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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越掌权时,朝中有能武将皆被扼制,收了虎符,报复不得施展,只能龟缩在都城煎熬似的空享太平。
如今冯越已死,在南梁休整两年后,李丹云上疏李祯,趁此南梁大捷之机,让他恢复朝中能将领兵之权。
我爹随之领兵北行,欲夺回遭魏人所占的青州六城。
冯越当年弄权已让李祯忌惮后怕,更不论让武将持重复掌兵权。
他享受如今权力尽数在己身的快感,不可能再让他人有持刀立于他颈侧之机。
恰逢当时,襄阳王李秋迟于封地屯兵,初现反心,李祯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襄阳附近。
也因此,李祯只给我父亲拨了八千余人,加上燕家铁骑,不过万数。
与魏兵十数万军马相抗衡。
夺回南梁所收复的失地,如蚍蜉撼树。
我爹却还是一口应下了。
本该一生戎马的将军,被困囿在这金玉地安享太平是一件极为残忍之事。
贺郁之知道这么个消息时,却是近乎惊惶的。
兴许是他对危险近乎敏锐。
早在贺家灭门前,贺郁之年少之时,便已送走身边许多人。
都说贺家满门忠烈,旧年魏兵攻城掠地,死守南梁的都是贺家人。
他的叔父死于阵前万箭穿心,兄长在奇袭魏兵后遭了暗杀,长姐怀着孕提着红缨枪便上了战场,因行军动了胎气,于军账中生子后失血至死。
而他的父亲,贺成肃贺将军,带着至亲残碎尸骨回了京都,将他们一抔黄土尽数埋葬。
那时候贺郁之还很小,他的阿娘曾跟他说过,等他能拿的起刀,护得住身边的人的时候,远在青州守关的亲人便会回来。
到那时他则要代替他们承担贺家之责,奔赴战场。
贺郁之等啊等,春秋冬夏,数载而过。
等来的却是至亲的尸骨。
就是他们,曾教过年幼的贺郁之练过刀,在他牙牙学语的年岁偷偷喂他吃糖,带着他放过纸鸢,骑过马驹,将所有的耐心和爱尽数寄与这个贺家最小的孩子身上。
亦是他们,曾经那般坚定的认为,贺郁之长大以后,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
贺家能战者死尽,最后得来的却是强压下来的叛臣罪名。
如今的贺郁之经脉已废,再拿不起刀刃,上不了战场,亦不可能成为英雄了。
年轻且病弱的文臣,带着刻骨的仇恨去探寻真相。
他被燕家所救,受燕家的庇护,唯一尊重且敬仰的人唯剩我的父亲。
贺郁之在得知我爹要奔赴战场时,幼年的阴影在瞬间将他充斥。
他混乱间已说不出什么祈求之语,只是蓦地在我爹面前跪下,近乎匍匐在地的姿势,死死攥着他的袍角,求他别去。
我爹一个粗蛮武将,是没有如贺郁之那般细腻的心思的。
年轻时一副凶悍模样不知吓跑多少姑娘,他也一心征战无心嫁娶之事,以至于一辈子身边都未曾有过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我是他在边境小城捡来的弃婴,他身后无子,对外都说我是他亲生的女儿,将我宠成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贺郁之在求,我亦知晓了厉害,便也在贺郁之身边,紧紧攒着我爹的胳膊恶声恶气的不让他走。
我爹毫不客气的赏了我一个暴栗,对贺郁之,却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哪怕只有一万兵马,我也能把魏兵从青州给打退,不用怕。
“若真舍不得我,你们俩小孩,在我走之前,便将婚给成了,怎么样?
“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郁之啊,你得好好替我照顾如意,这姑娘到处闯祸惹事,也只有你能镇得住她。”
近乎是为了完成我爹的心愿。
我与贺郁之就这般稀里糊涂成了婚。
三书六礼,过了明面的。
我们私下本来就已经定了情,不过贺郁之前路难卜,而我亦心有退却,到底未曾真正越过界。
成婚当夜,他待我极其小心翼翼。
直至挑开我盖头,与我喝了交杯酒,洞房之夜便只是抱着我同睡了一塌,再也有过任何逾矩。
可毕竟已行了嫁娶事。
我如何都忍不住,缩在他怀里边啃着他脖子边拱着火,恨不得当夜就将他吃干抹净,吞吃入腹才好。
在我手伸进他里衣的时候,他强硬地抓住我的手腕,怒出凶狠神色来:“燕如意,你还睡不睡了?”
“不想睡。”我故作一副无赖模样。
他也不客气,抱着我将我死死箍在他怀里,不让我再有任何动作,继而语气放缓,同我道:
“如意,你且再等等,他日我若有命去活,你还肯要我的话,那我什么都会给你。”
第14章
林易请大夫的时候带回了消息。
襄阳王李秋迟已然伏诛,罪臣贺郁之叛逃。
李丹云举南梁之力通缉贺郁之,誓要将贺郁之拿回问罪。
这其中,并未牵扯到我半分。
林易说如今满城都贴着贺郁之的画像。
我为防大夫认出贺郁之,索性让大夫蒙着眼去给贺郁之把脉。
可贺郁之脾气坏得狠,欺负人大夫瞧不见,拿着后厨拾辍来的木头桩子就给大夫递了去把脉。
大夫直言贺郁之戏耍于他,贺郁之则斥责大夫是庸医,将人给赶了出去。
还同我直言,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得很,不需要寻任何大夫。
我如今在贺郁之面前总要比他矮上一头,如何都拗不过他。
孙子般地陪着笑将大夫给请了出去,却也不忘背着贺郁之将他给自己开的方子给大夫瞧。
林易不知道被贺郁之灌了什么药,竟也跟着阻挠我,扑上去想捂人大夫的嘴,被我瞪了一眼,到底蔫了。
那大夫看了药方直言贺郁之没救了。
他直言这药方中有几副药显得过于突兀,却也笃定贺郁之心脉受损。
这药当是维续心脉,给他吊命用的。
贺郁之乌虬之毒早在年少时便解了,他经脉虽废,多病且弱不禁风,但好好将养也是可享常人之寿的。
“好好的人,心脉又是如何受损的?”我恶声恶气地问林易。
林易委屈巴巴瞅着我:“他只告诫我把嘴巴守严实了,旁的我也不知晓。”
“燕如意,都说了他是庸医,庸医的话你也信么?”贺郁之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看着我的表情混似在看一个傻子。
“我无知,浅薄,没你学识好,也没你聪明,自然更信大夫说的话。”我霎时软了下来,开口声音亦溢满委屈。
此时月上中天,他被我裹得严实,手中还揣着暖炉。
面色不似之前那番惨白,却还是不好看。
他将我拉扯进屋,关上了门。
此时屋中只剩我与他二人,炭火亦足,暖得很。
他就在我面前褪去厚重的衣,抓着我的手,伸进他的衣领,让我去抚触他的心口。
那处光滑平坦,并无明显伤处。3
“若是内伤我又怎能摸出来?”我低声道。
“那你听听。”他轻声笑开,勾着我的脖子,让我的头凑近他胸膛。
我能听得他缓慢而清晰的心跳声,半边侧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就这般被他抱着听了许久。
最后还犹不知足的在其上蹭了蹭,开口时声音愈发的小:
“但凡是个活人,都有心跳,我又不是大夫,哪听得出异常?”
换句话说,贺郁之便是将我当傻子在玩。
继而那只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他心情似乎好了些,眉眼都氤氲了笑,继而俯身,咬了咬我的唇畔:“燕如意,我再问你一遍,你信我还是信那个庸医?”
官场上八面玲珑,人话鬼话都学了个遍,此时这般问我时连音色都是软的,摆明了硬的不行,便要用美色来勾引我让我昏头,迫得我去信他的话。
“我自是信你。”我道,继而犹不知足的回吻过去。
“乌虬于我体内尚有残余,这些年思虑过重,落下了病根,不过应了当年誓,我活不长才是老天有眼。”贺郁之难得同我细细解释这些。
我知道他将死,他却不让我知晓他因何而死。
固执地近乎让我难堪。
贺郁之谋反前,李丹云曾传信知会过我,我答应她入京平叛,条件是将贺郁之带走。
可这女人小气得很,她要我求旁的,求权求势,功名利禄她皆能给我。
只有贺郁之不行。
她说贺郁之是一介罪臣,该杀了他给天下一个交代,就算我执意将他带走,得到的也不过一副病体残躯。
可我偏不愿信,与天借命也好,强留他在人世也罢,我如何都该保住他。
“我能活到现在总归是向天偷来的命数,你若死了,我就抱着你,让林易将我俩埋一块,好不好?”虽知说些疯话会惹他生气,却还是忍不住。
贺郁之遂也不客气地赏了我一巴掌。
只闻寂静暗夜里清脆一声响,我脸被打偏了去。
他这般的病弱书生下再重的手,于我来说也不过像被蚊子咬了口。
我痴愣愣瞧着他,半晌才问:“你手疼不疼?”
“我与冯越并无不同,你知我踩着多少尸骨才爬上如今的位置?
“李丹云执政改革亦非无德,你又知我与李秋迟是如何谋划着杀君篡位,屠戮宫廷?
“还有当年,李祯退位后于宫中暴毙你当是谁的手笔?
“就连燕老将军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燕如意,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