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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在所有人或惊讶或恐惧的目光中。
　　早已经红了眼的贺谨言扯住几个醉汉的领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摁在地上狂揍。
　　甚至鼻青脸肿的周航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他们已经被打到吐了出来。
　　这下酒也醒了，躺在地上哇哇乱叫。
　　求贺谨言饶他们一命。
　　贺谨言这些年来实在是太压抑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坠落后，他就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封锁起来。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日复一日。
　　只等待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后从楼上纵身一跃去找周梦语。
　　而现在心爱的女人忽然回来，却带着其他人的孩子。
　　他心里实在是太苦了，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发泄点，谁都劝不住。
　　眼看几人的求救声逐渐小了下去，甚至有一个直接被打晕了。
　　周梦语担心再这样下去，会真的出事。
　　抓住贺谨言的衣角开始恳求：
　　“别打了！谨言你别打！我害怕！”
　　已经失去理智的贺谨言在看到她满脸眼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在别墅那段时间。
　　小女生也是这样哭着哀求他，可那时候他根本听不进去。
　　手上的力气减弱，贺谨言突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过去。
　　他颤抖着沾满鲜血的手，想要抚摸周梦语的脸。
　　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脏，不忍心触碰这朵娇嫩的花。
　　最终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嘶哑：
　　“乖，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周梦语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怜悯，可看到他疯了一样冲进来。
　　心底忽然酸涩难忍，这个男人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两人谁都没有错，可谁都错了。
　　她明白当年贺谨言为什么要报复自己，可她实在是不能原谅。
　　毕竟那些伤害都是实打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贺谨言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她没有站出去阻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默许，只是觉得，如果一个人连这种机会都被剥夺的话。
　　那也太可怜了。
　　门外警笛声大作，刚刚邻居已经帮他们报了警。
　　看警察冲了进来，贺谨言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这时，周梦语才发现贺谨言后脑勺，不知道被谁打出了鲜血。
　　自己手也已经被染红。
　　他刚刚一直在强撑着，他到底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为这个男人留一滴眼泪，可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身后的周航看着这幅画面，什么都没说。
38
　　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贺谨言手上插满了各种针管，他伸手想要拔掉。
　　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只想要知道周梦语母子谈安慰。
　　李思冲上来按住了他的手，先他一步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晕过去的时候周梦语在你身边照顾了你整整好几天，刚刚我看她困的实在是难受，就先让她休息了，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他们三个人都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都是你自己的身体已经烂成什么样了你不清楚吗？你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你要是真在那里出点事，你让梦语怎么办？”
　　后面的一段话他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周梦语照顾了他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