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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

乔姣凛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阮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乔姣凛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乔姣凛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苏州夜！

第6章

乔姣凛来得晚，除了苏州夜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乔姣凛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苏州夜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乔姣凛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苏州夜。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乔姣凛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苏州夜整趟旅周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乔姣凛。”

苏州夜冷凝的声音乍响。

乔姣凛猛地回神，就对上他墨色的黑瞳，里面一片冰冷。

“下车。”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

乔姣凛忍着心头胀痛，仓皇垂眸，起身恍恍惚惚地下了车。

连日暴雨，洪水引起了大塌方，入村的路被阻断，车过不去。

乔姣凛穿着透明雨衣，跟在来接应的搜救队朝着村里走。

雨到现在也没停，满地泥泞。

她抱着物资走得艰难，突然脚底一滑——

她条件反射般想去抓前方的人。

下一秒，苏州夜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侧身避开！

乔姣凛抓了个空，眼看着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带路的搜救队长沈言澈关切问：“阮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乔姣凛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飘到苏州夜身上。

他竟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想到他刚刚的躲闪，乔姣凛眼眶又酸又胀，直接低下了头。

耳边，却响起苏州夜的漠然声线：“别拖累大家，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乔姣凛。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乔姣凛身上。

她抱着物资包的手攥紧，指骨都泛起青白。

但最后，只是迈开步子越过苏州夜，闷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四十分钟后，医疗队终于到达灾民临时安置点。

没时间休息，苏州夜作为医疗队长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个抢险队员急匆匆跑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难以转移，现在有人突发高热，已经吃了退烧药，但没好转，需要紧急救助。”

“你们看哪两位医生跟我走一趟？”

“我跟你去。”

乔姣凛没有一点犹豫，拎起药箱就要走。

却被同事拉住：“雨太大了，又都是悬崖小路，现在去太危险了。”

一时间，医生们的意见分为两派。

以乔姣凛为首的，认为救治时机不能耽误，应该立刻出发。

另一派认为水流湍急，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可以等雨小一些再去。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周主任认为呢？”

见苏州夜一直没表态，乔姣凛直接发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下决定：“优先保证医生安全。”

“那病人怎么办？”

乔姣凛不敢相信这是苏州夜做的决定。

苏州夜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乔姣凛在雨中拉住了苏州夜的衣角：“苏州夜，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苏州夜只扫了眼她的手：“放开。”

乔姣凛死死的攥着，神情执拗。

苏州夜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

拉扯间，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

看清的那一刻，乔姣凛整个人都僵住了。

银链上的戒指……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

“你……”

乔姣凛浑身气焰霎时熄灭，张了张嘴想问苏州夜为什么还留着。

谁知下一秒，苏州夜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扔进了洪水里！

第7章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

乔姣凛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抓。

苏州夜死死拉住她：“你疯了，这洪水足足有三米深，你想去送死吗？”

乔姣凛只能看着小小的银点瞬间被浑浊的洪水吞噬。

她回头看着苏州夜，忽然就觉得，这雨淋在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

“为什么要留着？为什么……要丢掉？”乔姣凛嗓子里泛着血腥气。

苏州夜沉默了瞬，第一次给了回答。

“留着，是因为忘了。”

“丢掉是因为……没意义。”

扔下这两句话，他便松手离开。

乔姣凛一个人站在雨中很久，苏州夜的两句回答如魔咒一般不断在耳边重复，来来回回。

眼泪也涌了出来。

直到阴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撕出一条裂缝。

“轰隆隆！”雷声响起。

乔姣凛浑身一颤，也想起了之前和苏州夜争执的原因！

她瞬间起身，想找搜救队员给自己带路。

目之所及，她只认识沈言澈。

后者听她说完，神情严肃：“阮医生，这一趟风险很大，你确定要去？”

乔姣凛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沈言澈没有再多说。

……

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身侧的洪水卷起底层的泥沙，一片浑黄。

救援点和居民楼的距离其实不远，但水流太急，硬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

一楼已经完全被淹没，灾民都被安置在二楼。

乔姣凛在沈言澈的帮助下，从窗户爬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病人诊治。

是苏州夜。

原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

乔姣凛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苏州夜察觉到什么，朝二人看过来，但只一瞬，又转了回去。

经过他的处置，病人的烧已经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

乔姣凛默默上前帮忙。

可她刚一蹲下伸手，苏州夜就立马撤手退开，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乔姣凛拿着针管的手僵滞了很久，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