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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芸看着她脸上的笑，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夜里，林乐芸躺在床上，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琳琅地落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像是一幅画。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这个生日，过得不够真实。

好像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甚至连一句祝福也不曾有。

可让她像小孩一样，对着林母说，我想要过生日，这种幼稚又愚蠢的事，她干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手机，就见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她心口骤然一颤，几乎一瞬间便断定，是谢之昭。

她看着那四个字，好半天，才回了一个“谢谢”。

刚回完，那边便拨了电话过来，林乐芸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

那边十分安静，双方仿佛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沉默了许久许久，谢之昭开了口：“林乐芸。”

第31章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冽幽远，像是来自希腊神话中居住在墨西拿海峡小岛上的海妖。

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歌声，诱惑航海者触礁，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

林乐芸的呼吸仿佛都在一瞬间被夺走了。

她攥紧了手机：“你不是说，我不告诉你的话不会调查我？”

那边沉默了下来，林乐芸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的烦闷仿佛一瞬间消散了。

她问道：“你还调查了什么？”

谢之昭没有回答，话筒中传来阵阵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道：“看窗外。”

林乐芸微顿，起身往窗口走去，刚到窗口，便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随后，烟花在她眼前炸开了。

绚烂的、易逝的……

一大片升空，映亮了她眼前的一小片天空。

林乐芸心口剧颤着，她骤然低下头，便见谢之昭一身黑衣站在她家楼下，整个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发梢随着烟花的绽开，染成了不同的颜色。

他仰头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

话筒中，伴随着烟花的声音，林乐芸听见他说：“生日快乐，林乐芸。”

时针指向十二点，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他说：“生日快乐。”

林乐芸闭了闭眼，刚想说话，就听见话筒中传来一阵厉声：“就是你在放烟花？”

她一愣，低头往下看去，就见一个保安匆匆赶了过来。

“大半夜放烟花，有没有点公德心！”

“……”谢之昭抿唇，挂断了电话，“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赶紧跟我走一趟！”

楼底下的人推推搡搡，林乐芸靠着窗台，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不知道谢之昭为何要这样，但就这一刻，就这一分钟，让她动心吧……

一审即将开庭，在家的时间不能太久。

第二天一早，林乐芸便告别了林母，乘飞机回了梧安。

刚出机场，本想打车去池野的工作室，刚拿出手机，却见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谢之昭的脸缓缓出现在她眼前：“上车。”

林乐芸沉默了片刻，看着堵塞的机场出口，想必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车，便拉开了车门。

拥挤的城市交通路上，谢之昭半开着车窗，发丝在风中微微扬着。

林乐芸不由问道：“你不上班？”

“修了两天假。”谢之昭说道。

林乐芸一顿，莫名有些想笑：“因为，你爸死了？”

谢之昭微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笑了起来。

车内的空气一瞬间缓和了下来，林乐芸看向窗外：“烟花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以谢之昭的性格，必然想不出来。

谢之昭唇角的笑瞬间消失了，他蓦然想到，那天晚上，谢雅箐在他耳边十分肯定地说道，女生都喜欢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林乐芸的错觉，她竟看见谢之昭唇角抽动了一瞬。

眨眼间却又恢复了原样：“没……”

话刚说一个字，谢之昭的眼神瞬间变了。

林乐芸一愣：“怎么了？”

谢之昭看着后视镜，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有人在跟着我们。”

第32章

林乐芸眸光一沉，从后视镜中看去，便见车后确实跟着一辆车。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去，竟发现正是那天扔花瓶的人！

“冲我来的。”她沉声道。

只觉得那张面孔在哪里见过，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正想着，就见身后的车猛地加速，随后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车身瞬间失去了方向。

她只觉身躯一震，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

她想起来了，在取证那天他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工厂的承办方。

也是他，为了不拖施工进度，将死者说成是故意死亡的。

谢之昭紧皱着眉，迅速掰回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

“坐稳了。”

机场相对偏僻，索性没有太多车辆，谢之昭不断绕过前车，在马路上上演了一出生死时速。

林乐芸心头一颤，握紧了副驾的握把，在脑中迅速思考着怎么甩开后方的车。

她看向前方路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块大石头，心念一动：“你开车技术怎么样？”

谢之昭毫不谦虚：“很强。”

林乐芸点头：“全速撞向那个石头，在最后一刻转弯。”

谢之昭眸光沉了沉，踩下油门，身后的车也不短加速。

在最后时刻，谢之昭猛然一打方向盘。

由于视线遮挡的关系，身后的车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巨响，撞向了那块巨石。

几乎是一瞬间，便冒起了火。

林乐芸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停车报警吧。”

谢之昭慢下了车速，却没停车。

林乐芸看向他，却听他问道：“那天，为什么没来？”

林乐芸胸口一沉，别开视线没有回答。

谢之昭徒然笑了一声，林乐芸看向他：“你笑什么？”

他笑地太过诡异，让她心中，竟不免升出了一点慌乱。

“你……”她开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