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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他离了学宫的话沈昭颜不知道他究竟能去哪里。
沈昭颜只能竭力将他护住：“你别出声，若是让人看见，你就回不去学宫了。”
见郑逾白已经藏好了，才应了声：“来了！”
沈昭颜将头发拆了，装作才睡醒的样子打开门：“什么事？”
太监躬身谄媚道：“公主方才惊醒，说是遇见了刺客，皇后娘娘下令要将各宫都要搜查。”
沈昭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太监也跟着探头：“可否让奴才进去搜查？”
沈昭颜脚下不让：“我方才才起身，床上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不便查看。”
太监眼神一变，微微直起腰：“皇后娘娘的旨意是所有地方都要搜查一番。”
“还请沈小姐不要让奴才难办。”
沈昭颜心念微动，正准备让开，又被外面的吵嚷声叫住。
侍卫举着火把冲上来，铁甲声摩擦竟然让沈昭颜有些安心，她明白这些人是要来抓她的。
那郑逾白就能安全了。
侍卫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把，和太监贴着耳朵交谈几句。
太监的身子站得更直了：“公主已经醒了，皇后娘娘请沈小姐过去一趟。”
沈昭颜退回房内，拢了拢衣服：“我先换身衣服，这样子见皇后实在是有违礼法。”
太监带了几分志在必得，一张脸上清晰地写着小人得志几个字：“姑娘还是快点吧，皇后娘娘和公主都等着呢。”
沈昭颜礼貌地笑了一笑，也不想和他多话。
“轰！”地一声将门关紧。
一边穿着外袍一边开了后窗：“逾白，你从这走，千万小心。”
郑逾白想要说话，又被沈昭颜制止：“你可别想什么把我带走之类的话，这时候不是你讲义气的时候。”
“我知道你的本事，出了这扇门你就有办法，也就再没人认识你，你快走吧。”
郑逾白只嘱咐一句：“你千万小心，别逞强。”
见他一身黑袍隐没在黑暗中再看不见人影。
沈昭颜才重新回到铜镜前，将方才散落的头发又梳上去，换了一身衣服才推开门。
“我好了。”
几人像是押解犯人一样将沈昭颜送到了公主寝殿外。
太监叩响了门，朗声道：“启禀皇后，沈家小姐已经带到了。”
殿内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哭声，是嘉宁的声音：“让她走！滚！我不想见到她！”
接着是皇后的安慰声：“嘉宁，别怕，娘亲在这。”
又等了好一阵，殿内才有了皇后的回复：“让她进来。”
殿门打开，沈昭颜进门就被一个枕头砸了个正着，沈昭颜的脸立时红了。
嘉宁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是你！要杀我的人是你！就是你！沈昭颜！”
第30章
嘉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开始哭，嘴里胡乱念叨着“害怕”和“让她滚”。
嘉宁哭得撕心裂肺，皇后在一旁哄着她。
沈昭颜立在床前，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想要解释却连半点气口都找不着，只能呆愣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颜半边身子都已经站得瘫软了，才听见皇后的声音：“你随我来。”
沈昭颜忙不迭跟上去，皇后歪坐在倚着枕头：“是你要杀嘉宁吗？”
沈昭颜听着皇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让她想起了母亲。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没有。”
皇后一只手按着头，闭上了眼，旁边的婢女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殿内燃的熏香让沈昭颜有些发昏。
皇后又慢悠悠地开口：“你就只有这句话要说？再没有旁的事要争辩一下？”
“你方才两个时辰内可有看见什么人？有谁能给你作证吗？”
沈昭颜只见过程景之和郑逾白，偏偏这两人她都不能说。
沈昭颜只能摇了摇头：“除了送我回偏殿的太监宫女，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皇后让一旁拿扇子的婢女住了手，示意她离开。
一时殿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有人说看见一个黑影进了你房间。”
沈昭颜心里一惊，按下狂跳的心脏，一口咬定：“没有，我房间内除了我再没有别人了。”
皇后抬眼看她，眼神凌厉：“昭颜，你若是这样，我也帮不了你。”
沈昭颜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只是她也不能让郑逾白担了这个恶名。
沈昭颜笃定地点头：“我确实再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皇后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
沈昭颜有些不解，想要再问，皇后不耐地挥了挥手：“你走吧。”
第二日，生辰宴。
一切都照常进行，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直到皇上的出现。
原本一言不发的嘉宁，从席位上站起，径直奔到皇上面前。
嘉宁还没说话，眼泪就一直往外掉，皇上心疼，哄着她：“嘉宁，怎么了？”
“生辰宴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嘉宁正要说话，又被皇后喝住：“没有什么事，她今日非要喝生辰酒，我不同意。”
嘉宁声音骤然抬高：“不是这样！儿臣昨天遇到了刺客，母亲偏心那个刺客，不愿意帮儿臣！儿臣心里委屈！”
皇上脸色微变，看着在坐的几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沈昭颜身上。
“哟，沈家的小丫头也在。”
沈昭颜听见皇上的话，起身行礼。
那头嘉宁的哭声更大了：“连父王你也要偏袒她吗？”
“就是她，昨日夜里想要杀害我！我亲眼看见的，她在院子里，架了一只弓弩要射杀我！”
“父王，沈昭颜要杀我！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件沾了血的衣服还在我柜子里放着，还有箭头，母后都有看见的！可她不信我！”
皇上的目光在皇后和沈昭颜两人之间来回。
弯着腰将嘉宁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别哭了，嘉宁，父皇会替你主持公道。”
沈昭颜跪在地上，身边摊放着嘉宁口中染血的衣服和带血的箭头。
沈昭颜认出这支箭和昨天程景之所用的箭款式相同。
但是昨天程景之射的那一箭上面并无特殊标志，加上衣服的破损位置和昨天不同。
程景之的一箭是正中嘉宁胸口，一箭毙命。
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却是在左臂上，箭头上的血迹也不像是中箭的伤，更像是用箭头将自己划伤沾染上的血迹。
“沈昭颜，昨晚嘉宁遇刺的时候，有人看见有一道黑影进了你的屋子，屋内除了你又没有别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昭颜抬头看向嘉宁，两人对视之间，她却先一步避开了视线。
沈昭颜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这件事是嘉宁故意构陷。
但她因为程景之和郑逾白，却什么也不能说。
沈昭颜正准备将这件事认下，却听见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