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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苏烟有些不可置信：“你信我？”

“我信。”岑森点点头，“你说什么我都信。”

黎苏烟轻轻拍着岑森的背，有些失笑：“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是什么黑山老妖吗？”

岑森努力摇摇头：“没关系，只要是你就可以。”

门突然被打开，刘蓓蓓冲了进来。

“院长，家属带着锦旗来了，说要合照……”

话音未落，她便看见了面前相拥的两人。

“对不起！”刘蓓蓓立刻退了出去，“我去跟家属说还没脱离危险，你们继续！”

她匆匆跑开，不忘将门轻轻合上。

黎苏烟有些头疼：“完蛋了，她肯定要笑我。”

她深知刘蓓蓓的大喇叭属性，不过五分钟全院的人都会知道。

“起哄就起哄吧。”

岑森看着她，眼底又恢复了温润的笑意。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好不好。”

诺大的办公室在空调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回温，在浓重血腥味的包裹下，黎苏烟将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岑森思索了片刻：“所以，你现在要激活系统，把关晓瑶夺走的气运抢回来吗？”

黎苏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怎么做能够把气运夺回来，可那样的办法太过麻烦，她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岑森却又抱住了她，将头搭在她的肩上。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话音很轻，却很坚定，带来无尽的底气。

黎苏烟笑了：“好。”

准备下楼前，黎苏烟却犯了难。

自己突然变了样子，岑森信，其他人却不见得。

正犹豫时，系统却开了口：“宿主，需要篡改一下其他人的记忆吗？让他们发觉不了你的变化。”

黎苏烟一愣：“还能这样吗？”

“当然。”系统骄傲起来，“我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工智能。”

两人一起下了楼。岑森被拉过去举着锦旗和家属合照。

见真的没人发现自己变了脸，黎苏烟松了口气。

老阿姨紧紧握着他的手，涕泗横流：“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啊。”

“真是年轻有为，你结婚了没啊？”

“我妹妹家的女儿，今年二十五岁，海归毕业，要不要了解一下？”

岑森有些失笑：“抱歉了阿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话音落下，周围却想起了一阵唏嘘。

黎苏烟的脸噌地一下烫了起来。

刘蓓蓓在一旁怼了怼她，揶揄地开口：“别害羞啊，你可是院长夫人，有点气势。”

“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苏烟解释着，却毫无底气。

刘蓓蓓立刻怼回来：“别不承认了，你们都抱一起了，别告诉我是在做身体检查啊，干嘛不承认，院长没有给你表白吗？”

她像是瞬间找到原因，大声喊起来：“院长，你怎么不跟人家表白啊，这可不是好男人啊。”

周围的人便也开始跟着起哄。

黎苏烟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岑森却笑笑，几步来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珍之而重地开口：“黎……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没办法叫出她的名字，却也不愿意喊她安倩。

她的名字，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眼泪瞬间溢出眼眶，黎苏烟伸出手。

“我……”

沉寂许久的系统却突然开口。

“宿主！不能答应！”

“你这样剧情会彻底崩坏的！”

第31章

办公室里，黎苏烟愣愣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片惨白。

表白被弄得一沓糊涂，系统的话却犹如警钟，一下下敲击在心上。

就连声音都开始发抖。

“系统，你告诉我为什么？”

系统转了转，黎苏烟的眼前瞬间显现出冗长的篇幅。

“按照原本的剧情，你应该和季明舒在一起，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这是剧情的走向，不能更改。”

看着洋洋洒洒的文字，大片大片书写着幸福，却那样地陌生。

黎苏烟紧了紧拳。

“那岑森呢？”

系统沉默了许久：“也按照原本tຊ的剧情来走。”

按照原本的剧情，在高中之后就断了联系，成为一个连名字都不会提及的路人。

心间颤了颤，荡起酸涩的涟漪，黎苏烟质问道：“凭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你是女主角，季明舒是男主角，你们必须在一起。”

系统说着，就连机械的电子音都比平常冷了些。

岑森听不见系统的声音，只担忧看着黎苏烟：“烟烟，出了什么事？”

他不在乎是不是被当中落了面子，但他能看得出，黎苏烟很为难。

像是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他别过眼，声音轻得一碰就会碎掉。

“不行就算了。”

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就是碰不到罢了，但月亮还是会发光。

没关系的。

可黎苏烟却摇摇头，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她问系统：“那如果，我不要回我的气运会怎么样？”

“那关晓瑶就会成为真正的女主角，而你会彻底成为一个路人。”

黎苏烟的心跳得快了起来：“成为路人，我就可以和岑森在一起了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却答非所言：“不要回气运，主系统不会修正剧情，你会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回不到你自己的身体里。”

它在试着说服黎苏烟。

但黎苏烟依旧坚持：“保持现状，我就可以不管剧情了吗？”

这一次，系统沉默了良久。

好半天它才开口，带着微弱的电流。

“没人会去管一个路人。”

那就是可以。

黎苏烟当即便做了决定。

“路人就路人，我不要气运了。”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

系统却有些着急起来：“宿主，你确定吗？女主角的气运是非比寻常的。”

主系统的数据库里有百万个这样的世界，从来没有人能放弃当主角。

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众星捧月的感觉，没有人能拒绝。

可黎苏烟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确定。”

比起回去过系统规定的人生，她更喜欢现在这样。

路人又有什么关系，岑森一路走到现在，和季明舒平起平坐，也不过就是所谓路人。

系统没再说话，眼前的面板也被瞬间收起。

像是放弃了她。

黎苏烟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却只觉得浑身畅快。

岑森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跟它说，我不要当女主角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黎苏烟笑着，有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我没办法让关晓瑶付出代价了。”

关晓瑶把自己带去发布会上的羞辱，没齿难忘。

只是没了系统帮忙，她怕是打不倒所谓的女主角。

岑森却摇摇头，认真看着她。

“烟烟，你永远都可以依靠我。”

“我来做你的侩子手，我来帮你复仇。”

第32章

岑森说着，眼底散碎着星光，每一个都是她。

一番话如投石落入湖心，泛起圈圈层层的涟漪，微微荡漾。

心跳忽然乱得厉害，黎苏烟别过了眼。

又是永远，是同样的承诺，格外熟悉。

从前也有人对她说过，你可以永远依靠我。

她信了一次又一次，却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承诺，把自己跌得遍体鳞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黎苏烟总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的承诺。

可面对着岑森，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黎苏烟却像是失忆了般，什么都不记得。

她好像忘了，自己之前因为承诺摔得头破血流。

又好像还记得，下意识响起那不算久远的心痛。

可伴着这绵长的疼意，心里却下意识的有个声音在叫嚣。

“黎苏烟，你要相信岑森。”

她按下心底的声音，自嘲般笑了笑：“黎苏烟，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什么？”岑森问。

“没什么。”黎苏烟摇摇头，“我在想，我该不该信这个永远。”

岑森稍一思索，笑了笑：“没关系，我会证明的。”

他没有继续保证，用承诺堆叠起另一个承诺，而是平静地告诉她，他会证明。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滨江格斗俱乐部。

黎苏烟从车上下来，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喜欢拳击？”

她的确没看出来，岑森还有这个爱好。

岑森却摇了头：“不，我只是需要发泄。”

岑森说着，走到沙袋面前，亲手拂上。

红色的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