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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渊冰冷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第一次，南肃霜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她捏紧手中圣旨，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
北明渊深深凝视着她，先一步开口：“好，从此以后，你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他接过圣旨，但离去前，还是扔下一句：“北境之事，我自会调查，轮不到你插手。”
言罢，便拂袖离去。
南肃霜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陛下会收回旨意。
可他问都没多问一句……
这场名为感情的赌局中，她输的一败涂地。
心底好像刀割一般疼，眼泪决堤。
南肃霜浑浑噩噩回到屋内。
桌子上还摆着从前她为北明渊写的家书。
她傻乎乎扎穿十指为他编的剑穗。
曾经她以为，只要北明渊愿意听她解释，时间就会冲淡一切。
她便可以将这对剑穗赠与他，与他当一对恩爱夫妻。
如今南肃霜才明白，有些心已经走远，无论如何修补，也拉不回来了……
而她的身后还有家国社稷，没有时间伤情软弱。
南肃霜将与北明渊有关的东西都装进匣子，把过去都封存起来。
她忙着调查殇城军饷一事，转眼到了去北境这天。
艳阳万里，南肃霜护送北明渊和宫曦月的婚仪出城。
十里红妆连绵不绝，举国欢庆。
南肃霜表情冷硬，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在意。
可当北明渊骑着马，一身红衣，面带喜色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初自己与北明渊成婚时，他也是这幅英俊模样。
时光好似没改变北明渊什么，但今天要嫁给他的人却不是她了。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南肃霜勒紧缰绳，撇过脸冷声下令：“出发！”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刺目的红铺了一路。
北明渊一路上都对宫曦月关怀备至。
南肃霜第三次看着他们出神时。
副将洛灵坐不住了，一把撕碎眼前红绸：“有些人表面高贵，骨子里却是贱人，明知他是有妇之夫，还要狠插一脚！”
“有妇之夫也是，曾在三军阵前对原配许下海誓山盟，说一辈子只爱她一人，如今却当着原配的面和别人恩恩爱爱。”
洛灵的话中不仅火药味浓烈，指向性也明显。
毕竟当年北明渊刚与南肃霜成婚时，曾拿出全部家产赏赐三军，说请众将士好好照顾他的妻子！
此事天下皆知。
宫曦月当即变了脸色，缓了缓才开口：“都说南将军军功累累，天下无双，原来都是明渊用家产砸出来的。”
随行的南家军顿时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宫曦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双方顿时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北明渊淡然将宫曦月护在身后，冷眼扫过南家军：“你们是梁国军队，不是南肃霜的私兵。”
偏爱维护之意，让南肃霜心尖又涌上熟悉的痛意。
她握紧腰间长剑，紧紧看着宫曦月：“别忘了，你们北境也曾是我们南家军的手下败将。”
丢下这句话，南肃霜没再看北明渊一眼，带着洛灵回了营帐。
放下帐门的那瞬，二十余亲兵瞬时跪了一地，齐声道：“恳请将军和他们分道而行！”
南肃霜心尖一酸，红着眼一一看过这些全心全意维护自己的人。
她何尝不想与北明渊分道，只是皇命在身……
南肃霜扶起洛灵等一众亲兵：“我知晓你们是关心我，但我必须与他们一路。”
“此事容后再议。”
待安抚好洛灵，南肃霜正准备褪下铠甲上药。
却不想，北明渊忽然冲进来，双眸猩红握住她的手腕：“南肃霜，你竟敢在我面前杀了宫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