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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姜枝晚的脸色回温，看了眼地上跪的下人。
　　“你们不必如此害怕，都下去罢。”
　　顿时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退出门外。
　　姜枝晚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夜色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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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一连七日都挂着白色的丧幡。
　　到了头七这日，谢云舟还专门请了人来家里做法事。
　　因为祠堂重建还未建好，法事也只能在前厅处做。
　　谢云舟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随着周围身穿黄色道服之人敲打诵经的声音，为姜如烟和孩子的亡灵悼念、超度。
　　伴着清脆悦耳的摇铃声，谢云舟的心似乎也解脱不少。
　　姜枝晚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一切，什么都没说。
　　只看了片刻，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离开时她朝着下人吩咐：“等王爷法事结束，来我院子里说一声。”
　　说完，她百年转身离去。
　　屋内的谢云舟，不知屋外之人有什么想法。
　　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暗的虚空，这多日来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变得平静。
　　虚空之中，他彷佛看到了姜如烟。
　　“阿烟——”
　　谢云舟不由的呼唤她，可她却没有回头。
　　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说些什么。
　　可人回头了，他却惊得退了两步。
　　姜如烟浑的身上沾满了血，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看向谢云舟的眼神很冷，隐约还有一丝的厌恶。
　　谢云舟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跌入了冰冷的何种，四肢屋里，头脑也有些昏沉。
　　“谢云舟，我们再无瓜葛。”
　　姜如烟说完，便拂开他的手，朝着远处走去，没有丝毫眷恋。
　　谢云舟伸手理想要抓住，却抓了个空。
　　姜如烟的一步一步的，每一步留下的都是带血的脚印，像是踩在谢云舟的心上。
　　谢云舟心痛难忍，只觉得喉咙间翻涌着酸涩的血腥气味。
　　“噗——”
　　猛地，竟吐出一污血。
　　谢云舟回过头神来，做法事的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少爷！”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
　　管家朝着下人大喊：“叫大夫，快去叫大夫来！”
　　谢云舟擦去嘴角的血迹，摆了摆手：“无碍。”
　　外伤可叫大夫，可心里的伤谁也治不好。
　　他知道，姜如烟这是在怪他。
　　谢云舟起身：“法事继续。”
　　只是，这里他再待不下去，转身出了前厅。
　　做法事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又开始了刚刚中断的追悼。
　　这场法事，直到黄昏时才结束。
　　晚膳时，姜枝晚看着他神伤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劝慰。
　　“姐姐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何况你贵为一国丞相，实在不该一直把心思放在这些儿女情长之上。”
　　说着，她给谢云舟到了一杯酒。
　　谢云舟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烛火下的神色有些暗。
　　“我对不起你姐姐。”
　　姜枝晚攥紧衣袖之下的手，却不不得不强撑着表面的善解人意。
　　“姐姐不是小气的人，会理解的。”
　　谢云舟没再说话，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饮下。
　　姜枝晚安静地陪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谢云舟不知喝下了多少酒水，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姜如烟。
　　“对不起，之前是我辜负了你。”
　　姜枝晚惊讶的看着眼前人，怔了一瞬才说：“没事，你心里有我，我也知足了。”
　　她温热的指缓缓攀上了他的腰，拉着他往深渊里坠。
　　晦暗难明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情绪。
　　姜枝晚被谢云舟抱回床上，俯身而下，却听见他含混不清的声音。
　　“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