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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语气骄矜,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是我的夫人。”
第22章
李靳屿瞥了眼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卫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嘲讽道:
“看来你在北地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不劳王爷挂心,有夫人在,本侯的日子过得自然舒坦。”
说完,卫岑不再理会脸黑得像锅底一样的李靳屿,拉起叶澜澜的手,转身就走。
“夫人,该进宫了。”
叶澜澜由他牵着,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李靳屿。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到最后只剩下机关索道下落的“咔咔”声。
李靳屿紧握着双拳,青筋暴起,满心的愤怒与不甘无处发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愤怒,因为卫岑的移情别恋?还是因为他的轻儿不肯认他?
望着大门上镶嵌的金色蝴蝶,他满腔的怒火,终究变成了一滩绝望的死水,将他转瞬淹没。
“轻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李靳屿眼眶泛红,垂眸掩去了眼底无尽的落寞。
宫宴当晚,灯火如昼。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宫人们穿梭于宾客之中,奉上美酒佳肴,殿中弥漫着喜悦祥和的气氛。
皇帝端坐高台,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嫔妃,正是刚诞下皇子,荣宠正盛的丽妃娘娘。
“众位爱卿。”
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他的声音一起,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文武百官的目光齐齐落在龙椅之上。
“忠勇侯卫岑,戍边五年,屡立战功,这次更是平定了休屠王的动乱,为边关百姓赢得了二十年的和平,朕请问众卿家,该如何赏赐啊?”
皇帝赞赏的声音中带着试探,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卫岑身上。
闻言,卫岑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陛下谬赞,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居功。”
“哈哈哈,好一个尽忠职守!你不仅继承了你父兄的英勇,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皇帝抚掌大笑,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面上露出了几分玩味:
“只是朕听闻,北地苦寒多灾,不知卫卿是如何克服的?”
卫岑神色如常,脊背笔直,他明知皇帝的用意却毫不畏惧,声音铿锵有力。
“回禀陛下,臣能在北地毫无后顾之忧地打退蛮夷,多亏了臣的夫人四处经商游历,她将所获钱财大半用于购买军需物资,运往前线,为我军提供了强大助力。”
叶澜澜缓步上前,向皇帝行了一个礼。
“陛下,臣女只是尽了一份微薄之力,比起前线冲杀的将士们,实在微不足道。”
皇帝神色淡淡:“原来如此,不知你都做些什么生意?”
叶澜澜唇角微扬,笑容得体,不卑不亢,缓缓吐出三个字:“白玉京。”
朝臣一片哗然。
“真想不到,堆金积玉的白玉京,幕后老板居然是个女子。”
“卫侯的夫人居然是白玉京的老板,难怪我军今年一转战局颓势,势如破竹啊。”
场中议论纷纷,皇帝兴味盎然的目光落在了叶澜澜身上。
“你们夫妻二人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些什么赏赐啊?”
卫岑与叶澜澜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行礼道:
“臣确有一事相求,臣与澜澜两情相悦,奈何家中长辈皆已亡故,无人证婚,臣恳请陛下,为我和澜澜赐婚!”
“且慢!”李靳屿拍案而起。
第23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帝眉头皱起,不满地看向李靳屿,斥责道:“靳屿,你这是做什么?”
李靳屿绕过桌案,一撩衣袍,笔直地跪了下去,语气低沉地开口说道:“此女身份不明,贸然赐婚,恐有不妥。”
“哦?”皇帝的视线扫过下方三人,缓缓问道:“卫夫人,你倒说说自己是何来历?也好为朕和凌王解疑。”
叶澜澜挺直腰背,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回陛下,小女生于江南,幼时遭难,父母双亡,后经人收养,及笄之后,重回故土,继承了父母的家业,桩桩件件均可查证,还望陛下明鉴。”
待她说完,殿中议论纷纷。
“凌王之前收养的那个孩子,好像也是江南来的?”
“我记得……也是叫什么澜澜。”
“这么说,凌王此举,怕不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众人正议论,自殿外走进来一个人影,正是与叶澜澜五年未见的李云裳。
她大步走来,朝着皇帝福了福身,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叶澜澜。
繁复华丽的衣摆在叶澜澜眼前绽开,她低着头,袖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勉强遮去眼底的恨意。
佛堂起火那日,李云裳和侯公公的对话,卫岑也听到了。
“抬起头来。”
李云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叶澜澜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缓缓抬头,望向李云裳。
李云裳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开口:“倒是个美人。”
似乎是确定了这张脸与叶澜澜毫无相似之处,李云裳的表情放松下来,她朝着皇帝盈盈一笑:
“父皇,卫侯与卫夫人鹣鲽情深,您就成全他们吧。”
“好,就依皇儿,这门婚事,朕允了。”
皇帝大手一挥,答应下来,李靳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帝一个眼神制止。
叶澜澜和卫岑相视一笑,携手谢恩。
乐声再起,舞姬蹁跹而入。
宫宴重回轻松愉悦的氛围,觥筹交错间,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畅饮,气氛热闹非凡。
不少官员来给风头正盛的卫岑和叶澜澜敬酒,卫岑一一应下。
“轻老板的白玉京真是不得了,我家夫人每每和我提起,都是怨我不能让她直上三楼,卫侯当真好福气啊。”
“卫侯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周围人说着恭维的话,叶澜澜与卫岑并肩而立,应对自如,宛若一对璧人。
只是叶澜澜的笑落在李靳屿眼中,就显得格外刺目。
他紧紧握着酒杯,脸色阴沉,时不时望向叶澜澜和卫岑,他的目光紧盯着叶澜澜腰上那只大手,恨不能将它当场砍下来。
注意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卫岑端着酒杯,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冲着李靳屿挑眉,眉骨上的那道疤痕更显得他桀骜不驯。
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看,我再也不是那个,能被你随随便便扔出去的半大小子了。”
注意到卫岑的动作,叶澜澜转过身来,看向李靳屿。
见他脸色黑沉如墨,不禁失笑,抬手抹去了卫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