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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站，自作孽，不可活。”

警察走进车库内，秦烺将行车记录仪交了出去。

……

另一边。

程京觉将江念鱼带上了自己的车。

“阿月，你住在哪个酒店？”

江念鱼报上一个地址，程京觉便驶车而去。

车辆停下，程京觉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又侧身去替江念鱼解下，询问道：“好些了吗？”

江念鱼扭过头来看向程京觉，笑颜明媚似最张扬的花朵，眼尾的一抹红并未淡去。

“挺好的，心情不错。”

江念鱼此刻有些过于亢奋了。

程京觉不禁皱眉，心情好是好事，但过于亢奋的情况持久时间长了，就等同于吃了兴奋剂，会刺激神经，严重时会影响睡眠。

程京觉忽地想起口袋中还有不久前被江念鱼拒绝的药瓶，便又将它拿出，倒了几颗在江念鱼掌心中，柔声道。

“阿月，吃了它。”

江念鱼下意识地就要将它们丢出窗外。

她此刻的情绪就是：我就是高兴，我为什么要吃药来让自己不高兴？

程京觉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的行为，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将她的整只手握住。

“阿月，听话。”

二人靠得很近，程京觉的呼吸轻洒在江念鱼颈间，有些痒，令她晃了晃神。

在江念鱼失神期间，程京觉轻轻松开了手，将三颗药片递到了她唇边。

江念鱼拗不过，便张嘴将它们吞下。

柔软的唇触碰到冰凉的指尖，程京觉心有些痒，不禁轻轻摩挲了两下指尖。

程京觉又递过去一瓶水，自己也另开一瓶喝了几口降降心中燥热。

吞咽的动作以至喉间上下滑动，程京觉的眼神灼热。

他本就是程京觉心中对江念鱼隐忍的爱意与欲望，常常会执拗到有些变态。

江念鱼吃下药片，渐渐平静下来，隐隐有些困顿地合上了双眼。

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江念鱼抬眸便见到了近在咫尺的程京觉。

程京觉将她抱到了酒店大床上，自己则蹲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看她。

“程京觉，你快要结婚了，注意保持距离。”江念鱼一怔，忙往后靠了靠，皱眉道。

程京觉闻言一怔，一脸莫名地说：“结婚？”

江念鱼同样用疑惑的目光回应。

程京觉反应过来，不耐地拧起了眉。

“啧，那家伙还真是死脑筋。”

“他没告诉你，程京觉与秦楠早就解除婚约了。”

第36章

江念鱼顿时愣住，有些不确定地又询问了一遍。

“你说……程京觉和秦楠解除了婚约？”

程京觉点头，嗤笑一声。

“半年前就已经解除了。”

江念鱼忆起那日秦楠所说的话语，疑惑道：“那秦楠说过两个月结婚的消息是骗我的？”

却听程京觉答道：“那倒是真的。”

江念鱼还未反应过来，就听程京觉补充：“只不过，新郎的名字并不是程京觉。”

江念鱼又一愣，所以秦楠将那件事说的含糊，就是故意要让自己以为她要与程京觉结婚？

是为了让自己避开程京觉吗？到头来这场赌局竟谁也没有赢。

难过秦楠的穿着与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原是因不再迎合程京觉。

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罢，但愿现在的她，能活成真正的自己吧。

与其将自己包装成他人喜欢的模样，倒不如选择做真实的自己。

花香蝶自来，总有人会被真实的你所吸引。

思及此，江念鱼不禁轻叹一口气。

程京觉不屑地笑道。

“真不知道他还在害怕什么，分明都已经单身了，还不敢来找你。”

“找我？”江念鱼敏锐地抓取到了关键词。

程京觉浅褐色眼眸微顿，他亦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明说。

若江念鱼知晓了自己是承载了欲望与爱意的人格体，就会知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她会觉得自己恶心吧？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回答道。

“阿月，你对程京觉而言，是最特别的。”

无论对哪一个程京觉而言，都是。

江念鱼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正欲询问之时，却发觉程京觉竟倚靠着床沿睡着了。

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眼睫轻颤，呼吸平缓，后颈微微隆起，苍白肌肤下青紫血管若隐若现。

江念鱼望着程京觉的侧颜恍然出神。

程京觉会喜欢自己吗？可是过去她分明将一些爱意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了，得到的只有一句“我会永远把她当做亲侄女对待”。

江念鱼苦涩地笑。

若是这种特别，她倒觉得不要也罢。

如若二人不是以这种关系相遇，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呢？

会有不同的故事吗？程京觉会坦然地接受自己吗？就算只是试一试也好，至少也能毫不顾忌地将这份爱意光明正大地展露。

“程京觉，为什么呢……”

“就算没有沈玉宛，没有秦楠，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呢？”

江念鱼轻声呢喃着，指尖捏住了程京觉的一撮发尾，柔软的触感。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可偏偏，你又总是会对自己好，为什么呢？程京觉？

另一个程京觉为什么又总会接近自己？

晚些时分，程京觉睁开双眼醒来，讶异地发觉自己又在陌生房间中，并且在冰冷地板上睡着了，腰酸背痛。

随着琐碎的声响，江念鱼亦醒了过来，程京觉闻声看去。

四目相对，程京觉眼中满是错愕。

他怎么会与江念鱼待在一处？他的另一个人格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些什么？

江念鱼忽地出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奇异光彩。

“你喜欢我吗？程京觉。”

第37章

“你已经不是我的小叔了，那个理由已经不成立了。”

“我也知道，你已经与秦楠解除了婚约。”

江念鱼定定地望着程京觉浅褐色的眼眸，想要从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程京觉猛然一僵，薄唇抿紧，良久才缓缓开口。

“虽然我不是你的小叔，但我仍旧会照顾你，这是我对江大哥的承诺。”

“你的感情我无法接受，在我心里，无关血缘，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叔。”

程京觉说着，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说出口。

身后的拳头却暗自用力握紧，颤抖着，指关节泛白。

江念鱼安静地听着，表情平静。

江念鱼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件事让程京觉稍稍安心了些，但同时也令他心狠狠一紧。

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这个事实虽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但程京觉短时间内有些无法接受。

即便江念鱼已然离开他身边整整一年多了。

对他而言仍旧是短暂的离别，他走不出来，也无法放下。

程京觉心中翻程倒海之时，江念鱼却轻轻笑出了声。

江念鱼沙哑着声音开口。

“程京觉，你真的是个懦夫。”

“我已经不知多少次，想要在你这里得到一点回应。”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说我自作多情也罢，我就是觉得，你真的就是个胆小鬼。”

江念鱼下了床，一双湿润着的泛红的眼望着程京觉。

程京觉的心宛如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似的，呼吸都有些迟滞。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却又不清晰，无法令他看清，无法触摸，无法察觉。

江念鱼赤着脚上前一步，拽住了程京觉的衣领，迫使他弯下腰来。

在程京觉惊愕的眼神中，江念鱼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柔软的触感如烟花在脑中炸开，程京觉只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

理智与欲望在脑中纠缠，成了一个死结。

江念鱼并未给他思索的时间，在结束这份短暂相触时狠狠咬了一口程京觉的唇。

鲜血渗出，程京觉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般僵在原地。

江念鱼沙哑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一般，悠然空灵。

“程京觉，我喜欢你，到现在为止，已经持续了十一年。”

其实，这并不是江念鱼第一次亲程京觉。

早在七年前，江念鱼向程京觉表白前，江念鱼便偷偷亲过程京觉。

介时程京觉生日喝了点酒，不便开车回家，便在江家睡下。

江念鱼清晨时去喊程京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