玉泉愣了一下,看着褚南奚,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起身离去。

夜风凉凉。

褚南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看着那地上的红,想起太医说她熬不过半年,可现在看看,哪怕一日也不过是煎熬。

褚南奚不禁自嘲,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又可悲。

爱人求而不得,亲人将她当做棋子。

一夜沉霜。

褚南奚就这么坐看着日头慢慢爬上来。

随后,她换了身干洁的衣衫,走出门。

院落内的海棠树一夜花开,大片的红紫艳丽至极。

褚南奚瞧着,出了神。

这时,一阵娇笑声响起,打破了静。

她转头看去,就瞧见褚砚礼和陈冰言从碎玉阁里走出。

所以他昨夜又宿在了那里了吗?

风吹过,吹动着衣袂簌簌响,也吹落了满树的海棠。

褚砚礼似有所感似的看过来,就瞧见纷纷扬扬海棠花瓣中静立的褚南奚。

许是刚起,她并未束发,乌黑的发丝散着,被一根青色的发带系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柔和。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褚南奚,心里莫名一动。

一旁的陈冰言没有得到回应,顺着褚砚礼的目光看去。

看到褚南奚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差点弋㦊挂不住。

她忙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抓着褚砚礼的袖子撒娇。

“阿宸,不是说今日带我去都尉府,我们现在过去吧,刚好和他们一起用午饭。”

随后,陈冰言拉着他往外走。

看着这一切的褚南奚默默收回了目光。

见状,褚砚礼也收回了视线,同时也抽回了被陈冰言抓着的衣袖。

手中空落,陈冰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脸上却还强挂着抹笑。

花香随着风吹了好远,也带着层云渐去。

褚南奚回到屋子里,冷意霎时包裹了依誮全身。

她手拂过之前收拾好的包裹,一个人慢慢的将一切都摆回了原位。

她坐在床榻上,拿出枕下的白瓷瓶,打开将那药倒了出来。

圆圆一粒,黑色的,在皙白的掌心。

她看着,慢慢收紧了拳,唤来伺候的丫鬟:“去帮我请个画师来,我要画一幅画像。”

第十章 月圆人不圆

与此同时,都尉府内。

陈冰言被锦衣卫束缚了手脚,押在一旁。

褚砚礼厉声下令:“把她盯紧了,我要看看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从三年前那场刺杀之后,他就在暗中查探真相和背后指使之人。

未死的陈冰言自然成了唯一的突破口,这也是这些年他将她留下的原因。

锦衣卫梁宣应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那公主那边?”

“她与这件事无关,等一切过后,我会和她聊聊。”

褚砚礼说着,挥了挥手叫人退下。

陈冰言听着这一切,满目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以为褚砚礼救她、对她好,都是因为爱她。

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你一直在骗我?”陈冰言挣扎着想要冲上前质问。

褚砚礼只是冷眼瞧着,让人将她带下去。

陈冰言的嘶喊质问声音越来越远。

褚砚礼恍若未闻,自顾走到桌案前,从暗格中拿出一张纸。

上面赫然是褚南奚的小像。

他看着这张自己当年亲手画的画像,眼里情绪复杂。

那一年初见,自己对褚南奚一见钟情。

却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身份之故,让二人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等此事了了,他一定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褚南奚。

而此时的指挥府,一片寂静。

褚南奚看着画师低声请求:“您可否将这色彩画的更明艳些?”

画师有些为难,这画人像最忌重彩浓墨……

褚南奚也瞧出来了,轻声说:“不用太多,一点就好,我只是不想……”

只是不想这辈子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也寡淡到晦暗无光。

画师应了下来。

一盏茶后,褚南奚拿着已完成的画像,手抚着上面的自己,眼中情绪复杂。

她画这画像是想留下来,证明自己曾活过。

可如今这画完成,却又不知该给谁保存。

送给褚砚礼?他怕是根本不稀罕。

送给皇兄?他也不会要。

想到这儿,褚南奚心间漫着层层苦涩,默默将画像卷起。

院落内,风卷着海棠落叶沙沙作响。

褚南奚看着,还是想跟褚砚礼道个别。

但是他不在……

她想着再等等,可是日落天黑,夜微凉,心渐冷。

突然,心里一阵阵阵绞痛,一股血腥气从喉间涌上来。

褚南奚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出来。

天上圆月高挂。

她看着,终恍悟自己和褚砚礼不过一句‘月圆人不圆’。

褚南奚慢慢收回视线,走到桌案前,提笔留下了封信。

“此去一别,各生欢喜,愿君此后青霄直上,与陈冰言子孙满堂,白首不离。”

墨浸纸,终成书。

烛光微微,褚南奚细细瞧着,而后将它压在了镇纸下。

拿起画像和白瓷瓶,她出门上了马车。

车轮轧过青石板上的雪,吱吱作响。

褚南奚靠依譁着摇晃的马车壁,手里紧紧握着那瓶药。

皇兄让她死,是为了褚砚礼手中锦衣卫的权力。

可她从不想伤害他。

是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指挥府。

于是遣走玉泉后,她便让人在离城十里外的义庄备了口棺材。

那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去处。

褚南奚想着,眸间溢上抹苦。

这时,马车突然一个剧烈晃动,牵动了心口好不容易压下的绞痛。

一阵血气上涌,她闷咳出声:“咳!”

血从唇畔涌出,大片的红,褚南奚的脸色霎时又白了几分。

她忙用帕子将血擦去,随后塞进袖子里,不让人瞧见。

经此一遭,满身的力气渐渐逝去。

褚南奚疲累不已,只能合上眼,尽量减少动作保持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公主,到了。”

褚南奚闻声用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强撑着起身下车。

义庄寂静无声,只有随风翻飞的白皤。

孤寂,破败。

褚南奚看着不禁自嘲。

又有谁能想到,这会是她的归宿,一生最后的去处!

第十一章 归宿

收回视线,褚南奚转身将手中封好的书信和药丸交给驾车的侍卫。

“明日祭祀钟声敲响前,将这两样东西交到我皇兄手里,不准早一刻,也不准晚一刻,记住了吗?”

“是。”侍卫应声,驾车而去。

目送着马车走远,褚南奚才转过身,慢慢走进了义庄。

她这辈子最听皇兄的话,皇兄让她嫁给褚砚礼她便嫁,即使明知他不喜欢自己。

如今,既然皇兄想要她的命,那她给便是了。

只是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没必要再让皇兄的手粘上鲜血。

义庄内,香烛袅袅。

中间一口棺黑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褚南奚看着,恍然想起,当时父皇母后也是在这样一口口的棺椁中,离她而去。

喉间一阵血腥翻涌,和脑海里过往的画面交相翻涌。

她还记得,那时的皇兄还是个背着她到处跑的娃娃。

而褚砚礼也才刚加入锦衣卫,周身清冷,一双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

若一切,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褚南奚心中自问着,却也知回不去了。

她不怪皇兄,也不怪褚砚礼。

虽然她不懂,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若说怪,她只怪自己没有能力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

时间缓缓流淌,月亮爬上正空。

褚南奚只觉得越来越累,甚至连站着都难。

又一次栽倒后,她强撑着爬起来,一点点翻进棺中。

躺下的那一刻,褚南奚不住的喘着粗气,满身虚汗,眼皮也越来越重。

就连怀中轻巧的画卷,此刻也像块石头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也再没有力气,去将棺盖合上。

心口阵阵剧痛涌上来,很快就蔓延到全身。

褚南奚紧紧环抱着自己,试图去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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