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羽阮楚染小说(十年夫妻,他厌我寡淡我恨他负心)全文免费阅读_(十年夫妻,他厌我寡淡我恨他负心)厉司羽阮楚染小说最新章节列表
这个男人,的确是说到做到。
“你一定要告诉她,我来找她了,我没不要她,从来没有过不要她……”厉司羽声音带着颤音,近乎哀求看向程枫。
……
程枫在门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抽到连指甲盖都有些熏黄。
他看了看时间,半盒烟十分钟不到便抽完了。
他将手中还剩最后半截的烟扔到石阶地上,随后抬脚碾灭,拢到栅栏一脚。
刚想进屋,忽的看到沙粒中,那个男人留下的脚印还在。
程枫朝前走了几步,抬脚踢了踢沙子,掩盖住厉司羽留过的痕迹,连带着警车驶过的痕迹,都被他一并盖住。
回到厨房,早先切好的苹果已经氧化,变得黑黄难看。
程枫走去洗碗池,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将每一根手指洗了个彻彻底底。
然后上楼换了身衣服,本想直接下楼去准备水果食材,又担心刚才楼下的动静被阮楚染放在了心上。
他走到阮楚染卧室门前,轻轻将门柄拧开,拉开一条缝。
程枫以为她躺在床上睡,没想到她正坐在窗前,面向远处的大海。
阮楚染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尽管,她什么都看不到。
程枫想关门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他知道她觉察到了自己在门口。
“那个……你还没睡啊……”他有些干涩出声。
“睡不着。”阮楚染垂下眼帘,继续看向窗外。
程枫愣住,平日她白天都要睡上两觉,才能补充体力,怎么会不困。
“刚才,警车鸣笛声吵到你了?”程枫试探问道。
他没想刻意对阮楚染隐瞒什么,但如果有些事她不知道,会更好受一些,他会愿意做撒谎的恶人。
但如果她想知道,他定不会少说一个字。
“我刚才在听歌,没听到任何声音。”阮楚染声音很淡,淡到让人听不出任何意思多余的情绪。
她说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就是没有听到鸣笛声,更没有听到他和厉司羽在楼下的争执声。
她表达的意思,程枫都懂。
“楚染,我们去云南吧,那边也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阳光也很充足。”
程枫没有解释原因,这个地方已经被厉司羽找到,今天能阻拦他闯进来,却不能一直拦住他。
“为什么?”阮楚染问道。
她就像真的不知道刚才楼下那个被警车带走的客人或者是路人是厉司羽,问得一脸平静。
程枫喉结翻滚了两下,最后勉强笑了笑:“怕你住腻了这里,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也更清净些。”
他终究还是没有直说原因,阮楚染不提,他便做不到主动开口提那个男人。
“好啊。”阮楚染沉默了小会儿,轻声开口。
她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对着程枫依旧是一副温顺任他安排的模样。
趁着还有力气,再走远一些吧。
总会找到一个厉司羽寻不到的地方……
阮楚染这边点头了,程枫便立马安排行程。
他定了辆房车,想着一路从西城直接开去云南,这样也方便她时不时休息。
现在她的身体,坐飞机不适合,坐火车更是要来回走动好一截路也不适合。
只是计划这般定好了,当天夜里阮楚染便发起了高烧……
第26章 彻夜高烧
这是阮楚染在失明之后,第一次发烧。
这意味着什么,身为医生的程枫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匆匆将家里的大药箱找出来,找出里面的备用药。
第一步先强行退烧,第二步再注射延缓癌症的特效药。
退烧药的药效下,阮楚染出了一身大汗,连头发丝都湿漉漉地贴在了颈脖上。
程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忙着用温水给她擦拭,每隔半小时又给她量体温。
阮楚染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法口服药液,程枫只能给她在家中输液。
可程枫又担心药水太凉,会让阮楚染冷热交替更加难受,索性用玻璃瓶装了温水缠住软管。
待到她烧稍微降了下来后,程枫依旧寸步不离坐在床边,时不时抬手探探她额间的温度,又不自觉伸手往鼻翼下探了探。
有呼吸的,就好。
程枫都快被自己心底这种可怕的恐慌感折磨得崩溃,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失去什么。
倘若六年前没有一声不吭离开,而是选择再努力一把跟她表白,把她从厉司羽身边夺走,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顾父顾母不会出事,楚染也不会得这该死的鼻癌?
程枫看着床上安静闭眼的人儿,明明有太多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就那样静静看着,红着眼看着,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深情都在黑眸中,一览无遗。
可是,阮楚染看不到。
就算她醒来了,也看不到。
……
阮楚染在昏昏沉沉中,一直在做梦。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浑身烧得像个火球一样,感觉随时都会烧成灰烬。
她也知道程枫用温水给自己擦拭身子,换了湿漉的衣裳,还在手背上扎了针。
耳边,也能听到那个男人时不时的叹息声。
但她睁不开眼,也无法张嘴说话。
因为,她的另一部分意识,在梦中。
梦里的场景很单一,很清晰,清晰到让她以为自己灵魂和躯壳分离。
“欢,我们要从十八岁爱到八十八岁,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梦中有个青涩的大男孩,对着满天流星大声呐喊,随后抱着她滚在草地上,一起嬉闹,一起情深。
阮楚染一点都不感动,一点都不想笑。
她只想离开那个梦境,离开那个男人炽热的拥抱。
但是她动不了。
后来,场景突变,大地裂开一道口子,地动山摇。
那个身穿白色运动衫的大男孩松开她的手,径直朝一侧跑去。
阮楚染张嘴想叫他名字,却猛地发现自己忘了他的名字是如何发音。
轰——
地裂,阮楚染跟着碎石跌落进了缝隙中。
她最后一次朝那个男孩的背影伸手,但那个身影已经越走越远。
嘭地落地,阮楚染感觉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刺痛感。
还未来得及起身,便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无数巨石压在了最底部,他们眼睛睁得圆圆的,就那样直直看着自己。
“爸,妈——”阮楚染撕心裂肺,努力想爬到他们身边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顾父顾母没有出声,亦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早已断了气,只是死不瞑目。
“不……不……”阮楚染嚎啕大哭,连气都喘不上来。
“楚染,楚染——”
阮楚染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大手在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畔不断呼唤。
她停止抽噎,缓缓睁开眼。
一片漆黑。
她忘了,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在梦中,她才看得到。
“不哭了,我给你用药了,马上就会好……”程枫将额头抵在阮楚染额间,声音嘶哑。
第27章 生死有命
阮楚染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的阳光照射进屋子,她的烧才彻底降下来,变得平稳。
“枫哥……”阮楚染情绪尚在悲痛中,虚弱地抬起手抓住程枫的胳膊。
很轻,却几乎是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我梦到我爸妈,梦到厉司羽,他们都不要我了……”阮楚染嗓子很哑,每说一个喉咙都刺痛无比。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声如泣血。
“只是梦,不要难过……”程枫一个没忍住,低头将唇落在她额头上,有些颤抖。
只是轻轻一触,饱含着他满满的深情。
“你还有我呢,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还要你,是不是很感动?”程枫柔声说道,抬手抹去眼角即将滴落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
“枫哥,枫哥……阿羽……”阮楚染又闭上了眼,攥着程枫胳膊的手依旧用了一分力。
只是她唤到最后叫出的名字,却让程枫的心狠狠一痛。
她叫的是自己,还是那个伤她负她的男人?
程枫不想让酸涩的醋意在这个时候侵占自己的大脑,他清楚此时此刻,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了厉司羽光的因素,阮楚染才会这般纵容自己的亲密接触。
可不可悲,程枫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
做久了医生的缘故,以前程枫看到那些病患家属歇斯底里跪在医院哭,他都是一副淡漠和爱莫能助的样子。
生死有命,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