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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每次生完了就一只一只叼到赵流月的床上，枕边。

他一天不在家，那些小猫估计要饿坏了。

说完，赵流月朝几人点点头，抬步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动作时，许景曜竟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是小坏吧？我可以去看看它吗？”

展鸿凌和卡修斯全都怔住了。

卡修斯是不知道许景曜和赵流月之间还有这样的羁绊。

而展鸿凌知道赵流月家里养着猫，但不知道这猫和许景曜还有关系。

怪不得赵流月洁癖那么重的一个人，竟然愿意在家里养猫。

每次他去赵流月家，闻到那股挥散不去的猫屎味时，他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气味攻击。

展鸿凌还好奇赵流月是怎么忍得了的。

现在明白了，原来有事因为许景曜。

他这位好朋友，还真是默默无闻，爱得深沉啊。

而赵流月从听到许景曜的那句话后，大脑思绪就一片空白了。

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许景曜不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主动去他家里看小坏？

是因为小坏吧，毕竟小坏是她从前养的，她想见小坏也很正常。

赵流月内心闪过无数个想法，等再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发干：“可以。”

展鸿凌哪能错过这么好一个吃瓜的机会，立马跟着开口：“那我……”

“你不可以。”赵流月在他的话说完就之前就打断了他，“小坏不喜欢你，你去了，它会不开心。”

展鸿凌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我怎么了？我……”

话没说完，赵流月再次开口。

不过这次是对许景曜说的：“我开了车，你在医院门口等我吧。”

并且他没有再看展鸿凌一眼。

展鸿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赵流月转身进了电梯去地下车库。

一回头，许景曜也转身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而没有眼力见的卡修斯立马跟上去：“柯医生……”

展鸿凌跟赵流月做了朋友之后，最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赵流月虐我千百遍，我待赵流月如初恋。”

哪怕赵流月见色忘友，无情无义，展鸿凌还是愿意为了他两肋插刀。

于是在卡修斯出声那一刻，展鸿凌立马上前，像平时揽住赵流月那样，用力揽住了卡修斯。

“卡修斯医生，你说你喜欢吃中餐对吧？哎呀，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饭店，咱俩晚上都没人陪，一起搭个伴吃饭？不过得说好，我没钱，这顿得你请！”

卡修斯中文能力有限，等他理解了展鸿凌说的一大串话之后，他人已经被展鸿凌带到了一家饭店前。

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

东北饺子馆。

第39章

再次同处在一个空间里，赵流月莫名觉得紧张。

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冒着汗。

而许景曜从上车就一直望着车外。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许景曜才淡声开口道：“小坏这几年还好吗？”

赵流月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很好……我给它找了个公猫，生了很多小猫崽，我都找靠谱的人送出去养了。”

“嗯。”许景曜点点头，没了下文。

眼前红灯还没结束。

赵流月手指微蜷了下：“既然你没死，那为什么……你没带走小坏？”

许景曜顿了顿，却没有回答。

很快红灯结束，赵流月没有追问，重新踩下油门。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赵流月的公寓楼下。

“到了。”他轻轻说了声，就去解开安全带。

这时，许景曜忽然转头看向他，开口说：“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带小坏走了。”

赵流月动作一滞。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足足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天，你看见我了？”

许景曜不置可否：“看见了。”

赵流月心脏闷痛起来。

他不敢相信，在他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许景曜就在他身边。

但他们擦肩而过，这一分别就是五年。

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许景曜……

赵流月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

许景曜望着他，抿了抿唇没回答。

赵流月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不会再疼了。

可原来许景曜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

半晌，才听许景曜迟疑开口：“我……”

赵流月却没有让她说完，或者说，他不敢听完。

他直接打断了她：“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

他不敢听到许景曜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赵流月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

赵流月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赵流月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

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

许景曜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

赵流月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他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许景曜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他：“赵流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赵流月怔了怔。

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

“没有。”赵流月别开头。

其实他在想，许景曜这样对他没有问题，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应该活在悔恨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她？

许景曜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她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赵流月的思绪到此，被许景曜突然的出声打断。

“赵流月，其实我也有系统。”

第40章

听到这句话的赵流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有只小猫趁机想往外跑，许景曜用脚拦住它，顺势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的那一声响起过后，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

赵流月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许景曜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陈佳霓，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许景曜抬头直直望向了赵流月：“赵流月，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角，但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赵流月的心狠狠一震。

他知道因为自己，许景曜伤了心，所以才离开。

可他没想到，她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

赵流月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许景曜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赵流月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许景曜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她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她误会了他。

如果她五年前来找他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