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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莫要着急,我这是旧瓶装新酒,新鲜的就在后头。”
他这么一说,看客们就舍不得走了,催促道:“这还有什么新鲜的?你快说说。”
说书先生也不卖关子了,说道:“列位还记得我前头说这赵墨是个庸才,娶了媳妇后忽然就变的才高八斗,文采斐然了吗?
不是文曲星下凡附他身,也不是他突然开窍。
而是他偷他那媳妇作的诗词,这才混得个才子之名。”
周围人不可思议:“你说那毒妇会作诗?”
“我还从没见过女人会写诗作词的,这莫不是瞎说。”
“我说你这说书的,瞎编也要有个度,女人会作什么诗词。”
……
第218章 母女间隙
说书先生笑吟吟道:“这可不是我瞎编的,而是事实如此,那妇人姓叶,闺名清溪,列为不知道她的名讳,但多少听过她爹的名字。
叶文举,六岁就作出名作,十二岁中秀才的神童。
可惜中了秀才后,养育他长大的寡母去世,他守孝三年,错过了会试,之后娶妻生子,妻子也是体弱多病,家中还有幼女要养,只能放弃学业,入秋桐学院当了个教书先生。
有这样的父亲,叶清溪自幼便熟读诗书,文采自是极好。
列位要是不信,自可以去秋桐书院打听打听。
当年也有学子不服,要同叶清溪比作诗词,结果输的一败涂地,此事想必秋桐书院的夫子们还记忆犹新呢。”
围观众人大多是不知道的,闻言纷纷惊愕:“竟有如此才女?”
“赵墨这庸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娶到这种才女!”
说书先生哼道:“这赵墨确实是走了狗屎运,要不是叶文举和她娘俱都是因病离世,家中只余她一个孤女,被其叔伯婶子匆匆寻了个人嫁了,是怎么也轮不到他的!
可这得了便宜的,偏偏还不知道珍惜,自打人嫁过去就没给人过过一天好日子,后来生了孩子,只因是个女儿就更不把她们母女当人对待。
诸位都知道那赵墨借着叶清溪作的诗词混成大才子后,身价倍增,手上必定也是宽裕的,可他家竟也没请半个丫鬟小厮,列为想想,这一家子的衣食住行,浆洗缝补,侍奉亲长,都是谁在操劳?”
围观人群中的妇人们最是有感触:“还能是谁,夫君整日混迹青楼,不可着她一个人使唤,还能使唤谁。”
男人们也有不忿的:“君子坦荡荡,赵墨偷妇人的东西,还待人不好,杀了人又拿妻女出来挡,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说书先生瞧着众人情绪高涨,这才继续道:“不止呢,若赵墨她娘在世还好一些,偏偏因他整日流连青楼,直把他娘活生生给气死。
赵墨他爹是个什么德行,年轻时整就一地痞无赖,老一辈的人谁人不知,列为可以想想,心善的婆母走后,叶清溪会被地痞怎么整治?
那真是惨不忍睹啊,罄竹难书啊,列为若是想知道的,自可去赵墨家附近打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邻里邻居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列位自己想想,你们要是叶清溪本人,好不容易等到畜生似的夫君自己作死被判了秋后问斩,可那更该死的公爹却想出了一个法子,想将他捞出来,而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你们能容忍吗?”
众人不自觉将自己代入成叶清溪,顿时义愤填膺起来:“格老子的,如此欺我,辱我,老子没当场提刀把两只禽兽给剁了,都算老tຊ子心善了!”
“原来实情是这样。我竟还骂她是毒妇,真真是罪过啊。”
“仔细想想,此女当真是不凡,身怀着这样高的才学,落得这般境遇,后逃走被抓,定又遭遇了非人的对待,竟也能一路挺过来。”
“总觉得是上天在庇佑她,你们想想,明明京城就在眼前,偏那么巧,竟出了个贼匪,杀了差役叫她趁乱逃走。
这不是有神佛庇佑,还能是什么呢?”
“这样命苦的人便是该得上苍护佑啊。”
“真是万幸,那老头子死了,再没人给赵墨那畜生奔走了,我看他这脑袋是掉定了!”
……
众人议论纷纷,说书先生却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只好干咳一声道:“要说命苦,被赵墨打死的孙名更是冤枉,人都死了,还要被赵墨那畜生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害的人家里人也总被戳脊梁骨,列为要是不明真相,以后提起孙家,少不得还要骂人家呢,人孙家以后还怎么嫁人娶妻啊,赵墨这畜生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说书先生便是孙家派出来的,所说种种都只是为了孙家的名声着想。
只可惜围观的人还沉浸在叶清溪的故事里,只有零星几人为孙家鸣不平。
太子的车驾早已经驶离。
对面茶楼上的人也叹息着转身回了雅间。
那是个端庄雅致的妇人。
雅间里还坐了个年轻妇人,盘起来的发髻上插满珠翠。
穿着也是十分华贵。
她的坐姿很端庄,表情语气却是不耐的:“这样污秽腌臜的案子,避都还来不及呢,娘你怎么还偏要往上凑呢。”
妇人正是王月影,她走过来缓缓坐下叹道:“那赵墨虽是污秽腌臜,他的妻女却是真正的可怜人,也不知道她们现在逃在何处,只望能平平安安,不要再被抓住才好。”
年轻妇人脸色更不好看,冷笑道:“她杀了公爹,这样大逆不道,她可怜什么?她是罪大恶极!我只盼着官府早日抓到她,将她大卸八块,方才能泄愤!”
王月影愣住:“念儿,你,在说什么!她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如果不杀了公爹,待丈夫回来,你要她们母女怎么活!”
年轻妇人冷道:“凡是妇人当守三从四德,其一便是顺从,夫君要如何便如何,哪里由得她说什么,做什么,何况公爹还是她的长辈,便是将她打死,那也是天经地义。
何况老人家只是为了儿子奔走,她竟大逆不道将老人家活生生勒死!
这种女人当游街示众,被万民唾弃,遗臭万年才好,你们竟为她说话,简直不可理喻!”
王月影被女儿这一番话说的胸口发堵:“念儿,你……”
她有心要同她争辩,但又不想惹得她不快。
她是她和夫君唯一的女儿,自打她出嫁,就很少能见到她了。
今日好不容易将她约出来,母女团聚,她实在不想破坏了气氛。
只能忍下:“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她捻起面前的桃花酥递到女儿身前,有些讨好道:“你打小便爱吃桃花酥,这家的桃花酥很是有名,你尝尝。”
吴容念抬手挡开,表情还是有些不耐:“这家的桃花酥我都吃腻了,没什么好吃的。”
她无视母亲有些受伤黯然的表情,站起身道:“娘,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王月影忍下心酸,忙道:“你近来也无事,做什么走那样急?留下来多陪娘一会儿不好吗?”
吴念容皱眉道:“谁说我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