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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路子？”大队长来了兴趣问。
　　“建厂咱暂时没钱，前期投入不够，但可以采用分户合作的方式办个鹌鹑养殖场。”
　　“啥叫分户合作？”大队长茫然问。
　　“咱们后面山上鹌鹑不少，办个鹌鹑养殖场挺好，但咱们没钱不是？那就给各家各户摊派任务，每家每户按人头养鹌鹑，到了年底，集中在一起出售。”
　　大队长听着觉得奇怪，但好像又有些道理。
　　“不违规？”
　　“大队长，咱是鹌鹑养殖场，又不是个人家里自己私下养的。等到了明年，有了钱，就可以建厂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大队长拍掌叫好。
　　这样的方式，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化整为零，最大程度上节约资本。
　　就像七月说的，等资本积累到一定阶段，再开始扩建工厂。
　　此时的大队长，完全忘记了，等将来鹌鹑养殖成功了，大家还愿不愿意建厂集体搞养殖。
　　韩七月也不会闲着没事提起这个问题，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养鹌鹑这事儿能行。就是担心有人要不？到时候砸在自己手里就不好了！”
　　鹌鹑这玩意儿，山上就有，只是那蛋那么小一点点，城里人能喜欢？就是供销社谁知道收不收啊！
　　大队长还是觉得存在风险。
　　“大队长，您要是实在担心，我反正要去城里，先搞个调研看看有没有市场。”
　　韩七月正在惆怅，怎么找理由再去县城，这不，现成的理由就有了。
　　至于搞调研，最直观的做法就是拿一些鹌鹑蛋去试水。
　　有人愿意要，就证明是有市场的。
　　她心里有底，鹌鹑蛋肯定是有人要，但是价格比不了鸡蛋。
　　不过，鹌鹑养殖投入不大，整体来说，还是能赚的。
　　大队长迟疑地看着韩七月：“咋调研？”
　　调研，这可是个新词儿！
　　他都没听过嘞，上过学的闺女，就是不一样！
　　不过，大队长没好意思问，要是真的问出来了，显得自己很没文化，怪丢人的。
　　“我明天就去试试，晚上回来给您汇报……”
　　韩七月兴致勃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韩奶奶打断了。
　　“月啊，你明天还要去县城？”
　　韩奶奶看向孙女儿的表情一脸凝重。
　　这两天，韩奶奶已经听到有人在说三道四了。
　　她原本就想着怎么劝劝孙女儿，在家安心待几天的。
　　韩七月并不知道大队里有这样的传言，她抱着韩奶奶的胳膊说：“奶奶，您别担心，我最多再跑两三趟，只要把事情都解决了，就能安心在家了。”
　　“您想想，要是这些事情都能成，咱们大队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不是。”
　　“这些年，大队里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日子多难熬啊。要是能赚钱，将来吃饭不愁了，其他大队的大姑娘们也愿意嫁过来，到时候，咱大队的小伙子们娶媳妇都容易。”
　　说出这话的时候，韩七月还意有所指地盯着自己家几个哥哥看了一眼。
　　几个哥哥：……
　　有被内涵到。
　　换了别人，指定要打一架，但换成自家小妹，算了，内涵就内涵吧。
　　不得不说，韩奶奶听到小伙子娶媳妇容易的时候，动心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建工厂啥的，可不是七月该考虑的事。
　　七月凭啥要承担这么多？
　　“七月啊，这些事，让大队长去操心！”韩奶奶说话的时候，还专门看了大队长一眼。
　　大队长自己该干的事推给七月，老大个人了，咋能这样没出息？
　　换了她老婆子，都不好意思！
　　“娘，让七月去试试吧！”韩老二表示无条件地支持自己家闺女。
　　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家闺女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定，将来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呢。
　　他这话说出来，被妻子夏秀禾瞪了一眼。
　　夏秀禾的想法和婆婆差不多。
　　那些不太好的消息，她今天也听到了，只是刚回家，就见到客人，没来得及说。
　　这个社会对女孩子充满恶意，女孩子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因为庄家的问题，七月名声已经被连累了，再传出点什么，七月真找不到好人家了。
　　韩七月看着奶奶和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到可能出了点问题。
　　“娘，奶奶，有啥我不知道的事儿吗？”韩七月问。
　　“外面说你成天跑城里不像样子。”夏秀禾说。
　　她听到的肯定比这个难听十倍百倍，但夏秀禾不想让闺女闹心，简单说。
　　“七月她娘，最近这娃心里不好过，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韩老二还是不忍心闺女失望难过。”
　　“你就惯着这丫头！”
　　韩老二被媳妇骂了，憨憨笑着摸摸头，也不辩解。
　　宠闺女咋了？
　　这不是有闺女让他宠？
　　大哥想宠闺女，还没有嘞，不知道多羡慕自己呢。
　　“这事有我在，肯定不让大队里的人胡说八道。”大队长一脸黑线开口保证。
　　都是有女儿的人，夏秀禾和韩奶奶的心思大队长能理解。
　　这个事，他有办法，肯定不让这孩子名誉受损。
　　有了大队长的保证，韩奶奶婆媳二人安心不少。
　　大队长没啥太大的能耐，但是在大队里说话是真的好使。
　　“七月啊，你打算咋个办？”大队长问。
　　“找找认识的人先打听一下再计划。”
　　“你在城里读书的时候，认识啥有本事的人？”听到韩七月说找人，大队长立即就两眼发光了。
　　是嘞，这娃在城里念书，肯定有认识的有大本事的人。
　　“我有个同学，她家里有些能耐，她和我的关系也不错，我去试试看。”韩七月顺着大队长的话说。
　　话音才落，就听到韩奶奶十分紧张地问：“月啊，你说的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韩七月一愣，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咋奶奶还紧张上了？
　　莫不是被庄文林这事儿给吓出来的后遗症。
　　“奶奶，是个女同学，上学的时候对我挺好的。”
　　反正也是虚构出来的人，韩七月直接排雷，让韩奶奶安心。
　　果然，韩奶奶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女同学就好，七月啊，你别为难人家。这事儿成不成的，也不能强求。”
　　“奶奶，我知道，我就是问问，您放心吧，我还能这样不懂事！”韩七月忙就保证。
　　“人家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才行，可别让人觉得咱们是无情无义的人。”韩奶奶还不忘记絮絮叨叨地再对孙女儿教导一番。
　　韩七月自是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凡是韩奶奶说的，她都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