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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竟然有人。
而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汝瓷心头大震，不由得后退两步。
竟然是徐珩川。
她浑身都僵住了，仿佛被定住一般，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屋中走出来。
白色的长衫穿在他身上，在夜色中都扎得汝瓷眼睛痛。
徐珩川眉眼下压，形成了一个凌厉的弧度。
汝瓷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很重的血腥气，一双眼看着阴鸷又凶狠。
和三年前的他完全不同了。
是杀孽太多，还是被情折磨至此？
徐珩川竟然已经回府上了。
汝瓷没有听到一点关于少帅回来了的风声。
如果知道他在，她是断断不会来的。
夜里有风吹过，一股浓郁的酒味送到了汝瓷的鼻间。
这徐珩川有屋不回，有美娇娘不抱，待在这破院子里买醉干什么。
汝瓷与他对上视线，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清明了。
汝瓷一直都知道他的酒量不好。
以前自己还笑话过他，说他这酒量到底哪里像一个武将。
她也知道，徐珩川酒醒之后，是记不得醉酒时候的事情的。
于是汝瓷决定趁此机会溜走。
她没回话，只是屏住呼吸、慢慢的往后退。
可徐珩川的步伐摇摇晃晃，却步步朝她逼近。
“小瓷，是不是你回来了，你终于肯来我梦里了吗？”
“不对，不对……”他又如痴如醉地笑起来，“你一直没来过我梦里，肯定是没死才对，你是真的，对不对？”
汝瓷真没想到徐珩川如今变成了这样。
这模样让她又惊又惧，又觉得可笑。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却也更想让她逃离这里。
汝瓷顾不得太多了，只想拉开门拔腿就跑。
可徐珩川虽然意识不清明，但动作还是很快。
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有要逃跑的意象，立马上前，拦腰抱住了她。
这触感相当真实，让他觉得这根本不是幻梦一场。
“小瓷，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走……”
徐珩川就算醉了，力气依然很大。
汝瓷被他箍在怀中，一时动弹不得。
明明早就对他死了心，不知为何，她的眼眶却酸涩地厉害。
徐珩川，你早些时候又干嘛去了呢……
作为汝瓷活着时，她最后的时间里，好不容易盼到他归来，得到的却是巨大的痛苦。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不知道是难过多还是害怕多。
徐珩川也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你在怕我吗？你为什么要怕我？我知道错了，你和我说说话吧，我真的好想你……”
汝瓷只不断地用手掰开他桎梏住自己的手臂。
可这力道实在太绵软了。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小瓷，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这话落在汝瓷耳朵里，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小翠和自己絮叨的时候提了一嘴，雨儿早在她死的第二年入了府，如今两人的孩子都要四岁了。
心里一怒，眼泪也流了下来。
“徐珩川，你的爱，真的一文不值。”
徐珩川怔楞一瞬。
身后的力道稍松，汝瓷趁机挣开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