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他深爱已久的女孩终于回来了)是什么小说-(初厘裴彦礼)无弹窗免费阅读大结局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车子缓缓行驶,驶离了殡仪馆。
裴彦礼望着远去的车子,站直,双手双脚并齐,深深鞠了一个躬。
就当送老人最后一程。
朱浅浅见此,也跟着他一起鞠躬。
行完礼,朱浅浅眉头微蹙:“小叔,我们为什么不去送送厘厘的奶奶?”
裴彦礼目送车子远去的方向,叹了声:“我们只是认识初厘,并不是他们初家的亲朋好友。初厘不在场,我们不好上前送行。”
朱浅浅点头。
“初叔叔说,厘厘没有来送她奶奶,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裴彦礼眉头紧拧:“我们先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
他心里很慌,在这个时候,初厘没有送她奶奶,超乎反常的行为让他整个情绪都陷入恐慌。
他担心她出事,更害怕她做傻事。
-
立阳市凡是初厘曾经去过的地方、曾经经常去的地方,甚至是刘爷爷的家,裴彦礼和朱浅浅都找遍了,都没有她的身影。
从刘爷爷家出来后,暮色降临。
裴彦礼快步往外走,在跟刘爷爷的家拉出一大段距离后,他才敢大喘气。
刘爷爷似是察觉出异常,一直在问他们,初厘怎么没来看他,问她去了哪儿。
裴彦礼不敢跟他说实话,只能以善意的谎言骗他,说初厘有点事,让他和朱浅浅来看看他。
刘爷爷脸色凝重,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坐上车,外面已经黑云压境,轰隆几声,暮色的天砸下几道雷电。
朱浅浅往外一看,神色更凝重了:“小叔,下雨了。”
裴彦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因这场骤雨变得急促,心脏跳得非常快。
那股不好的预感从白天凝聚到现在,已然滚成一团大浪,直接向他拍过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狠狠砸向方向盘。
男人额际的青筋因隐忍而突爆,眼眶猩红,急促的呼吸让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最后,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崩塌,男人双手交叠,脑袋磕在方向盘上。
那一眼悲伤和懊悔,被他尽数掩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朱浅浅把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朱浅浅的心静下来些。
突然,她想到什么,看向裴彦礼:“小叔,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厘厘在哪儿!”
裴彦礼身形一僵,猛地抬起眼。
“温允周!”朱浅浅想到他,立即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被接通。
温允周清越的声音穿过来:“小朋友,怎么了?”
裴彦礼直接抢过朱浅浅的手机,贴在耳边:“温允周,厘厘在哪儿?”
“?”温允周一脸懵,“什么在哪儿?那小鬼一向放荡不羁爱自由,我哪儿知道……”
“她奶奶去世了。”
“……”
手机那边静默了几秒。
温允周似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颤着声音询问:“怎、怎么回事?”
裴彦礼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说完,手机那边沉默下来。
裴彦礼急了:“我跟浅浅找遍了整个立阳市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她,她……”
温允周缓缓开口:“她可能回了她爷爷奶奶的老家。”
-
初厘爷爷奶奶的老家在立云市山峰县,跟立阳市毗邻。
开车过去那边需要一个小时。
小时候,温允周跟初厘来过她爷爷奶奶的老家,虽然现在路段跟以前变化很大,但温允周还是凭借小时候的那点记忆,跟裴彦礼和朱浅浅一路摸着来到山峰县。
初厘爷爷奶奶的老家是几间瓦房,多时失修,院子早已落叶一片。
三人到那儿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打着手机的电筒灯进去。
打开失修多时的瓦房大门,里面正厅中间放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上有刚熄灭的烛灯。
温允周摸向烛灯,还有余温。
“厘厘回来过!”温允周一喜,跑去几个房间去找,结果还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间。
温允周望着这让人绝望的天气,惊恐出声:“她不会是去……”
-
三人来到初厘爷爷的墓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山林树多,下雨的山路陡滑,三人小心翼翼爬上很久才爬上山。
在那一片黑漆漆的孤寂山中,他们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墓地前蹲坐着一个人。
人影娇小孱弱,被雨帘倾盖下,晃虚成了几道影子。
雨势越来越大,裴彦礼来不及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初厘,就急步上前。
来到那人的身后时,他脚步猛地顿住了。
隐约听见女孩哭泣的声音,很熟悉。
裴彦礼心如刀割,怔怔地蹲下身,把手里的伞撑过去,掩去一直砸在她身上的雨水。
她全身湿透了,头发和衣服全贴在身上。
身影单薄落寞,混着雨帘,像是被笼罩在水晶球里的脆弱娃娃。
男人的声音颤抖,带着小心翼翼,生怕眼前这一幕被他惊醒,成了碎片——
“厘厘。”
第29章 裴彦礼,永远都不要放弃她
声音裹着雨声砸进女孩耳朵里。
初厘身形一顿,慢慢地转过脸来。
那张小脸苍白如纸,脸上的泪水已然被雨水冲刷,只剩下殷红微肿的眼睛。
她似乎还没从自己悲恸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眼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裴彦礼呼吸一紧,心脏像是被人死命拧在一起,又闷又痛。
他盯着她眼,伸手握住她手臂:“别哭,小叔在这儿。”
话一落,初厘仿佛回过神,呆滞的眼神逐渐被悲伤和崩溃取代。
她紧抓他的手臂,像是抓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红润的双眼轻颤。
“裴彦礼,她走了。”
“我再也没有奶奶了……”
裴彦礼心痛如绞,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握住她后脑勺。
他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都变得微弱不堪。
裴彦礼收紧臂力,把她揽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抚着她后脑勺,默默安抚她的情绪。
“别哭,厘厘。”
初厘还是哭得厉害,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声音颤得一抽一抽的:“裴、裴彦礼,以后再也没有人为我遮风挡雨了。”
“会有的。”裴彦礼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望进她湿润的明眸,“相信我,会有的。”
那一晚,初厘在她爷爷墓前哭了很久很久。
最后哭晕在裴彦礼的怀里。
雨势从大变小,再从小到停下,已是凌晨。
夜里林中危险,又刚下雨,山路湿滑不好走。
裴彦礼把伞递给朱浅浅,弯腰把淋湿透的初厘打横抱起,转身下山。
雨虽然停,但凝在树枝丫的雨水仍然会因拂来的轻风抖下。
裴彦礼担心初厘再被淋着,一直半弓着上半身,为她挡去风雨。
朱浅浅撑着雨伞,担心裴彦礼和初厘淋着,把大半的伞挪了过去。
自己的左肩被滴下的余雨浸湿了些,朱浅浅正感到一阵寒凉,一把伞从她身后撑了过来。
她扭头看去。
温允周把大半的伞给她分去一半,自己半个身体陷入外面。
男人挑眉,笑得恣意:“给小朋友撑下伞,小朋友不介意吧?”
“……”
朱浅浅的脸顿时爆红。
-
一回到瓦房,温允周迅速收拾一间房出来。
裴彦礼把初厘抱进房间,朱浅浅把烧好的水端进来。
“小叔,我刚才找了一下,这里没有干净的衣服。”朱浅浅把毛巾弄湿,一点一点地擦拭初厘的身体,“厘厘的衣服湿透了,得找件干燥的衣服换上,否则容易感冒。”
裴彦礼想到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件灰色纯棉短衫,递给朱浅浅:“浅浅,待会儿你把这衣服给她换上。”
朱浅浅接过一看:“是你的衣服?”
“嗯,我车上有备用衣服,先暂时给她换上。”
朱浅浅点头。
裴彦礼和温允周则转身出去,并带上门。
-
正厅内,烛灯的光微弱,照亮了一隅正厅。
裴彦礼坐在长条木凳上,一手搭在旁边的方形木桌,目光怔怔地望着外面黑透的天。
雨后山林寂静,连带山下的小瓦房都寂静得连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渐渐的,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雨。
想到在爷爷墓前哭成泪人的初厘,裴彦礼眉头紧拧,沉痛地闭上双眼。
至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她难以承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