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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眸光闪了闪，抬手安抚好慕知知，走到林若锦面前：“若锦，婚礼就先不办了。”

林若锦脑子停摆一瞬，心口像是被秦牧阳狠狠捅了一刀。

她的指尖嵌入掌心，声音发颤：“为什么？她得了胰腺癌，和我们的婚礼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你昨天承诺过我的吗？你说婚礼不会……”

“林若锦。”

秦牧阳剑眉紧拧，语气已经不悦到了极点：“你是一个医生，这是一条人命，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别这么冷血！？”

声声句句，指责如利刃刮骨。

林若锦眼眶微红：“这和同理心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只是觉得有心结，或者是想要补偿，我们可以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秦牧阳的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耐：“医生当然要找，婚礼也要停办。”

他薄凉的眸子看着林若锦：“如果我现在和你结婚了，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林若锦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脸色甚至比得了癌的慕知知还要苍白。

这时，病房里的慕知知惊呼一声：“牧阳！”

秦牧阳紧张回头，看见慕知知打的针没了药水，手背上一片鲜红的血迹。

他无视林若锦，小心翼翼的替慕知知拔针：“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一秒种不看着你都不行。”

林若锦看着，只觉刺目。

这样埋怨又带着宠溺的语气，她之前受伤时，秦牧阳也说过。

是不是代表着，其实秦牧阳也有过一点点喜欢她。

林若锦心口疼到无法言语。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院。

再回过神时，人已经回到了搜救站的医务室里。

她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疯狂跟着队伍救援。

至少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人被救出来，林若锦是高兴的，也能不再去想秦牧阳。

接下来几天，除了训练和救援，她就没看见过秦牧阳。

明明是未婚夫妻，却比普通同事还不如。

沉思间，林若锦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听说秦牧阳满京城疯狂找医生肿瘤医生，是谁生病了？”

林若锦握着手机的指骨发白，沉默了半响才说：“……为朋友找的。”

“什么朋友值得他闹的人尽皆知？”

林父的语气里带着质问：“你老实跟我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林若锦心口满是酸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搜救站的警铃忽然响起：“朝阳第一医院有人跳楼，请搜救一队立即出发救援！”

灾情紧急，林若锦匆忙和父亲打了声招呼，挂断电话上了搜救车。

一进门，就看见许久不见的秦牧阳。

两人对视，秦牧阳喉结滚了滚，却没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朝阳一医院顶楼。

慕知知坐在天台边上，发丝迎风飞扬。

但凡她再往前一步，就会摔的尸骨无存。

林若锦神情一紧，别过头看向秦牧阳。

他额上青筋暴起，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知知，你先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慕知知笑着，唇角和眼里却满是悲伤：“说什么呢？说你要结婚了，我给你做婚礼策划，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秦牧阳，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和你分开。”

秦牧阳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眶红的像是要滴出泪来：“我也很后悔……”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们对视着，仿佛情投意合，从不分离。

林若锦站在人群外，看着自己的准丈夫和前任追忆他们相爱的过往。

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生生剖开，又痛又讽刺。

她下意识轻喃了声：“秦牧阳……”

秦牧阳这才注意到她，眸子里罕见的有了几分愧疚。

突然，一阵风吹来。

“啊！”

慕知知身形摇晃，尖叫一声。

秦牧阳的注意马上回到她身上：“知知！”

他想上前，却又怕刺激到慕知知，小心翼翼的温声哄她：“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别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慕知知凄厉大笑，泪源源不断的落下：“那我要和你结婚。”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林若锦：“这是我的遗愿，林小姐能成全吗？”

林若锦整颗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煎。

喉间被淤泥堵住，‘不好’两个字哽住那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队员不知道慕知知为什么问她，纷纷劝说。

“林医生，她精神不好，或许是把你当成秦队长的女朋友了，你快答应吧。”

“这可是一条人命！”

慕知知咬着唇，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下一秒，耳边传来秦牧阳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知知，只要你下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第5章

林若锦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轰然坍塌。

“不可以！”

林若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搜救站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慕知知身上。

秦牧阳抓住机会，猛的上前，抱住慕知知。

两人如同劫后余生般抱在一起，队员眼里的担忧也变成了欣喜。

他们簇拥秦牧阳和慕知知下楼，没人看见角落里的林若锦。

天台不断有风刮来，明明才入秋。

她却遍体生寒，整个人都要被难过和痛苦淹没。

好久好久，她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林若锦下楼，找到慕知知的病房对着一旁的秦牧阳开口：“我们谈谈。”

秦牧阳起身，跟着林若锦的脚步来到走廊尽头。

“你想谈什么？”秦牧阳的语气里，疲倦夹杂着不耐。

林若锦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泛白：“我不同意你和慕知知办婚礼，更不想让你们继续接触下去。”

秦牧阳剑眉紧蹙着：“知知只剩下这一个愿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像是一枚钉子一样，狠狠扎进林若锦的心里。

之前她刚到朝阳搜救站，是想要和秦牧阳一起做搜救员。

只是水下救援考核那一项，她因为心里有阴影，迟迟无法通过。

秦牧阳抱着她，轻声安慰：“如果做不到，不用强逼着自己去面对，tຊ你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留在队里做队医，我们依旧可以并肩作战。”

现在，秦牧阳就这样冷冰冰的看着她，说她不够懂事。

林若锦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慕知知要是缺人照顾，我可以给她找护工，她还有什么遗愿，我都给她实现。”

“你是我的爱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她！”

秦牧阳从没见林若锦这么歇斯底里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对峙半响。

沉默仿佛利刃，将两人割裂的越来越远。

秦牧阳才在林若锦愈来愈黯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对知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