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晚慕景时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温向晚慕景时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温向晚慕景时)
慕景时自欺欺人地揣度着眼前的一切,可自始至终都无人回应。
周遭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复杂,有惋惜,有愤懑,然而更多的却是怜悯。
只有最开始接待他的那名女护工,眼底透着一丝厌恶,神情冷漠地问他。
“温小姐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您身为她的丈夫,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轻轻地一问,却犹如千钧压在慕景时心头。
从前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一点点放大,自心底蔓延的恐慌几乎要将他淹没。
慕景时垂在身侧的手蜷握成拳,咬牙不肯承认:“那都是她博取关注在意的手段而已。”
一直冷漠以对的女护工因为这一句话倏然情绪激动起来。
“温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在这里连死的时候都是孑然一身,身边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
“她在病重的时候写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想对你说的话,都让我在她死后烧了,只有那封书信,是要留给你的。”
“她到最后被癌症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慕先生,你又在哪里呢?”
“够了!”
慕景时嘶声打断,眼尾氤氲出一片薄红,他不想再听了。
“你们都在骗我!温向晚明明还活着!你们却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第12章
女护工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犹如尖锐利刃扎得慕景时心间鲜血淋漓。
让他不由得设想起温向晚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时的场景,绝望而凄凉。
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辈子那么长,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看着慕景时如此无药可救的自欺欺人,女护工的情绪却渐渐平复下来。
她拿出一本火化证和一纸死亡证明递给慕景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没有义务要骗你,慕先生,还请节哀。”
死亡证明上盖着鲜红的公章,刺进慕景时眼里。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可这一刻,心脏却鲜明地感受到一股难以承受的揪痛。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与他隔绝,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温向晚怎么可能会死?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温向晚最后离开人世时心里作何感受,会是有多么的绝望。
“所以是真的?”再开口,慕景时连嗓音都变得沙哑:“欺骗我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2
他紧盯着面前一众人的脸色,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的隐瞒。
然而他的威胁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到了这一步,工作人员也不再作多余的解释,只是机械地向他重复着这么一句:“慕先生,请节哀。”
“那……”慕景时喉间一哽。
他想问温向晚要是真的死了,尸骨在哪里,最后又葬在哪里。
可他忽然记起,那位女护工早就告诉过他。
温向晚死了,死后连骨灰都扬在了风里。
除了这一封书信,她什么也没留下。
慕景时蓦地攥紧了那封信,脸色发白,温向晚没了那块墓地,最后只能选择葬在了海里。
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慕景时不敢去深想。
温向晚有多爱他,他心知肚明,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相信温向晚真的会舍得离开他。
慕景时看向那个女护工,声音发紧:“温向晚……得的什么病?”
“血癌晚期。”
女护工脱口而出,也立时红了眼眶。
作为护工,她见惯了太多生离死别,但像温向晚这样的,却是她第一次见。
临死之时,身边没有亲人,而唯一的爱人,却连她生了什么病都一无所知。
“我终于理解温小姐当时为什么执意不肯去医院化疗了,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对她都漠不关心,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支撑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慕景时心里的那根弦顿时紧绷到了极点,再呆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他冷冷道:“说够了没有?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多在乎她一点吗?”
他不信,他不信事实真是如此。
走出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
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慕景时身上,可慕景时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手里除了那一封书信,还多了温向晚的火化证和那纸死亡证明。
他拿出手机,木然地拨通了助理陈择如的电话。
“去查查温向晚最近两个月的行踪,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第13章
温向晚如果不择手段地想躲他,那伪造自己死亡的证据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她还活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多少的时间,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然后让她后悔自己这些天的行为。
陈泽如闻言愣了一瞬,随即道:“是,慕总。”
慕景时垂下眼,又道:“顺便给我把这一周的行程全部推了。”
陈泽如终于忍不住问:“全部吗?”
慕景时皱了皱眉:“这种事还需要向我确认吗?”
陈泽如急急解释:“不是的,只是过两天许小姐就要回国了,慕老夫人的意思是……”
“慕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慕景时骤然打断,声音冷若冰霜:“让她别打这个主意,我不会听的。”
慕景时挂断电话,只觉心里愈加的烦闷。
他会和温向晚结婚,就是为了堵住慕家人的嘴而已。
协议夫妻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会爱上她,只是她走了,自己会多了很多麻烦罢了。
慕景时这样想着,才终于迈开了沉重如铅的腿。
回到家时,一切都如温向晚离开时一模一样。
慕景时什么都没有动,他双目无神,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颓废。3
温向晚留给他的书信就那样随意的扔在了大理石茶几上,他没有去看。
慕景时就这样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下午。
一直到半夜,手机铃声响起,是陈泽如。
“查到了吗?”慕景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忐忑。
电话那头沉默的那几秒,慕景时都觉得像在凌迟。
陈泽如纠结了很久,才决定要不要告知慕景时,最后还是挑了最重要的消息,嗫嚅道:“太太之前去过海市,第一医院,还是您陪同去的,确诊了是血癌晚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话音一落,只听“啪嗒”一声。
慕景时的手机从手里滑下,掉落在地。
他薄唇微张,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总,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陈泽如焦急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落在慕景时耳中都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如果说温向晚能够花钱串通疗养院的人陪她演戏,那陈泽如呢?
半晌,慕景时捡起手机,声音沉凉如水:“我?你确定?”
陈泽如默了瞬,回答道:“是的,慕总,我亲自去医院确认过了。”
慕景时大脑木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断的电话,那些日子温向晚的所有反常都在此刻如洪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汹涌到让人窒息,随即感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