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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眼露鄙夷的宾客听到宋羽流的辩解,不禁有些开始动摇。
“宋家姑娘说得也有道理。”
“也是,若换做是我,必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李持盈始终未发一言。
并非是她拿宋氏和宋羽流没有办法,而是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贺老夫人能够有片刻醒转的时机。
不论宋羽流如何辩解,贺老夫人都是在用了她奉上的药膳后才喘疾发作。
贺老夫人独断专行多年,一朝落于小辈之手,自然不可能忍得住自个的脾气。
且方才是她从阎王爷手里将贺老夫人救了下来。
宋氏听完了宋羽流的解释,轻咳一声,终于出声唤了李持盈的名字。
“李氏,你有何想说的吗?”
李持盈回过神来,唇角微微勾起。
“夫人是想听真心话还是违心话?”
宋氏仍旧是平淡无波的神色,语气却加重了几分:“莫要转移话题。”
“我且问你,方才你为何要将有人给药膳投毒之事直接推诿到羽流身上?你可有证据?”
“这难道还需要证据么。”
李持盈的神情很是无辜。
“表姑娘口口声声说这药膳是她亲手所制,不曾假手他人,又古古怪怪地跟我要什么药引子,我不怀疑她怀疑谁?”
宋氏被噎住,眉头皱得更紧了,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苍老沙哑的声线从身后传来。
“持盈说得对……咳咳!”
“老夫人醒了!”
守在贺老夫人身旁的府医欢喜道。
贺老夫人喘着粗气,神志虽恢复了些许清明,但眉眼间的疲态和无力比昏迷时还要重上三分。
宋氏和宋羽流也顾不得和李持盈辩解了,赶忙都扑到贺老夫人身旁。
“祖母,您怎么样了?”
“母亲觉得身体如何,可还有些不适?”
贺老夫人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刚刚有些缓和下来的胸膛又开始有继续剧烈起伏的趋势。
府医忙出来赶人。
“老夫人刚醒,不能教这么多人围在身前!”
除了宋氏和宋羽流外的人哗地一声作了鸟兽散。
宋氏和宋羽流都满眼关切地望着贺老夫人,神情担忧极了。
可贺老夫人连看都未曾看两人一眼,目光向外寻找着,直到捕捉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李持盈。
“持盈……咳咳,你过来。”
贺老夫人嘶哑如粗粝砂石磨过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持盈闻声往前进了几步,含笑道:“老夫人。”
“老身知晓方才是你救了老身。”
此话一出,李持盈便立刻用余光瞥见了宋氏和宋羽流骤然沉下来的脸色。
贺老夫人却似全然未注意到般,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老身本以为因着那日宫宴上的事,你不会再插手。可持盈你并未。”
贺老夫人长叹一声:“是老身执拗了。”
她靠着身后嬷嬷的手臂坐起来,直视着李持盈的杏眼。
“老身从前以为,让你嫁入我们晋宁侯府会是对李家、对你都有益的选择。”
“但老身错了。”
李持盈眼瞳一缩。
贺老夫人轻轻合上眼,吐出来几个字。
“来人,将笔墨纸砚拿来。老身要亲自替远儿写这封放妻书。”
第五十八章 薨逝
宋羽流当即叫嚷起来:“还请祖母三思!”
李持盈冷哼一声。
“老夫人做什么决定,难道该需要跟你这个外人商量商量吗?”
宋羽流紧紧咬着下唇,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宋氏。
宋氏拧着锦帕,勉强露出个算得上温和的笑意来。
“母亲的决定,儿媳自然是全力支持的。可这样会不会有些过于草率了?儿媳还是希望母亲能够三思而后行。”
贺老夫人脸色阴沉,粗声道:“老身不会发作了次喘疾,你们一个个的,就觉得自己能做老身的主了!”
宋氏赶忙欠身:“儿媳不敢。”
丫鬟很快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贺老夫人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亲自执笔在宣纸上写字,却浑身使不上气力。
宋羽流跃跃欲试着想要代劳,却被贺老夫人全然无视。
“持盈,你来写。”
贺老夫人缓了口气,微微扬起声来唤李持盈。
李持盈双手拢在身前,屈膝郑重地行了一礼:“持盈多谢老夫人体恤。”
李持盈缓步走到贺老夫人身前,从下人手里接过羊毫笔,饱蘸浓墨,一笔一划依着贺老夫人的叙述书写。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李持盈写到最后一笔,心里只觉似有大石落地般。
勋贵侯门惯用轻薄澄白的上等纸张,触笔莹润光亮,薄如蝉翼的宣纸上满满誊写着蝇头大的簪花小楷。
李持盈将羊毫笔重新搁到笔架上,抬手抖了抖衣袖,转身看向贺老夫人。
“老夫人,已经依照您的叙述写好了。”
贺老夫人眯着眼看了半晌,复又长叹一声。
“真是一笔好字啊。你做不得我贺家的孙媳,是远儿没福分。”
说完,贺老夫人示意下人解下她腰间随身佩戴的香囊,从里头取出枚如意钮的私钤来。
啪嗒。
鲜红的印鉴落在纸面上的那刻,李持盈堵在喉头的那口郁气骤然松懈下来。
前世今生整整十九年。
她终于解脱了。
自此以后,李持盈便和晋宁侯府再无半分干系,各自嫁娶无关。
李持盈从贺老夫人手里接过刚散着淡淡墨香的放妻书,珍而重之地收到怀里。
她再一次重重拜倒在地:“多谢老夫人成全。”
贺老夫人执意如此,宋氏和宋羽流只得满眼不甘地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李持盈如此轻松地从晋宁侯府脱身。
宋羽流眼底的愤懑不甘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偷偷扯动着宋氏的衣袖,用口型问道:“姑母,真的没法再掳李氏一层皮了吗?”
宋氏恨恨地磨着后槽牙,暗自摇了摇头。
尽管不甘心至极,宋氏仍旧维持着表面该有的侯门主母风度,走到李持盈身旁笑道。
“我从前对你多有偏见,是我做得不妥。虽说这场婆媳缘分已尽,但望日后两家的交情仍旧要好如初,有空便多到侯府坐坐,便当是自己家里。”
李持盈淡笑道:“事己至此,我与贺家再无瓜葛,夫人也不必勉强自己装出这副宽厚大度的模样了。”
宋氏差点绷不住面上的笑意,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