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温向晚慕景时的小说在哪阅读温向晚慕景时是什么小说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可这一刻,心脏却鲜明地感受到一股难以承受的揪痛。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与他隔绝,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温向晚怎么可能会死?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温向晚最后离开人世时心里作何感受,会是有多么的绝望。
“所以是真的?”再开口,慕景时连嗓音都变得沙哑:“欺骗我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2
他紧盯着面前一众人的脸色,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的隐瞒。
然而他的威胁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到了这一步,工作人员也不再作多余的解释,只是机械地向他重复着这么一句:“慕先生,请节哀。”
“那……”慕景时喉间一哽。
他想问温向晚要是真的死了,尸骨在哪里,最后又葬在哪里。
可他忽然记起,那位女护工早就告诉过他。
温向晚死了,死后连骨灰都扬在了风里。
除了这一封书信,她什么也没留下。
慕景时蓦地攥紧了那封信,脸色发白,温向晚没了那块墓地,最后只能选择葬在了海里。
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慕景时不敢去深想。
温向晚有多爱他,他心知肚明,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相信温向晚真的会舍得离开他。
慕景时看向那个女护工,声音发紧:“温向晚……得的什么病?”
“血癌晚期。”
女护工脱口而出,也立时红了眼眶。
作为护工,她见惯了太多生离死别,但像温向晚这样的,却是她第一次见。
临死之时,身边没有亲人,而唯一的爱人,却连她生了什么病都一无所知。
“我终于理解温小姐当时为什么执意不肯去医院化疗了,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对她都漠不关心,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支撑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慕景时心里的那根弦顿时紧绷到了极点,再呆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他冷冷道:“说够了没有?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多在乎她一点吗?”
他不信,他不信事实真是如此。
走出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
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慕景时身上,可慕景时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手里除了那一封书信,还多了温向晚的火化证和那纸死亡证明。
他拿出手机,木然地拨通了助理陈择如的电话。
“去查查温向晚最近两个月的行踪,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第13章
温向晚如果不择手段地想躲他,那伪造自己死亡的证据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她还活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多少的时间,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然后让她后悔自己这些天的行为。
陈泽如闻言愣了一瞬,随即道:“是,慕总。”
慕景时垂下眼,又道:“顺便给我把这一周的行程全部推了。”
陈泽如终于忍不住问:“全部吗?”
慕景时皱了皱眉:“这种事还需要向我确认吗?”
陈泽如急急解释:“不是的,只是过两天许小姐就要回国了,慕老夫人的意思是……”
“慕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慕景时骤然打断,声音冷若冰霜:“让她别打这个主意,我不会听的。”
慕景时挂断电话,只觉心里愈加的烦闷。
他会和温向晚结婚,就是为了堵住慕家人的嘴而已。
协议夫妻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会爱上她,只是她走了,自己会多了很多麻烦罢了。
慕景时这样想着,才终于迈开了沉重如铅的腿。
回到家时,一切都如温向晚离开时一模一样。
慕景时什么都没有动,他双目无神,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颓废。3
温向晚留给他的书信就那样随意的扔在了大理石茶几上,他没有去看。
慕景时就这样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下午。
一直到半夜,手机铃声响起,是陈泽如。
“查到了吗?”慕景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忐忑。
电话那头沉默的那几秒,慕景时都觉得像在凌迟。
陈泽如纠结了很久,才决定要不要告知慕景时,最后还是挑了最重要的消息,嗫嚅道:“太太之前去过海市,第一医院,还是您陪同去的,确诊了是血癌晚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话音一落,只听“啪嗒”一声。
慕景时的手机从手里滑下,掉落在地。
他薄唇微张,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总,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陈泽如焦急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落在慕景时耳中都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如果说温向晚能够花钱串通疗养院的人陪她演戏,那陈泽如呢?
半晌,慕景时捡起手机,声音沉凉如水:“我?你确定?”
陈泽如默了瞬,回答道:“是的,慕总,我亲自去医院确认过了。”
慕景时大脑木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断的电话,那些日子温向晚的所有反常都在此刻如洪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汹涌到让人窒息,随即感到头仿佛快要被撕裂一般的疼,那些他曾刻意回避,强制选择遗忘的记忆如碎片般闪回在眼前。
女人日渐消瘦的身形,连晚上抱着她都会被那瘦得突出的蝴蝶骨硌到。
食欲不振的胃口和苍白的脸色,以及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有强制带她去诊断,质问她要是敢骗自己,就让她生不如死的威胁。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串联了一起来,哪怕他再不愿意相信,真相就是如此。
他全都回想起来,心却如蚀骨剜肉。
昏暗的房内没有开灯,寂静到仿若无人,慕景时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直到天光大亮,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慕景时木然的视线瞟去,是慕母的。
“喂。”
“景时,在忙吗?”
“什么事?”慕景时神情疲惫,捏了捏眉心。
慕母默然片刻,好似察觉了慕景时此刻的不对劲,但还是直白道。
“小唯马上就要回国了,妈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和那温向晚离婚?”
第14章
随着慕母嫌恶的语气,慕景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不会离婚,更不可能会和许从唯结婚。”
他语气不耐地开口:“妈,如果你是想和我说这些,那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慕景时从小就被慕家,被母亲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不容他有任何行差踏错。
在母亲近乎苛刻的要求下,慕景时那时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没有片刻的喘息。
过去的十多年,他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为慕氏而活。
直到他独自创立了盛泽集团,成为了慕家真正的掌权人,才得以喘息。
是以他对这个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束缚他到窒息的母亲极其疏远,并不亲近。
他唯一一次忤逆慕母,就是不顾慕母的安排,娶了温向晚为妻。
“景时,你不要再任性了,那姓温的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就是了,也不算我们慕家亏待了她。”
“小唯为了你回国,你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电话另一头的慕母还在喋喋不休,规劝慕景时清醒一点。
但慕景时觉得,他再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他压抑的一切都因为温向晚确凿的死讯再也无法克制。6
慕景时语气森然:“妈,你别忘了慕家现在是我做主,你要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在慕母厉声责问之前,慕景时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将手机摔在了茶几上。
他抚了把额前的碎发,半晌再将心底那股躁郁平复下去。
视线不由落在了大理石茶几上那封搁置许久的书信上。
一夜未眠的他双目赤红,布满了红血丝,攥着信封的一角踟蹰了良久,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拆开了那封薄薄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在他眼前展开——
慕景时:
爱你这件事,我坚持了十年,真的很蠢。
我很累,也坚持不下去了。
慕景时,发病的时候真的很痛。
痛到我觉得每一天都无比煎熬,恨不能一死了之。
但我一点也不想治疗。
因为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
爱你这件事也是。
但好在这辈子最后一点时间,我是为自己而活的,与你无关。
慕景时,我不要你了。
……
信很短,字迹也因为疼痛而扭曲,慕景时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断线的泪滴砸在信上,晕染了墨迹。
温向晚说话做事向来严谨,有条不紊。
这一封信磕磕绊绊,甚至算得上有些语无伦次,慕景时却看红了眼。
那些无数个夜晚煎熬的苦痛,所有她一个人吞咽的委屈辛酸,如今都化为一柄锋利的尖刀,在他心上凌迟,千刀万剐。
直到这一刻,他才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温向晚走了,那个一直陪在他身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