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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带回家，让她入土为安吧。”公安声音不大，却说的周时勋眼睛一酸。

　　他哽咽地点头：“谢谢。”

　　公安办事，讲究章法流程，周时勋急不得，也知道不能急。

　　第二天。

　　军属大院。

　　政委夫人早早地守在门口，看见吉普车运下沈青语的遗体时。

　　眼泪忍不住落下。

　　“上次见到都好好的新娘子，这才几天啊，就变成这样了。”政委夫人是真的用真心去看待每个军嫂的。

　　看着躺在棺材里，毫无生息的沈青语。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周时勋表情严肃复杂。

　　政委夫人看着周时勋，声音低落：“周团长，青语是个好姑娘。”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你误了她啊。”

第13章

　　周时勋身体一僵，他缓缓点头：“是我误了她。”

　　若有来世，他一定会弥补所有的亏欠。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人高马大的男人也有了感情，政委夫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沈青语浮肿的手。

　　“青语，去了那边要过的幸福。”

　　“是我没有关心到你的情绪，也注意到你们夫妻之间的不对劲。”

　　“可是你不是说，你们会好好地过一辈子吗？”

　　沈青语比政委夫人小了二十多岁。

　　在政委夫人眼里，几乎就是个小孩子，甚至是自己女儿。

　　周时勋听着政委夫人的话，恍惚不已：“嫂子，她还说过什么吗？”

　　政委夫人擦了擦眼泪，声音梗了几分。

　　“她说你只需要在部队里好好地工作，后勤工作她会好好处理的。”

　　“之前的回门礼，她还特意问过我，怎么做才会不让你被人诟病。”政委夫人细数那天她们短暂的相谈。

　　明明没有多久，可她确实实打实觉得这是个好孩子。

　　周时勋踉跄地往后退。

　　不可置信地看着睡着的人。

　　原来，那天回门，她要自己一定要开着车，又拿着买的一堆回门礼。

　　不是因为她好面子，而是因为自己。

　　她是真正想和自己过好日子的。

　　新婚那夜，她羞涩的那句：“我相信你。”3

　　是真的在信任自己。

　　“啪”的一声，是周时勋的手打他自己脸上的声音。

　　又重又响，吓了政委夫人一大跳。

　　“你这是做什么啊，伤害自己，青语也回不来了！”

　　周时勋的泪水缓缓淌下，他绝望地看着政委夫人。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傻，是我蠢！”

　　周时勋跪跌在地上，扶着冰凉的棺材，他小声嘶吼：“青语，恨我吧。”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周时勋，做错了就要想办法挽回，青语不在了，但欺负伤害过她的人还在，你萎靡的待在这里，对青语没有半分好处！”政委夫人擦着眼泪。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斯人已逝！

　　可政委夫人不能说。

　　周时勋倏地睁大眼睛，他咬着牙缓缓站起身。

　　“嫂子说的对，欺负她的人，都会受到报应的。”

　　热风刮过，拘留室的沈琳琅突然间觉得浑身冰凉。

　　她忍不住缩紧了身体。

　　老鳏夫不是她联系的，这关系不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看见了她推沈青语下湖？

　　不对，她真的没有推沈青语下湖啊！

　　两天后。

　　沈青语的遗体下葬。

　　沈家一家人都在公安局被拘留了，与老鳏夫有金钱交易和买卖人口有关。

　　送她入土为安的，只有周时勋和政委夫人。

　　还有几个说过话的军嫂。

　　就和来时一样，她没有多少爱她的人。

　　到死，沈青语都是孤独的。

　　周时勋也彻底弄清楚了过去的真相。

　　沈青语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和自己的姐姐争，而是争不过。

　　也没有争，她只是想有个公平的环境而已。

　　而自己，却成了这些事情里的帮凶。

　　周时勋恨死自己了。

　　望着墓碑上的周时勋此生唯一的妻子的字眼，周时勋眼眶又红了起来。

　　政委夫人离开后，只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青语，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

　　忽的，天空下起了细雨。

　　逐渐变大，大的好像沈青语死去的那天晚上一样大。

第14章

　　啪嗒啪嗒地砸在周时勋的脸上，像是要把他砸碎一般。

　　砸的周时勋双眼模糊。

　　“青语，是你在生气，对不对？”周时勋恍惚地望着灰蒙蒙的天。

　　那天晚上，她该多害怕啊。

　　若是自己回头看一眼呢？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炸的沈琳琅心砰砰直跳。

　　她拼命地掐着手心，看着前面审讯的人，她咬牙否认：“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证人。

　　一上来就把所有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分毫不差。

　　而且……周时勋就坐在角落，眼神冰冷，一句话不说。

　　拿到锋利的刀疤，仿佛在告诉沈琳琅：她会遭报应的。

　　沈青语死前的那句诅咒，此刻像恶牢一样纠缠着沈琳琅。

　　被关在警察局的这些天，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我要见我爸妈！”沈琳琅强迫自己冷静。

　　公安冷冷地看了她一样：“你爸妈涉嫌人口倒卖，老鳏夫已经承认了罪名，现在关在拘留所里。”

　　沈琳琅呼吸一僵，很快又松了口气。

　　没自己就好。

　　“你的弟弟涉嫌虐杀囚禁，也在拘留所，相信不久，你们就会团聚。”

　　公安这句话，是带着气愤说的。6

　　说完他自知不妥，便开口道歉：“对不起，领导，是我口不择言了。”

　　但这些日子的调查，让这群公安也觉得瞠目结舌。

　　实在是令人发指！

　　沈琳琅呼吸一顿。

　　“那是他们做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沈琳琅咬牙开口。

　　审讯员轻呵一声：“坦白从轻，抗拒从严，沈琳琅，我们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啪”的一声。

　　一堆黑白照扔在了沈琳琅的桌前。

　　沈琳琅看着上面的内容，瞳孔一缩。

　　赫然是她和沈青语在湖边挣扎的场景，但只是很小的一块。

　　可是却清楚地出现了她推沈青语下湖的画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照片？”震惊不已的沈琳琅下意识开口。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周时勋猛地站起身：“终于肯承认了。”

　　沈琳琅张了张嘴，看向周时勋，表情复杂了一瞬：“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进去！谁让她抓着我的脚不放的！”

　　“承认了，抓起来！”

　　公安顺势站起身。

　　“照片是真的，可别人洗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晚了。”

　　“周团长，很抱歉。”公安遗憾不已。

　　他们收到照片的时候，也觉得很遗憾。

　　周时勋强迫着自己冷静，他看向沈琳琅：“沈琳琅，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沈琳琅知道自己没办法否认了。

　　“什么问题。”

　　沈琳琅咬着牙，表情一团黑。

　　沈青语临死都摆了自己一道。

　　“为什么你会顶替沈青语说自己救了我。”

　　这是周时勋不明白的地方。

　　沈琳琅冷呵了声：“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当然是因为救她的人是，而她怕被爸妈责怪，我就顶替了她呗。”

　　“还有，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救过你，因为她失忆了。”

　　“所以我才有机会顶替她啊！”

　　周时勋瞳孔一缩。

　　难怪，难怪她不说。

　　原来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