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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又是‘我可以’！”楚临渊终于转过身来，他压抑不住的怒气随着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拿着‘为我好’的名义道德绑架我！”

　　“如果你想跳，你就说你想跳，不要说是为我好......”

　　他侧过脸，轻声道，“你要是为我好，就让出名额给茜茜，或许我会由衷地感谢你。”

　　江婉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茜茜茜茜，难道只有李茜茜在当年的事故中受了伤吗？

　　这次机会，于李茜茜而言是至关重要，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日思夜盼等来的。

　　甚至......有可能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她盯着楚临渊因愤怒而微微发红的脸，“如果在你眼里只有李茜茜值得这次机会，”她对上他有些闪烁的目光，“那便各凭本事。”

　　楚临渊的眼神从探究最终转变成了冷漠，“你自始至终，只想着你自己。”

　　他的身影渐渐在转角消失，声音却不轻不重地落入江婉晴耳中，

　　“姐姐，你永远也比不上茜茜的。”

第二章双向的利刃

　　次日，江婉晴赶到剧团。

　　确定了自己上台的时间，她迅速拿出服装舞鞋，开始热身。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来！”

　　就在江婉晴套上舞裙的瞬间，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

　　是楚临渊。

　　“就一定非要上台不可吗！你......”男人的声音在看见她光洁的背部时戛然而止。

　　江婉晴垂着头，她没想到原本应该在上课的楚临渊会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那么在乎李茜茜吗？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沉默而消失，而是愈发热烈。

　　她的头垂得更深，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惹得他更加生气。

　　忽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是楚临渊看不过她笨拙地反手拉拉链，上前帮忙。

　　双手在背后相碰的那一刻，江婉晴的眼泪又盈盈地漫了出来。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可以......帮我转交给楚临渊吗？”江婉晴刚从教室出来，就被一个娃娃脸的女生拦住，

　　女生将一封粉色信笺塞进她手中，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抽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楚临渊抬手搂住江婉晴的肩，冷声讽刺，“不可以！你怎么敢塞情书到我女朋友手里？”

　　看着女生哭着跑远，江婉晴嗔怪道，

　　“下次别拿我做挡箭牌了。”

　　“怎么？”楚临渊的声音肆意而张扬，“你姓江，我姓楚，做我女朋友怎么不可以？”

　　江婉晴作势要揍他，谁知楚临渊趁机揉乱了她的头发，得意地跑开。

　　“江婉晴，我下次还敢！”

　　那时的她们，都在彼此的青春中发光发热，丝毫没有注意这光亮已然灼伤了他人。

　　不知从何时起，学校里关于她和楚临渊超越姐弟之情的言论日嚣尘上。

　　原本他们也并不在意，直到有天，楚母找到了江婉晴。

　　她握着江婉晴的手，“婉晴，本来这些话本来不应当是我和你说。”

　　楚母眼神心疼，“但女孩子向来比男生早熟。”

　　“如果以后你遇到......”她的声音犹豫，“或者哪天楚临渊遇上他真正动心的人。”

　　“你和他的感情只会变成伤害彼此的利刃。”

　　当时的她已经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当即保证道，，“我会做好阿渊的姐姐，照顾他一辈子。”

　　这个承诺，也成为她和他之间的障碍。

　　两人指尖相碰的瞬间，滚烫和冰冷交融，将江婉晴思绪拉回。

　　她听见他在身后沙哑的开口，“其实......”

　　“够了！”想到楚临渊估计又是要劝她放弃选拔资格，江婉晴下意识错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来吧，”不等楚临渊回应，她费力地将拉链拉好，

　　等到她再次回身望去，

　　楚临渊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后了。

　　台上，音乐由急转缓。

　　江婉晴极具爆发力的大跳结束，评委们由衷地献上热烈的掌声。

　　然而几小时后的角色名单上，却找不到江婉晴的名字。

　　其中她一直想争取黑天鹅的角色，最后确定的演员，竟然是楚临渊的白月光，李茜茜。

　　一个连大跳都没法正常完成的新人演员，抢了她准备了三年的角色。

　　江婉晴心中酸涩，猜测这其中多少有楚临渊插手的原因，

　　“婉晴姐，对不起，我没有想抢你的角色。”

　　在去剧团办公室的路上，李茜茜拦住了她，

　　“我原本想面白天鹅的，可是楚临渊哥说姐姐身体不舒服，非让我试一试。”

　　江婉晴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强压下心中的不甘，

　　“没关系......各凭本事。”

　　说完她就想离开，却又被李茜茜拉住，

　　“婉晴姐，你喜欢楚临渊哥吧？”

第三章 错误的角色

　　她的眼神带着恶意的试探，

　　“刚才我看见楚临渊哥给你拉拉链了。”

　　江婉晴这才想起，楚临渊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好像并没有关紧。

　　“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你这样故、意、勾、引。”

　　李茜茜故意拖长音调，似是要强调什么，“婉晴姐，我劝你收了心思，说句不好听的，姐弟乱伦......”

　　“啪！”清脆的响声令不远处的剧团成员们纷纷侧目。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茜茜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江婉晴！你怎么敢？”

　　“别忘了，我跟他并不是亲姐弟，如果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还轮得到你？”

　　“五年前到底是谁救了阿渊，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江婉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谁知听了这话的李茜茜不仅不怕，反而嘲讽地笑了笑，

　　“婉晴姐，你以为这些楚临渊哥不知道吗？”

　　“你觉得，就算你和他说，他就会信你吗？”

　　她的眼光肆意而傲慢，江婉晴却是意外的冷静下来，

　　这一点李茜茜说错了，如果是她说，楚临渊一定会信。

　　她不说，是因为她在楚母面前承诺过，如果她无法成为一直陪在楚临渊身边的那个人，那么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而李茜茜这些年确实是真心对楚临渊好，不然自己也不会忍受她屡次蹬鼻子上脸。

　　最重要的是，楚临渊爱的是李茜茜。

　　如果让他知道心爱之人是个骗子，他肯定会难受的。

　　“既然人员已定，就干脆早点回家休息。”

　　背后团长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楚临渊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楚临渊！”江婉晴心中酸涩，“真的是你取消了我的演出资格？”

　　“是我又如何？”楚临渊的声音止不住地烦躁，“不是你逢人就说我是你的弟弟！”

　　“既是姐弟，当然得在姐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帮你申请放弃。”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如一根根针刺进了江婉晴的心。

　　是了，如果是家属出面干涉，还是以舞者身体原因，即使团长想让她参加，也是无以为继。

　　江婉晴的眼中蓄满泪意，她扯住楚临渊的衣角，“你明知道我是......”

　　楚临渊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冷地丢下一句，“别为你的自私再找借口。”

　　“江婉晴，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是我姐姐。”

　　江婉晴内心一阵抽痛，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当你的姐姐。

　　一整夜，江婉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

　　倒不是因为白天楚临渊的话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

　　而是强撑着完成了选拔的舞蹈，导致她的脚踝此时已肿胀地如同馒头一般。

　　也许楚临渊说得对，她就应该放弃这次的选拔，

　　甚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