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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清随手抓起地上的香灰，声音近乎崩溃，嗓音嘶哑。

　　“顾言之，这个味道你也很熟悉吧？”

　　“两次用在我身上，你怎么会不熟悉呢？”

　　沈清清自出狱开始，一度念着旧情。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傅庭砚和顾言之联起手来的双重算计；是几度被囚禁的心理折磨；是被当作没有尊严的玩物被两人肆无忌惮的抛来抛去。

　　沈清清开始大哭，眼睛又开始酸胀难耐，身体也如同被压在废墟之下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顾言之，你放开我。”

　　顾言之越抱越紧，他此时心跳的厉害，内心的愧疚早已将他斩杀了千百次。

　　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死去的是他。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沈清清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试图将自己打醒，试图将过去一并拍碎。

　　“我好恨啊，为什么我会遇上你们两个？”

　　“一想到我曾经爱过你们，我就觉得自己也恶心，我恨不得自己也去死。”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又想到什么新招了？”

　　沈清清几乎哭到失声，身体也越发颤抖，她开始tຊ咬自己的唇。

　　顾言之赶忙制止，掰开沈清清的唇，将自己的虎口放进去。

　　沈清清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此刻的她是毫无理智的，是绝望透顶的。

　　可是即便如此，沈清清也不能死，她还没有给父母报仇雪恨。

　　沈清清只是没法原谅自己，是她先去招惹的两人。到头来，却甩也甩不掉，是她自食恶果。

　　悔意排山倒海般的钻入沈清清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痛不欲生。

　　“清清，对不起…”

　　顾言之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越来越颤抖，双肩也开始剧烈地抖动，似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悲痛。

　　顾言之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时间心如刀割。

　　明明虎口在流着血，却抵不上他心痛的十分之一。

　　傅庭砚别过了头，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拳紧握，也在竭力的压抑着内心的苦楚。

　　沈清清哭了许久，身体已经脱了力，瘫软在顾言之的怀里。

　　“清清，累了吧？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顾言之声音还是没有恢复到往日音色，连说话小心翼翼的。

　　沈清清半晌没说话，顾言之就想将她横抱起，沈清清却突然开口。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沈清清哭了太久，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她将手指搭在床沿，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沈清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越过了顾言之，也越过了傅庭砚，走下楼去。

　　走到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沈清清意识开始恍惚，一脚踏空，直直摔在地板上。

　　沈清清身后的两人急忙跑下楼，要去扶她。

　　沈清清眼里又蓄满了泪水，眼泪汪汪的盯着两人，然后又狼狈的起身。

　　“别过来。”

　　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沈清清虚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让人感到揪心。

　　沈清清的身体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所折磨，根本吃不下去眼前的饭，就连简单的吞咽都变得极其困难。

　　内心在挣扎，她要好好活下去，才能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第75章 别人都上高速了你还在玛卡巴卡

　　吃完饭，沈清清将他们视作空气，兀自上了楼。

　　对于她来说，和他们待在一起才是最致命的。

　　回到卧室，沈清清就开始生理性的犯恶心，她跑进卫生间。

　　沈清清快要将胃酸吐出来，她痛苦的趴在洗手池旁。她抬头，镜中的自己毫无血色。

　　沈清清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旁的护肤瓶，猛的砸向镜子，碎片顿时四散开来。

　　沈清清赶忙拾起几块镜子的碎片，藏在了隐蔽处。

　　沈清清拿着一块碎片，朝着自己大腿刺去，顾言之来得及时，他一把握住了正要往下刺的玻璃碎片。

　　嘀嗒嘀嗒——

　　是顾言之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沈清清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顾言之笑。

　　片刻之后，沈清清将碎片从顾言之手里抽离，顾言之脸上已经疼出了许多汗。

　　但沈清清不在乎，这俩人只会在她面前演戏。

　　沈清清起身，走到洗手池边上，打开水龙头，将手上沾染的血迹一一冲洗干净。

　　沈清清只觉得恶心。

　　“嘶。”

　　酒精浇到的伤口上，顾言之疼的小声低呼。

　　再往下看，手背被香炉烫伤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傅庭砚看着皱起眉的顾言之，不禁失笑。

　　双双狼狈的模样，让他想到他们年少那段昏暗又美好的时光。

　　那是傅庭砚第一次见到失意的顾言之，那是他们第一次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

　　在傅庭砚眼里，顾言之一直都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矜贵公子。

　　却不想，往日高雅的公子却独自躲在墙根舔舐着伤口，像一只断了尾的可怜猫咪。

　　“我以为，你至少过得比我好。”

　　断了尾的猫咪也会咬人，“你确实过的比我差的多，伤的也比我重。”

　　傅庭砚笑了，走近顾言之，从兜里掏出刚收拾好的医疗用品。

　　傅庭砚默默蹲下，将药粉擦在顾言之的后背，“我之前觉得顾衍好似跟你有仇，没想到还真给我猜对了。”

　　“血缘上的父亲而已，我还能去要求什么？”

　　顾言之疼的咧嘴，第一次在傅庭砚面前卸下面具，“阿砚，你轻点。”

　　夕阳打在二人的身上，将他们一边的身子染成红色，晚风拂来，吹起二人额前的发丝。

　　彼时的他们，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顾言之扔掉手里的棉签，“清清还要多久时间才能忘干净？”

　　“快了。”

　　傅庭砚将手里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用力的压了两下。

　　“是时候给傅梃定个罪了。”

　　顾言来到傅庭砚桌前，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