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裴以期檀砚绝免费在线阅读-小说主角叫裴秘书以下犯上的小说完整版免费读全文
“……”
檀砚绝看着他,眼底平静得可怕。
席岁声顿时明白,砚哥心里是清楚的,他清楚他不能死,就像他早就清楚抛弃了裴以期,她便不可能再回头……
他什么都清楚,可还是无法自控地沉沦、挣扎、发疯。
就像一条掉进泥潭沼泽的鱼。
一时间,席岁声可怜他,“砚哥,既然这边没事了,回去宴会吧,把流程走完,和以期的事慢慢再说。”
没有裴以期,他至少还有母亲和来之不易的高位。
檀砚绝握着耳饰盒的手慢慢垂下来。
……
檀砚绝回到檀家时,整个老宅都陷在风平浪静的乱套中,气氛十分诡异。
宴会正在进行,高朋满座,贵宾华衣华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大雪覆盖下的其他房间里,檀家几房人都被控制着,面色惨白,个个胆战心惊。
白天被阮南书那个疯女人羞辱,晚上檀砚绝突然来这一出。
檀家没好了。
从晚宴上被匆匆“请”走的檀旌风坐在厅里,旁边的壁炉里烤着火,木炭溅射火花。
秦强和几个保镖站在一旁,个个神色凝重。
檀旌风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皱纹勾勒的脸上淡定从容,慢悠悠地翻着手中的一本佛经,丝毫不在意外面的风雪肆虐。
秦强却急得汗都冒出来了,他只希望五少能顺顺利利参加完今天的晚宴,将新北洲之主的身份广而告之,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五少突然出去了,还派人把檀家围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
半晌,有佣人匆匆过来,“五少回来了,檀家解禁。”
闻言,秦强终于松了口气,半个身体软得差点栽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连忙笑着向前,“老爷子,没事了,我扶您去宴会吧?”
“不用去了。”
檀旌风翻着佛经悠然自得地道。
秦强以为老爷子是不爽五少这一出,便道,“是,得五少亲自扶着您过去才行。”
“他也不会去了。”
檀旌风道。
秦强笑容一僵,“老爷子的话,我不太明白。”
难道老爷子有什么后手?不可能,五少已经掌了檀家的实权,老爷子翻不出风浪来。
可老爷子一辈子城府算计,被五少摆了这么一道后却始终缄默,也不像他的风格,可他……还能做什么?
“不明白?”
檀旌风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笑了一声,“你家五少把我这个做爷爷的排在旁边,把眼里没他的人都放在心尖尖上,那这一盘棋他注定要输得颗粒无收。”
“您是说……裴秘书?”
秦强怔了下。
“呵。”
檀旌风笑而不语,继续低头看起佛经。
秦强却被他这笑容吓得魂不附体,他转头看向窗外,大雪还在肆意地下,没个尽头似的。
……
檀砚绝迈进偌大的房间,脱下身上被雪淋得湿透的大衣扔到一旁。
阮南书正歪靠在沙发看杂志,听到动静抬眼看向他,见他面容苍白到五官都变得寡淡,眉眼之间尽是麻木般的憔悴,不禁道,“还没找到你的心肝小宝贝?”
“……”
檀砚绝将手中装着耳钉的首饰盒放到旁边,拎起衣架上准备好的备选西装礼服往里走去。
换好衣服,檀砚绝走出来。
阮南书赤着脚站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问道,“她人呢?”
“母亲,我过去宴会。”
檀砚绝看着她道,眼尾的红仍没消散。
“你哭过?”
阮南书有些惊讶地道,“她死了?”
“她没死。”
檀砚绝脱口而出,眼神变得凛冽,声音冷了好几度。
阮南书怔住,“那你哭成这样?她不会是自己溜了吧?”
“……”
檀砚绝没再说话,转身就走,阮南书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道,“为什么?就因为你当初甩了她,她就怎么都不肯吃你这棵回头草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知道程南思知道她儿子是这么孝顺的人
见檀砚绝不理她,阮南书追上去,拦在他前面。
“母亲,我现在要去宴会。”
檀砚绝低眸睨向她,一字一字生硬。
“小心肝都跑了,你还有心情去宴会呀?”
阮南书笑着问道。
檀砚绝面色冷峻,阮南书想了想道,“哦,对,不去的话,你这么多年的苦白吃了,你甩掉小心肝的痛也白受了,是得去……总不能活到二十六岁,什么都落不了一点吧。”
檀砚绝绕过她往外走,一脚刚踏出门口,阮南书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可是我不想让你去怎么办?”
闻言,檀砚绝的脚停下来,回头,就见阮南书站在那里,冲他笑得很是明艳,美目璀璨。
他沉声开口,“你不想继续在檀家作威作福了?”
“作威作福。”
阮南书重复着这四个字,感慨地道,“是啊,你做这一切、舍这一切都是为了想给我争口气。”
说完,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红唇靠近他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开口,“不知道程南思知道她儿子是这么孝顺的人,在地底下会不会很欣慰?”
程南思,檀天森在外面的女人。
如一记平地的雷,檀砚绝仿佛突然回到江边,又开始耳鸣,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背对着门,雪色纷飞,在黑夜中落了茫茫一片。
冰凉的空气随风灌进来,笼罩整个室内。
阮南书往后退了几步,欣赏他的反应,看他完全呆在那里顿时笑得乐不可支,笑声夸张地一路飘向室内。
檀砚绝站在那里,许久才听清周遭的风雪声,他定定地看着她,“母亲,这玩笑不好笑。”
“玩笑?”
阮南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抬起手抹了下眼角,“那你去问问你的好爷爷……问问他,这是不是个玩笑。”
“……”
檀砚绝受伤的腿开始在寒冷中隐隐作痛,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当年,老头子和阮家达成利益共同,我就这么一无所知地嫁了进来,我爱你的父亲,我以为他只是性子冷淡,我以为我能捂暖他,我逆来顺受,百般讨好……”
阮南书看着他身后的漫天飞雪回忆过往,只是回忆,对她来说都是割肉般的痛,“可结果,一个孩子……一个所谓爱情的结晶就抱到了我手上。”
“……”
“你知道这有多可笑吗?没人在意我的感受,阮家只会拿我的委屈去和檀家讨更大的好处!而你父亲和老头子博弈失败的下场就是让我成为那个收拾残局的人!我甚至还要躲起来偷偷装怀孕装大肚子!”
说起这一段,阮南书歇斯底里地喊出来,那是她人生最大的一次羞辱,而她毫无办法。
“不是。”
檀砚绝终于有了反应,摇头,“你在说谎。”
不可能。
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阮南书,他只见过阮南书,他只有一个母亲,被檀家势力逼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母亲。
“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