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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沈青鸾从前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

“阿鸾，你看看可还喜欢。”陆华亭牵着她的手，眼睛里盛满了深情。

这里比那八街巷好了不知多少倍，现在还有下人伺候着。

沈青鸾哪里能说半个不好的字，她笑了笑说道“我很喜欢。”

随即，三人一同进了屋子里。

沈青鸾重新审视着这个屋子，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曾经死在了这间屋子里。

第32章

沈青鸾静静地伫立在屋子里，扫视着这里的一切。

死时的一切，她都还历历在目，是那样的熟悉和痛苦。

沈青鸾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白，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的痛苦模样。

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身下的血水，腹部的绞痛……

一切都好像在重现。

脑海里是交织出现的还有陆华亭和沈枝晚的画面。

他们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他们冷酷的双眸，还有陆华亭的那句剖腹取子。

“阿鸾，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陆华亭感受到她的异样，关心地询问。

沈青鸾松开他的手，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她低着头：“没什么，许是天太冷了。”

她垂着眼眸，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掩藏。

阿丑担忧的上前，要给她捂捂手，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悲伤和恨意。

他有些怔，但却装作没看见一般。

“娘，我给你捂一捂。”

说着，他就抓着沈青鸾的手，房子里自己的脖子上。

沈青鸾被他的动作逗笑：“阿丑真是个好孩子，娘不用。”

说着，她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我知道娘冷。”阿丑的小手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不知道娘为什么难过，但是他想让她开心些。

陆华亭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模样，心里却像是扎了一根刺。

若是没有那晚的事情，十个月后他也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一个和沈青鸾的孩子，像阿丑一样乖巧懂事。

心里的那根刺似乎越扎越深，在他的胸腔里搅动。

……

直到午时，三人才起身从偏院去到前厅吃午饭。

三人一路上又说有笑的到了前厅，沈枝晚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候多时。

看到三人的笑意，她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冷意，不过转瞬即逝。

随后她笑盈盈的开口：“你们来了，快快做下！”

“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不知道这些合不合妹妹的口味。”

说着，她就向侍女小兰递过去一个眼神，让下人们开始上菜。

下人将一盘又一盘的珍馐端了上来，沈青鸾的心也一点一点提了起来。

这里面，有许多菜都是她不爱吃，不能吃的东西。

尤其是那糖醋鱼，她更是吃不得一点。

从小，她吃鱼就会上吐下泻，全身起红色的疹子，若是吃的多了，可能会要命。

沈枝晚这么做，只怕是为了在试探她。

沈青鸾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脸上也是逐渐浮现出笑意：“有劳夫人了，我不挑吃食的。”

陆华亭坐在主位上，随便一扫，便发现了着其中的端倪。

关于这些菜色，他也看出来了不对劲儿。

可他什么也没说。

沈枝晚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

他也想知道，沈青鸾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饭食全部上齐，沈枝晚紧紧地盯着沈青鸾。

她抬手给沈青鸾夹了一块鱼肉：“这是冬季里少见的肥鱼，妹妹快尝尝。”

“我特意从江南寻来的厨子，做鱼乃是一绝。”

沈青鸾面不改色，连连道谢。

但她并没有立马将鱼肉放进嘴里品尝，而是将桌子上的吃食，依次夹给了阿丑。

“阿丑，快尝尝这些，多吃些以后才好长身体。”

“谢谢娘。”阿丑从未见过这么多好吃的。

顿时眼睛里放着光，开始大朵快颐。

沈枝晚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沈枝晚，她笑吟吟的开口。

“听王爷说，你之前住在八街巷，是个孤女？”

“嗯。”沈青鸾身子僵了一下。

随即点了点头，声音也有些哑，“爹娘早些年染了疫病，穷人家治不起病，人就没了。”

沈枝晚没想到她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又不死心的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呢？怎么让你一个人独自抚养？”

沈青鸾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阿丑是我捡的，跟我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可怜。”

说着她又可怜的看了一眼陆华亭，像是求助又像是觉得难堪。

她的眼睛也有些红，还带着一些怯懦。

陆华亭看着她的模样，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他看向沈枝晚，一脸冷峻：“你是一家之母，就不要为难阿鸾了！”

第33章

沈枝晚怔了一下，看向神色冷峻的陆华亭。

“我不过是多问了几句，你就生气了，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的眼里带着委屈，还有愤怒。

陆华亭却并不理睬，只是关心的看着沈青鸾。

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了：“阿鸾，你别怕，这里以后都是你的家。”

说完，他才重新看向沈枝晚，刚刚的温柔消失殆尽，带着一丝警告。

“你是当家主母，要有主母的风范。”

沈青鸾垂眼眸，听着陆华亭的话在心里发笑。

曾几何时，陆华亭为了沈枝晚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只因为她是当家主母便要处处忍让，哪怕错的根本不是她。

如今，倒是轮到沈枝晚了。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但她觉得这场火烧的还不够，觉得多加些柴火才行。

沈青鸾拉了拉陆华亭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的说道：“你们不要吵了，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

“如果夫人不喜欢我的话，我还是回去好了。”说着她起身就要拉着阿丑离开。

陆华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我带回来的人，我不赶你走，没人能将你赶走！”

他的语气强硬还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眼神扫向了沈枝晚。

沈枝晚看到他的眼神，心里的火气更胜，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她知道，这个家里的话语权从始至终都在陆华亭的手里，她没办法反驳。

沈枝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将手里的筷子放下：“你们吃，我吃饱了。”

说完，她便起身离去。

最后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沈青鸾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