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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容安撕着泡面袋,拿出面饼。
“吃几包啊你?”
程周竞默声片刻,来到厨房。
看着扎着丸子头、一身居家自在的某人。
“再拿一包。”
隋容安点点头,手往高处的壁橱里够。
身后一个更高的身影悄然靠近,属于他人的气息笼罩而来。
他身姿颀长,越过她吃力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宽大修长些,带着少年人的白净。
他轻松拿出泡面,递给她。
这一刻,两人难得没有针尖对麦芒。
“我会给你请个假,这些日子待家里。”
身边的气压,一下冷凝起来。
隋容安拿筷子搅着面,看着咕噜噜沸腾的水面,眼中波澜不惊。
“学校里只能学到知识,却学不到人性。”
她突然冲他展颜,带了点恶趣味,却又有别样的真。
“没关系,姐来教你。”
十分钟后,餐桌上,两人面对面捧着碗,各自还有一杯姜茶。
隋容安干饭有种不顾形象的快莽,跟饿了八百年似的。
很吓人,也很下饭。
而且她很忙。
手机刚一重新开机,里面就连续响起提示音。
一大碗面被快速解决,她喝完茶拿着手机起身,敲了敲瓷碗,给了程周竞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程周竞松松捏着筷子,默声看她打着饱嗝走进房间,然后腿一勾,带上了门。
他收回视线,吃好面,洗好两人的碗筷。
等收拾好厨房回到自己房间,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他与隋容安的卧室是挨在一起的。
阳台也是,不过中间被墙隔断。
他没开灯,远处楼下的路灯一路排开绵延的昏黄。
雨已止,晚风送来混着泥土味的潮湿与躁意。
隔壁阳台飘来了一缕轻雾。
一点猩红被夹在细长莹白的指尖,在夜色里引人注目。
她在抽烟,也在跟人通电话。
“我是真有事,近期的那些通告能延迟的延迟,不能就推了。”
隋容安弓着身子,一脚随意地踩在阳台外沿的石阶上,双肘撑靠在栏杆,意态闲散。
丽姐不意外再次河东狮吼。
“你还真当自己现在是个腕了?张导的戏还没播出,你知不知道热度一旦没了,娱乐圈就没你的位子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丽姐的怒吼,隔着听筒都威力不减。
“公司现在虽然给你砸资源,但更看重你给公司带来的效益,你一句放长假不接活,简直是自寻死路!你知不知道团队付出了多少努力?”
隋容安瞧着远处的高楼,没有接话。
“还有你的对家,见缝插针地买水军黑你,我查了,你在片场受伤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现在不拼命往上爬,等着被人踩吗?”
“容安,我不是在吓你,违背公司的安排,他们真会告你赔违约金,你现在兜比脸还干净,真逼急了,我们玩不过那群吸血的。”
隋容安静静听着,抖落烟灰,玩笑中带着坚决。
“真到那天再说吧,现在就照我的意思办,一切后果我负责。”
那头安静了一瞬,气急败坏后就是无奈。
“你弟弟的事我大概也了解了一点,这种事报警或是联系律师不好吗?你为什么就非得要自己下场?”
隋容安收起了那种玩世不恭。
她最后深吸了一口烟。
然后长缓吐回,将烟雾还于黑暗。
夜色中,她微沉的眸色,比天幕更幽邃。
“重要的事情有很多,但程周竞、更重要。”
呛水又烟熏的声线,比平时更低哑了些,带着难以言述的灼人质感。
沙沙痒痒的,像磨在了人心尖。
晚风吹落了树梢叶尖的一滴水珠,在地面水坑砸开圈圈涟漪。
谈话早已结束,阳台的人也已进屋。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一个少年曲膝背靠在昏暗的墙边。
晦暗的夜光,在他深刻的侧脸连绵出优越的轮廓。
他微仰着头,神色幽弥,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017章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第二天,阳光正好。
隋容安起了个大早。
她在衣帽间磨磨蹭蹭,在首饰柜面里选了一对黑色方钻耳钉。
换了一件蓝色衬衣和休闲牛仔裤,绑了个高马尾,拿着钥匙出门买早餐。
吃完带了一份糯米饭和小笼包回来时,程周竞的房门依旧紧闭。
她也没叫他,在餐桌上留了个字条。
二十分钟后,她出现在安高校长办公室。
那里,已经等了一众焦急的校领导。
“周竞他姐姐,程周竞昨天回去有跟你说什么吗?”
“程周竞怎么没来?这事儿还得他当面说啊。”
吴老师一脸愁容迎上来,她一颗心全被这件事吊着。
这件事影响重大,涉事的那个女生更是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不仅学生间议论纷纷,还引来了一些记者。
上层的领导也被惊动,一早打了电话过来问。
校领导压力大,她作为班主任压力更大。
隋容安取下了口罩,在三堂会审的目光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那女生报警了吗?”
“怎么能让她报警呢?那案底不是一辈子跟着程周竞了?”
“你还怪好心的。”
隋容安笑的意味未明,将碎发捋过耳后,摩挲着耳钻。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对上那个不让报警的中年男人。
“警察办案都还讲究个人证物证,我弟弟没做过的事,怎么到黄副校长这,就是铁板钉钉了?”
这句话明显让那一众领导沉了脸色,好像不可侵犯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那他怎么解释那晚的行踪?如果真的不是不可告人,说出来又有什么要紧的?”
“安高的学生,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倒是程周竞,打架逃学一个不落,可校方还是极力压着这事,我们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还有那个女生,非得拿自己的名声去污蔑别人,还偏偏是程周竞?”
一连番杂着不满的质问砸过来,似乎是公正,却又带着满满的偏见。
“黄副校长似乎对我弟弟有很深的成见。”
隋容安微微勾唇,可笑意未达眼底。
“您如果有证据,直接证明我弟出校就是去做奸·犯科了,那我还得谢谢你,为民除害。”
那人一噎,面露不愉。
隋容安敲了敲桌面,皱着眉头似是不解。
“我怎么记得,您侄子前不久还因为霸凌我弟弟而被通校批评,怎么的,黄霖也算你口中的安分守己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隋小姐,现在是在谈你弟弟程周竞的事。”
黄策厚眼中有着警示,“至于黄霖,他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那不就是了。”
隋容安往椅背上一靠。
“程周竞为什么打架?为什么逃课?别人不清楚,在座的诸位还不清楚?”
“因为每次牵扯上程周竞,你们没一个相信他啊,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就因为他成绩差?”
她环过众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吴老师身上。
“我一直觉得,老师是最早接触人性至暗的职业。”
隋容安直直对上的那双眼,直到吴老师眼里有了闪避。
“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而人品比分数更重要,老师,您说是么?”
“隋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我们谈不出什么,那就警局谈吧。”
不理会那一帮人的惊诧,也无意再谈费口舌。
隋容安起身就走,临走前还在阴阳怪气。
“苦主苦主不报案,学校学校不作为,就是任由舆论乱来,也是有意思。”
打车往警局去的途中,隋容安看着焦急不已的弹幕。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啊?我都急死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看那个副校长的反应,我就知道这事儿另有隐情。】
【历来造黄谣都是影响巨大的,无论男女,舆论一旦发酵,无论真相如何,该有的杀伤力一点不会小。】
【这事儿我先不站队,那个女生可疑,你弟弟也挺可疑的。】
那些人说着说着又争论起来。
隋容安一概不理,只是脸色凝重了几分。
到达警局时,程周竞已经做完笔录出来。
少年穿了一件浅灰色纯棉圆领T恤,身下是黑色直筒休闲裤,头上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
他露出半截的劲瘦手臂上,延伸着脉络清晰鼓涨却不夸张的筋脉。
此时的他,正插着兜,随意又无谓地靠站在厅内墙边。
周围经过的人无不露出惊艳的神色。
他似是察觉,把帽檐又往下一拉,只露出凌厉的下颌线和始终抿着的嘴唇。
全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他根本没注意进来的人,直到手臂上被人一戳,一瞬的戒备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下意识消除。
“早饭有热起来吃吗?”
他耷拉着眼,往旁边的身影一扫,微微站直了身。
微突锋利的喉结上下耸动,无甚所谓的嗯了声。
然后目光瞥过,将学校的人无视了彻底。
对于程周竞能乖乖来警局,隋容安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虽然她早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