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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走程序势必检查身体,孩子一曝光,就算能排除万难把贺遇琛送进去,梁父梁母也不会任由血脉流落在外,更不会任由毁了贺遇琛的姜芷言,舒舒服服活着。
就算熬过了梁父梁母,可贺遇琛强J又判不到死刑,出狱后,他会怎么对待姜芷言。
只要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现在还好吗?”白瑛冷静下来,“你能给我电话,肯定已经看过视频了,孩子的事你不用再担心,我家老头出手,肯定万无一失。”
“但有一点,贺遇琛之前查我的人手撤了。查沈黎川却没有撤,那个联系我的秘书,要不是有了沈黎川的老爹护着,贺遇琛能把他肠子里所有事都给捋出来。”
姜芷言想问的就是这点,“诊所,有没有——”
白瑛,“我不确定,我去那个诊所看了,你那天就诊的记录,监控都没有,我拿钱问老板,也就一句五十多岁的人了,记不清。但我老头说贺遇琛手下的人跟锦衣卫东厂一样,能不能让老板想起来,五五的概率。”
姜芷言,“你有没有确定他的人去没去——”
外面突然传来王姨一阵咳嗽。
姜芷言挂断电话,删除记录,拎出充电线插上电源。
门锁清脆一声响,一张脸渐渐分明。
贺遇琛眼底尽是寒意。
第67章姜芷言你贱不贱
贺遇琛走近,“在做什么?”
姜芷言手里拎着充电器,坐在王姨床边,保姆间的窗户小,射进来的光晕淡淡,她睫毛扑扇,投下的阴影,也是淡淡的。
“王姨手机坏了,我修修。”
“我记得,你大学没学手机维修。”
姜芷言眨了眨眼,“这还用学吗?我看看就会,难道你不会?”
贺遇琛眸光漆黑,摸不到底的深浓。
姜芷言眼睫颤动一下,黑浓的小刷子,不像蝴蝶的翅膀,也没有勾人摄魄的粉末,只有小刺猬团起来,防备人的硬刺。
扎的人又疼又痒。
气的人无可奈何。
姜芷言伶俐拨动尾插,屏幕一刹亮起,绿莹莹的充电涌泉流入电池框框。
她惊喜,振奋,“王姨,你快来,我把你手机修好了。”
王姨急急忙忙进来,脚步间,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拿起手机,大吃一惊,“真的啊,姜芷言小姐真棒,还会修手机呢。”
姜芷言严肃点头,“也不是很棒,就比王姨夸得,再棒一点点。”
贺遇琛蓦地发笑,小戏精以身传教,教出一个老演员。
偏偏还演的像模像样,努力又真诚。
“王姨,去做饭吧。”
“……是。”王姨迟疑应一声。
保姆间狭窄,贺遇琛身高体健,在有限空间里,威压无限放大,
她磨磨唧唧,犹犹豫豫,进来一秒钟,出门一分钟。
一分钟后。
门还是关上了,姜芷言盯着门板上发呆。
贺遇琛绷着脸,挡住她视线。
姜芷言没抬头,也不低头,就盯着面前深蓝西装裤,裤管笔挺,隐约显现腿部轮廓,修长有力。
她在心里飞速计算,手机不巧被抓个正着,修手机的解释,蒙鬼都不信。早上的招数都拆穿了,现在继续演,也没意义。
而外面黑诊所,还不知道有没有被沈黎川的人暴露出来。
她现在待在这房子里太被动,徐徐图之就是等死,但冒进只会暴露她意图,激怒贺遇琛。
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好主意。
姜芷言整个人都深感疲倦,那种从内向外的累,让她干脆不想了。
反正王姨都过关了。
姜芷言起身,越过贺遇琛,晃晃悠悠回主卧,瘫在沙发上摆烂。
贺遇琛迟一步进来,“联系了谁?白瑛还是沈黎川?”
姜芷言瞥他一眼。
一时间只感觉更累,被一个神经病,用一个傻逼问题纠缠四年。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还要熬多久?
跟王姨搭台演戏,默契有趣,单独对上他,连一句敷衍都懒得演。
贺遇琛唇抿成一条线。
姜芷言明白这是脾气到顶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贺遇琛虽然坦白也不宽,但抗拒绝对超从严,她吁气,“白瑛。”
贺遇琛冷着脸,将她拽起来,逼她正经起来,“联系她做什么?”
姜芷言耷拉着眼皮,“报平安,省得她担心我被你打了,干掉了,世界上再没我这个人了。”
“你当警察是政府养来吃白饭的。”贺遇琛气笑,声带薄怒,“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姜芷言抬眼瞥他一下,又垂下,“那我在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别有用心的骗子,痴心妄想的贱人,贪恋富贵的狗皮膏药?”
贺遇琛脸色发青,“你这是又闹什么花招?”
姜芷言这会儿也想笑了,这四年不仅她应付贺遇琛颇有心得,贺遇琛对她的警戒防备,也是日进不衰,有增不减。
她何德何能啊。
姜芷言,“我耍花招,你一眼就能看穿。次数多了,我累了,没意思了,摆烂了,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吧。”
贺遇琛眼睁睁看她闭上眼,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连带整个人恹恹地。
他用力扯开衬衫,他火力旺,室内暖气又躁,只觉得内外全是火,逼得他想发作。
姜芷言摆烂发蔫,人趋利避害的第六感还在,察觉他定格在脸上的视线,变得火辣刺人,睁开眼盯着他,“贺遇琛——”
对梁家最后那点愿景,彻底化成虚无,她突然很想问问,求个明白。
这世界上,所有事都不是凭空转变,所有感情,也不会骤然冷却。
明明在那个狂暴雨夜的前一天,她外出晚归,贺遇琛还在客厅等她到深夜,桌子放着她睡前牛奶,冷了热,热了冷,王姨都埋怨她害哥哥担心。
甚至更远,江云琛刚回来,他会顾及她情绪,带她去听演唱会,去梁氏上班捎上她,怕她落单。
她的生日,江云琛在宴会厅公开亮相,他沉默陪她躲在后院看星星。
那时,梁母待她犹有深情,不会逼她强行出席宴会,宽容她和江云琛的小摩擦,梁父出差回来,还带给她最喜欢的手办娃娃。
姜芷言当时留下,是真的以为,梁家能是五个人。
所以那晚骤变后,很长一段时间,姜芷言反复沦陷在自我检讨里。
是不是她没做好,对江云琛不够忍让,沈黎川本就不是她的,一切全是物归原主。
可不论她怎么改正都不对,怎么卑微还有错。
刚开始的那一年夜晚,她应付完贺遇琛,背对他侧躺在床边,眼泪滑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再流到枕头上,浸得头发湿漉漉,冰冷从脸颊蔓延全身。
白天起来,再把心肝脾肺捧出去,捧给梁母看,梁父看,江云琛看,贺遇琛看,捧给家里佣人看。
晚上收回来,伤口缝补完,第二天再捧出去。
后来伤口太多,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
血液里仅剩的温度,仅够她艰难自保活着。
“血缘关系——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