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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沸腾着涌向晨曦火辣辣的手心，像是要嘶吼着寻求解脱。

“乖，去看伤好不好，晨曦，别伤到自己…………”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一下就重了起来，因为去束缚着晨曦的胡乱挣扎的小手，不停溢出的鲜血都浸染了夜寒骨节分明的手掌。

“晨曦，我不抓着你了好不好，你的手真的不能再伤了………”

真用力去束缚晨曦只会让她把自己伤得更厉害，夜寒心疼的都快碎了。

怕晨曦伤口崩裂更严重，他忍着被剖心的剧痛，还是选择颓然的放了手。

眼睁睁看着他倔强的宝贝就用抖到止不住的右手去艰难的拾起刀，点点血色都浸染她的白色裙摆。

他的晨曦，都疼到在抖啊………

凝脂般的肌肤在光线下显得越发苍白，晨曦可怜到只能用小臂去胡乱蹭着一片蒙眬水雾的双眸，破碎的令人心痛。

“她可以阴险狡诈的去一次次害人，我去计较谁是敌谁是友，我……错了么………”

鼻尖凝起一股强烈的酸楚，晨曦好看的玉指都疼到麻木，连屈指都要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和你青梅竹马，小染也同我一起长大。她平白毒害我，还害死小染，难道这样，我也不能反击，不能反抗么………”

越想越心痛，大滴大滴的泪水随着晨曦颤抖的心而在一颗颗的顺着她染血的小脸儿滑落。

一想到小染之前和自己说的那句。

“晨曦，你说，那么多人长大就会走散，但我们俩，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的，对吧？”

晨曦瘦弱的脊背就瞬间完全弯下去，顾不得自己痛到近乎抬不起来的手，她几乎快要哭哑了嗓子。

见计谋已然得逞，夜寒和宋晨曦又因为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也以为夜寒始终不会对自己下死手，白曼玉捂着左肩哭得越发娇滴滴。

“夜寒………我明明没再惹她了，我还得去照顾奶奶，你不会看着她伤我的，对吧………”

“呃………白曼玉！”

肩膀不停上下轻颤着，晨曦艰难的一点点把匕首再攥回血淋淋的手掌，凝满泪水的小脸满是疯狂的绝望。

知道白曼玉就是在故意激自己，不过在陷入疯魔下的晨曦本就要让她死。

“一命抵一命，我没做错！”

晨曦站起身朝白曼玉猛刺的瞬间，似乎已经拼尽了她的全部气力。

站在白曼玉身旁的阿城原想去把白曼玉扯走，可还没等他出手，一排血就飞溅在了晨曦毫无血色的小脸儿上。

“少爷！！！”

“晨曦！！！”

一瞬间，阿城的喊声几乎都淹没了安浅破碎的嘶喊。

“夜寒，你………”

晨曦泛着赤色涟漪的双眸骤然间滑下一道破碎的水痕。

错愕的在看着夜寒去用手掌攥住了刀刃，晨曦脱力般的后退了一下。

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把她破碎成渣的心活生生剜过戳挑过后再次残忍的片片剥离。

“为什么……你为什么…………”

她刚才明明冲向的是白曼玉的喉管，晨曦甚至都没察觉到夜寒在拦自己。

可夜寒为什么又要以他自己受伤的方式来逼她啊………

也许晨曦自己都意识不到，她在看到夜寒挡在白曼玉身前的瞬间还是有了收手的动作，而这一切，只有夜寒能察觉到。

“晨曦，那晚雨夜替我挡刀，你一定，很疼是不是………”

见晨曦身上的戾气还是强烈到散不下去，夜寒一手仍紧攥着刀刃，他单手轻捧起晨曦被血色晕染的小脸儿。

苦涩的情绪疯狂叫嚣着，夜寒泛红的眼角浮现一抹无法遏制的悲凉，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刺痛的厉害。

“你那晚哭得那么厉害，一直都在喊疼，我……听到了………”

骨感的指尖随着用力攥刀而瞬间溢出了大滴大滴的鲜血，这一刀明明割得很深，夜寒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将脱力后软到快要化成水的晨曦一把揉在怀里。

单手揽住晨曦因为浸了冷汗受寒的后脊。

夜寒将浑身戾气暴涨的人温柔往怀里一带，他只想本能的把他的晨曦，抱得更紧些。

他其实想告诉他的宝贝，再多等一等………

他身上还有未了的事。

无论是白曼玉藏的小秘密还是父亲的血仇，他都想求晨曦再多等一等，而不是让她被迫牵扯其中，再陷入丝毫的危险………

呼吸发颤，夜寒潮湿的眼底一片破碎。

他哽着被刀片生割的喉咙，想去哄晨曦却还是不能在白曼玉面前露了破绽。

只是在望向晨曦时，夜寒眼底那抹，被揉碎的温柔几乎都要蔓出来。

“当时都哭成那样了，为什么不乖一点儿好好养伤，还到处乱跑………”

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埋进了夜寒剧烈起伏的胸膛，晨曦呼吸一凝，染了泪珠的睫羽不堪重负的轻颤着。

晨曦红通通的眼眶，像是被掠夺了色彩，空茫的让人心痛。

“我没有…乱跑……”

一道凄绝的泪痕在不经意间滑下，晨曦垂着眸重重咬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唇瓣，还是有些倔强的不愿放下手中的匕首。

她不想和夜寒对立，可她如果这次再去妥协退让，以后杀白曼玉也许只会更难。

手染鲜血的滋味其实很难受，可她如果不用手段就不能将白曼玉猎杀。

小染当时摔的有多疼，包括白曼玉凑到她耳畔时对小染的嘲讽，没人会知道的。

她真的……不想让小染等太久了………

手疼到真的快要没力气，晨曦血淋淋的玉指抖得绞成一团。

她失神的望着被夜寒越发紧握着的匕首，沙哑破碎的声音可怜到几乎快要听不清。

“夜寒，我不要你帮我了………但求你别拦我，行不行………”

第338章 相爱相杀，晨曦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见晨曦和夜寒都痛苦成这样，此时白曼玉眼底的得意之色也越来越重。

她趁着自己左肩受伤，脸上病色也越发明显。

白曼玉湿漉漉的双眸含着水色，哭起来楚楚可人儿，她小声呜咽啜喏着，还想去柔柔弱弱的往夜寒身后藏。

“夜寒，我还要照顾奶奶的………我没有再去惹宋晨曦了，你不会去违背承诺的，对吧………”

“别拦我了……放开啊……”

不想让夜寒受伤，晨曦用了好大力气才强压下自己隐藏在骨子里疯魔。

她发烫的指尖随着用力，伤口也越发爆裂。

断了线的血色玉珠就顺着晨曦失血又惨淡如霜的指尖一滴一滴的砸落，砸在夜寒骨节分明的手背，把他刺到一片生疼。

“别拦我………”

晨曦微弱的哭喊明明很轻很轻，却又一下就戳中了夜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怜惜的薄红瞬间如潮水般暴涨，心疼与煎熬几乎侵蚀掉夜寒骨子的狂傲。

晨曦的每一声啜泣都像是在他碎裂的心肌处寸寸凌迟。

忍着近乎刀割入骨的剧痛，夜寒眼睁睁看着他的晨曦，将疼到发颤的脊背越弯越低，嗓子也近乎哭哑………

她凝满泪水的小脸儿上满是疯狂的绝望与崩溃。

此时风一下就将晨曦乌黑的长发骤然吹得有些翻飞。

发酸隐忍的啜泣声越来越弱，巨大的悲凉几乎要再次残忍揉碎晨曦的小小身体。

“我没做错………放开………”

她哽着酸痛的喉咙，恍惚到快要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些，晨曦……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看他的宝贝难受成这样，夜寒整个心泛起一层撕心裂肺的疼，连带着发炎未愈的旧伤都像是被尖刀一下下割穿了。

“对我做什么都行，但别伤害你自己……”

微启的薄唇都带了一丝轻颤，夜寒艰涩的滚了下喉结，一贯低沉撩人的嗓音变得悲颤沙哑。

他现在没法去帮他的晨曦………

他也不能去解释什么而露出任何破绽来影响他的棋局。

事与愿违的无力感席卷着夜寒痛到发紧的心脏，把他整个人都撞碎成渣。

夜寒眼底一片惨红，随着去攥匕首时加重的力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