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言段祁添小说(温心言段祁添)热推新书_温心言段祁添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笔趣阁
算是面对此刻这样捉奸在床的场面,我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地逃离。
身后的门被风吹动,关出震天的响。
像是在欢送瘟神的离开。
曙光医院。
我蜷缩在医生休息室里,身上裹着毛毯,冻得瑟瑟发抖。
从家里出来,外面下了大雨。
我本想回公寓,却发现走得太急,连包都未带,而钥匙正在其中。
回不去公寓,手机没电关了机,我只能淋着大雨,一步步走来了医院。
手机正在柜子上充电,我死死盯着,可是没有任何信息。
查完房的江澈走到我面前,将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
“喝点水,我让段祁添来接你。”
他的手机刚拿出来,我猛地回神,死死按住。
我语气近乎哀求:“别告诉他。”
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告诉他我得了肿瘤,他也只会认为我在自导自演,哗众取宠。
头又开始疼起来,但好在这是医院,差不了我一口止疼药。
我将药囫囵吞下去,温水入腹,我却依旧觉得冷。
江澈看着我,神色严肃:“这两天开的药是不是都没吃?”
我扯了扯嘴角:“吃不吃都一样。”
反正也是要死的。
江澈许是听出我的未尽之语,蹙了蹙眉,温声道:“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别给自己判死刑。”
“如果是良性的切除就好,万一是恶性的……也不是没有治愈的病例。”
看他认真模样,我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网上的段子。
如果你在看病时,医生态度冷漠,那就绝对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医生对你温柔细语,安慰你不要放弃时,便赶紧回家好吃好喝等死。
我喉间发涩,哑声一笑:“谢谢你江澈!”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消息——【回家。】
是段祁添。
这人总是如此,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出去,在结束后又忽然升起来些愧疚心。
借着这点愧疚,后面一段时间,他便会对我稍稍温柔些。
很窝囊,可偏偏我甘之如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黄昏的光洒下,美得如梦境。
可我却只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早就失去了站在光里的资格。
等我进门时,段祁添正在做晚饭。
他的手艺是陪我游学时练出来的。
以前是他求着我吃,后来我万般祈求也难得见他做一次。
他今天久违的下厨,却让我心下一沉。
段祁添抬头看了我一眼,老夫老妻般自然:“过来把汤端出去。”
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却莫名松了口气,应声走进厨房。
饭桌上,段祁添给我夹菜。
“好吃吗?”他问。
我咽下去,满嘴苦涩,再吃不出当年滋味。
可我依旧勾起嘴角:“好吃!”
我想,如果不是受了伤,我或许也能跨界当个演员。
他却不知怎么,冷了脸。
“温心言,你现在这模样,真没劲,下午看了这么一出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这是想要跟我彻底撕破脸吗?
刚吞下去的食物好似化作了刀,搅得心脏生疼。
仿佛有血液呛上喉咙,堵得我说不上话。
我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发白,好半晌,我在那血腥味里漾出一个笑。
“祁添,我们要个孩子吧。”
第4章
段祁添有一瞬愕然,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放下筷子,心脏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生一个孩子,像你或是……像曾经的我。”
我已经卑微至此,甚至想用孩子留住他。
段祁添许久没说话,那眼神暗得我看不分明。
沉默如钢针,将我刺得清醒。
我张了张干涩的唇:“我只是随口……”
“好!”
这个好如七年前,我求他将我藏起来时那晚时一般,砸在心脏上。
我一时竟愣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将我揽入怀中,将头埋在我颈间。
“我答应你。”
我不知是因为同情还是责任,竟让他答应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要求。
抑或是,他对我确实还有那么一点爱。
但我抬手回抱住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
闭上眼的瞬间,有湿润水迹从眼角滑落。
于无光无亮的黑夜里一夜缠绵。
尽管睡得很晚,却是我这么长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没有忽然失重的坠落,光怪段离的噩梦,不会突然惊醒发现房间一片漆黑,身旁空无一人。
可等我醒来时,身旁早已冰凉一片。
我恍惚片刻,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冲出房间。
段祁添正坐在客厅翻看着合同。
见到我,他挑眉问:“怎么了?”
我不敢说我怕昨晚只是一场梦,轻轻摇了摇头:“你吃过早饭了没,我去给你做。”
我往厨房走时,身后传来声音。
“明天去趟医院,给你约了医生面诊。”
我心头一紧,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他头也没抬,语气波澜不惊:“你脸上的疤还是处理一下。”
肿瘤化验的结果也是明天出来。
我抿了抿唇:“我明天,有事。”
时间冲突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去。
段祁添瞬间皱了眉:“温心言,你要抗拒一辈子吗?”
被戳破心事的我有片刻无措。
早些年也看了不少医生,他们看见我的脸先是讶异,随即又转为同情怜悯。
那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再也无法修复的惋惜。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不亚于凌迟的酷刑。
后来,再提到有关于看整容医生的话,我便敏感易怒如炸毛的猫。
那时,段祁添会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没关系,不去就不去,你什么样子都漂亮。”
他的语气真诚毫不作假,仿佛就在昨天。
但仔细看看,七年过去,已经沧海桑田,他也终于忍到极限。
看着段祁添那再次染上不耐的目光,我的手紧紧攥起,又骤然松开,头一点点垂下去。
“我去。”
……
段祁添约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专攻面部疤痕增生,很专业。
我坐在面诊室里,像是被裁决的死囚,等着公开处刑。
几盏灯齐齐照在脸上,刺出一滴泪来。
对面的医生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这疤很深,又过了这么多年,基本定了形。”
“她现在的身体也比不得二十岁的修护能力,手术风险很大,只能尝试淡化……”
听见这结果,我并不意外,只是心尖还是被苦涩蔓延。
突然,一旁的段祁添斩钉截铁开口:“必须去掉。”
“时间和钱都不是问题,不计代价。”
说完这话,他看我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
我浑身血液一点点凉下去,握住发冷的指尖。
后面也许定了治疗方案,又或许没定,我脑子嗡然着,有些听不清。
等我回神,已经走出医院。
段祁添淡淡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去公司。”
他刚走出几步,我的手机响起。
是江澈打来的。
“结果出来了,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