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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的话如同响雷在耳边炸开。
苏栀杳半响回不过神：“我怀孕了？”
“都快两个月了。小姑娘，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护士苦口婆心劝说完，去了别的病房。
苏栀杳将手放在小腹上，那里平坦柔软，根本无法想象已经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低迷的情绪被这个孩子到来的惊喜洗刷的一干二净。
脑子里的倒计时还剩下两天半，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再试试。
苏栀杳想着，起身再次去了警局。
法医室。
苏栀杳到的时候，周延商正在解剖。
隔着一张玻璃窗，她看着神色认真的男人，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医学院找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周延商也是一身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神情无比专注，和现在别无二致。
时间荏苒，周延商好像没变，对法医的热爱始终如一。
可他们之间……却变了太多。
想着，苏栀杳眼神又沉寂了下来。
这时，“啪”的开门声传来，周延商脱下口罩和手套走出来，对等候在外的死者家属说：“已经解剖完了，晚点等入殓师修完，你们就可以把他带回家。”
说着，他的余光扫到苏栀杳，眉头微皱：“入殓师就在那边。”
闻言，家属红着眼不断鞠躬：“谢谢您，谢谢您给我儿子一个真相，也谢谢入殓师，谢谢。”
周延商神色柔和：“我只是尽了我的职责。”
“那也要谢谢你们！你们和我儿子年纪差不多，要是他还活着……”死者家属说着，情绪又开始崩溃，“他还那么年轻，我们甚至都没来的及看到他成家……”
“如果他还活着，也不想看到二老这么难过。”
“如果他还活着，也不想看到二老这么难过。”
苏栀杳和周延商异口同声，默契的连痛苦的家属都愣住了。
苏栀杳怔怔看着周延商的侧脸，想到那天他质问自己时的话。
或许他们之间，并没有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苏栀杳抿了抿干涩的唇，下意识摸向腹部：“延商，等下忙完，我有事情和你说。”
周延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进了技术科。
苏栀杳攥紧手指，到解剖室开始入殓。
……
半小时后，一切结束。
苏栀杳疲惫出门，就见周延商和同事在谈论着什么。
他的嘴角挂着淡笑，和对待自己的冷淡态度天差地别！
苏栀杳心口一刺，强撑起笑容上前搭话：“延商……”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句娇俏的呼声：“延商哥！”
周延商抬眸，无视了苏栀杳，径直走向了许柳依，带着人离开。
苏栀杳笑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
倒是许柳依忽然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同苏栀杳一起被丢下的同事脸上都是尴尬：“嫂子……”
苏栀杳按下心尖上的刺痛：“延商和许柳依他们俩……”
“嫂子你别误会！”同事急切打断了她的话，替周延商辩白，“周哥是很照顾小许，但那也只是周哥人好，他不是胡来的人。”
苏栀杳比任何人都想要相信周延商。
可被系统抹杀的时间还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流逝，苏栀杳突然有些害怕，万一周延商真的喜欢上了许柳依……
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去找周延商。
就见周延商和许柳依站在窗边，正在说些什么。
窗外光影绰绰，落在两人身上，像极了青春校园剧的男女主角。
苏栀杳正要上前，只听周延商清冽的声音传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苏栀杳霎时僵在原地，浑身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五年前和周延商在一起的时候，他便对她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还说：“这样的人我此生只遇见过一个，那就是你。”
可如今时隔五年再听见，里面的主语已经换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