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棠云清辞最新完结免费阅读-云影棠云清辞悬疑小说在线阅读
就这样。
就如同两条平行线,这辈子往下走。
永不相交。
云清辞脸还是沉的,眼神却收敛,“他威胁我,如果再逼你,就同归于尽。”
影棠盯着他看几秒,觉得这话说的巧妙。
是逼她,沈黎川会跟他同归于尽。
还是她同归于尽。
她猜测是后一点,沈黎川不会说出前一点这种偏激的话。
“算不得同归于尽,顶多以卵击石。”
她索性也回巧妙,没有主语,全凭他理解。
云清辞顿几秒,轮廓柔和下来,拍车门,“上车,别叫我请你。”
影棠不相信他,不愿挪步,绞尽脑汁编理由。
男人眼神又开始危险时,白瑛气喘吁吁跑过来,“你手机静音啊,我电话打到运营商都要骂我死舔狗了,你怎么就不看一下。”
影棠扶住她,往车尾走,“太专心了,没注意。”
她一把掀开后备箱,白瑛立即拎行李。
配合无间,走的迅速。
云清辞竟也没拦,影棠察觉背后视线一直盯着,说不上冷厉,却别有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影棠心中大呼庆幸。
这狗比,刚才果然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
云清辞目送白瑛的奔驰尾灯,消失在出口,眼底化出的笑意,才泯灭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限讥讽与凉薄。
他给云父去电话,“我让张安去城西酒窖取了四瓶珍藏,今晚您可以与沈伯父一醉方休,母亲那里我替您挡。”
云父笑,“条件呢?”
“绑死沈家。”
云父一点就透,“你指菲菲的婚事?”
“提到这个月底,免得她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云父不接受这个理由,“你从不关注女人衣着,我要听实话。”
云清辞发动车,引擎咆哮声中,他轻笑,“我觉得肚子大,穿婚纱危险,这是实话。当然,不排除我想带顾星渊动一动,这酒您喝吗?”
云父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沉吟。
云清辞拐出地下车库,“你要不喝,我叫张安回来了。”
云父,“不用麻烦,小事一桩,合作愉快。”
云清辞挂断电话。
绿灯亮起,车辆驶进十字路口,夕阳的金光透过路旁摩天大厦,交辉在此处,透过车窗,照清他嘴角嘲弄的嗤笑。
……………………
翌日,影棠起床洗漱时,发现出血量再次减小。
她轻抚小腹,那种涩木的钝胀感几乎消失。
心下顿缓,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女人面上带笑,快要生锈的眼睛有润光。
等到早餐时,云文菲比她更愉悦,兴奋不已。
“我婚期一下子提前这么多,只剩二十多天了,婚纱钻戒,还有宾客这些都要加快进程,忙的过来吗?”
影棠疑惑顿住。
云文菲继续,“而且黎川这期间,还要飞到非洲处理那边的事,到时候婚礼排练,他都不能在场。”
影棠这次明白了,这是沈黎川和云文菲原定年后的婚礼,提前到月底。
云清辞坐在斜对面,撩眼皮,瞟影棠,见她筷子一顿后,闷头继续吃饭。
外面天光大亮,餐桌灯火通明,她侧脸淹没在光里,白皙润洁,秀丽小巧,并不紧绷,也没有伤怀。
更没有悲愤,懊丧,一副过去式风雨不惊的模样。
“清辞?”云家加大声音,“清辞,你在想什么,菲菲叫你好几声了。”
“有事?”男人声音意外的柔和。
云文菲感受到了,愈发快乐,“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可我马上二十三了,就是正当结婚的年龄。不过我以后经常会回来住,免得哥哥想我。所以哥哥快给我吧。”
云清辞夹了一只烧麦,“给你什么?”
“玉啊。”云文菲放下筷子,在空中比划一个大圆,“就你之前去靛省出差,给我和母亲带翡翠礼物那次,你在顾家玉华买的压箱底老坑玻璃种大翡翠,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吗?哥哥,你现在就给我吧,我叫人赶工首饰,结婚那天我想带。”
“谁说那是给你的结婚礼物?”云清辞咬了口烧麦,没咽下就皱眉放到一边。
云文菲大为惊诧,“不是给我,那是给谁?”
云清辞喉结吞咽,没回答。
云文菲目光在餐桌梭巡一圈,“难道是给妈妈的?”
云母摇头笑,“要是给我,早送了。”
云父坐着主位,忽地抬首,审视云清辞,辨不清意味的眸色,分不清喜,也分不清怒,只觉得幽深莫测,寒的人脊梁骨发麻。
他目光扫过影棠,又移回来,“那次,你为什么没给影棠礼物?”
第85章云清辞知道云父在查那四年
影棠埋头干饭,骤然被点,条件反射仰起头,正撞上云父目光。
与云清辞同样的深透性,其中的尖锐却更直白,没有云清辞晦涩难懂。
影棠头皮一紧,垂下头装作吃饭。
云清辞放下筷子,用餐巾擦嘴,“一个月前的答案,我想您记得起来。”
云父面上犹带笑意,“为什么不认她?”
餐厅一霎被按了停止键,声音停了,在座的人不约而同望向影棠,心中隐而不发的猜疑,在沉默冷峭的每一秒,化作没有硝烟的战场。
影棠屏气凝息,这答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却碍于回云家缺爱无依的人设,不得不瞥向云清辞。
昨晚白瑛送她回来,推行李进门,正撞上云父们也刚到家,云父脸上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有惋惜,有满意。
影棠领悟,恐怕云父压根一分钱,都没信她之前住白瑛那儿。
所以见她带行李回来,装的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
才会是一种惋惜她差缺补露,明面上小辫子抓不住了,却又满意她将眼下各有顾忌,勉强维持脆弱平衡的太平,粉饰的更充足。
想想也是。
一个漏洞百出,过于低劣的谎言,云父这种老谋深算的高段位神仙演起来,实在像天蓬元帅投胎掉猪圈,捏着鼻子都嫌腌臜。
“我为什么要认她?”
云清辞丢下餐巾,“父亲,您的人手才刚派去北方,什么都没开始查,就把矛头露出来,太急了。”
云文菲一脸茫然无知,看向云母。
云母跟云父私下多次谈过,虽然云父从来露喜藏忧,不讲实际行动,但提到北方,她隐有明悟。
特别是云父罕见沉了神色,绷紧好久,才又缓出一丝笑,“吃饭吧。”
影棠本就没有的胃口,彻底消失无踪。
她那八百个心眼子,没多想,没想错。
云父真的在查北方那四年。
更甚者,云清辞早有察觉。
却没阻拦,没反击,任其发展。
这一刻,影棠喉管尚未咽下的食物,凝固成一颗沉甸甸的巨石,冰冷下坠,直直坠入无底深渊。
她竭力控制住想望向云清辞的眼神,攥紧筷子,戳着碗里的粥。
低垂的视角,闯入一片碳灰色西装衣摆,沿桌边闪过,随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远去。
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是一页浅薄的纸,有阅历有深度的是书,再稀缺一些,能抵抗基因掠夺性,打心眼尊重女性的是传世名著。
云清辞不在这个行列。
他是深渊。
刮着寒刺入骨的罡风,积着不可测量的黑暗,黑暗里全是要命的刀锋。
不用跌进去,就这么立在边缘,已叫人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
早餐后,佣人告诉影棠,云父在书房等她。
影棠上楼走到书房,门是开着的。
云父正抱着云母宽慰,“你太悲观了。你也看见影棠昨晚回来,是带了行李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