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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

夜修菱看向我，眼中似淬着毒：“帝洛司灵，我将亲手杀死你，以泄我心头之愤！”

我紧紧握着斩月，心中火焰沸腾。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

夜修菱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样子，所有的生涩、娇俏，全然不见。

只剩狠戾，残暴、狰狞。

“你们就一点不好奇，那只梼杌去哪了吗？”

我听着她这样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我便见夜修菱的脸，扭曲变形。

变成半人半兽的模样。

夜修菱的声音和梼杌的低沉浑浊的声音混合在一处，刺激我的耳膜。

眼前的景象，让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梼杌是我，我就是梼杌。我们如今，有着共同的敌人。”

夜修菱恨我，恨我霸占墨祈铮，恨我杀死艳魑和姬魈。

梼杌恨我，恨我是师父的徒弟，恨我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他们都有足够多的恨意来杀死我。

而这些，都是墨祈铮代替不了的。

墨祈铮喊道：“洛司灵，你答应过我的。”

我瞥他一眼，冷淡笑道：“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下一瞬，我提剑劈向夜修菱。

梼杌接住我的攻势，道：“你便是沣凛那小儿的徒弟？”

梼杌浑厚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我再度发力，攻得他们连连后退。

“你也配提我师父的名字！”

“沣凛杀不了我，你也一样。”

“我师父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才留你一命，你既如此冥顽不灵，我便替我师父杀了你！”

师父慈悲，天下苍生，无论犯了什么罪，都愿意给他们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梼杌已然多活了这么数千年，一逃离封印，竟然又开始吃人。

便是师父还在世，也必定不会再留他。

“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杀了我？”

我施法将斩月悬于空中，朝他面门直直袭去。

强大的威压使得他不断后退，发出狰狞的嘶吼。

我虚空变出一道法宝，朝身后的墨祈铮扔去。

一刹间，墨祈铮连同着寒冰玄铁的笼子立刻消失。

“你……！”

夜修菱见状，十分激动，但被我控制着，阻止不了任何。

梼杌却自信笑笑：“这般低劣幻术，也就只能骗骗道行不够的蠢货。”

夜修菱无端被他骂，半天不想说话。

“是不是幻术你自会知道。”

我施法，斩月便更近一步，直击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梼杌从我的控制中逃出。

只被斩月划伤胳膊。

“看来我小瞧你了。”他受了伤，却还是嘴硬。

斩月回到我手中，我再次劈向他，被他躲开。

地宫一侧墙面瞬间出现一个大洞。

“若不是我现在这具身体太差，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旋身一转，变作一道黑烟逃走。

洞内还回荡着他的声音：“也叫你们尝尝被关在这洞穴中的滋味。”

“你还是想想，要如何救出你那情郎吧！”

他的声音逐渐消散，我转身，看向被我用法宝掩藏到另一道空间里的墨祈铮。

他站在牢笼中，与我对视。

第34章

“你知道你这样，有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吗？”

他很平静，表情毫无波澜，“我知道。”

“知道你还……”在危急关头将我推开……

这话到了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墨祈铮道：“我说了我要保护你。”

“若是你被关起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着急。”

我看着遍体生寒的铁笼，心情复杂。

夜修菱打算得很好。

她知道我一定会来，便准备了这寒冰玄铁。

一旦我被困住，说不定都等不来任何人救我，我就会被困死在其中。

我本性属火，这寒冰玄铁对我的杀伤力更大。

若我像墨祈铮被锁住，从方才到现在，我怕是已经开始虚弱。

断不会像墨祈铮一样，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我甚至都无法靠得很近，一旦我靠近，身体就像是被冻僵般无法施展。

就连法力也像在被削弱。

“这寒冰玄铁生自地底，我无法把你带离在这里。”

“至少不是你被困在这里。”墨祈铮还在故作轻松地安慰我。

我冷着脸：“怎么，你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

他这才沉默。

我控制着斩月，拼命砍向牢笼，却一连许多下，笼子都毫发无伤。

我砍累了，撑着腿休息：“都怪你，送的斩月一点都不厉害。”

虽然斩月是上古法器，但此刻在寒冰玄铁面前，简直是无用功。

墨祈铮忍不住叹气：“这寒冰玄铁生于忘川，在苦寒无比又满是恶念的地方被打磨。”

“斩月至纯至善，敌不过这恶念之铁。”

墨祈铮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我有些恼火，我忍不住，压低眉眼瞪他。

“是是是，斩月劈不开，不是斩月的问题，你现在出不来，我们找谁？”

他怔愕片刻，才微微垂眼，语气很轻：“你不用救我出去，我便是被困死在这里，也是我应得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

“夜修菱想杀我，我若死了，是我技不如人。谁让你救我了？我需要你救我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变得尖锐无比。

明明现在更应该找到办法，救墨祈铮出去，而不是和他在这里斗嘴浪费时间。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或者说，我控制不了我的恐惧。

我害怕墨祈铮会死。

所以我不允许他如此丧气，说着根本就不想出去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我，我就应该要接受，凭什么，墨祈铮，我问你凭什么？”

我的心哽得发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墨祈铮为什么救我？

我根本就不需要他救！

墨祈铮始终冷静，他看着我，在许久的沉默后，问我：“洛司灵，你在害怕什么？”

我偏开头，不敢说话。

是啊，我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墨祈铮因为救我而死。

我害怕我看到他死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将他救出去。

我还害怕，我好不容易历经死劫，再次复生，又要再一次面对墨祈铮会死的境地。

洞穴里只有不断的滴水声，一下接着一下，像是敲在我心上的警钟。

安静许久，墨祈铮长长叹了口气。

“当年我得知你替我历劫时，或许也是你此刻的心情。”

我猛地看向他：“你觉得我不该替你应劫？”

他却笑着摇头，道：“是我更希望你能活下去。”

如同刚刚他推开我那般。

当年的我，又何尝不是没有问过他。

第35章

可我对当年的事剩下的记忆，却和墨祈铮的描述不同。

我倏地开始冷笑，反问：“你希望我活下去？”

“若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提起以前的事。”

“你历劫之后，我没有开心过一天，我可以发誓。”

“那时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但我从来希望你死，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能活下来。”

我闭上眼，希望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

“够了。”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将你的气息完全掩去，他们找不到你，也伤不到你。”

“我出去找办法，来救你。”

墨祈铮没再说话。

我准备走时，他叫住我：“洛司灵。”

“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

我没说话，转身消失在洞穴中。

魔界守卫变得更加森严，我没能直接找到夜修菱，只好在她的寝宫之外留了张传声镜。

时刻监视他们的举动。

返回天界后，我直接去找了皓泽。

“有没有什么吃了能抵御寒冷的丹药？”

皓泽不明所以，上下打量我：“你很冷吗？”

“总之我需要，你到底有没有？”

我急得快要上手掐他，他赶忙翻出几个药瓶，塞到我手里。

“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在魔界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他话还没说完，我人已经跑远。

他还在身后大喊：“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灵丹妙药！”

我把从皓泽这里搜刮来的丹药都塞进怀里，转头又去了泽生星君处。

师父生前，曾掌管一把神剑，师父身陨后，神剑便被泽生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