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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身后的助理这半个月来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沈怀川。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知道沈怀川那深藏心底的爱意，那只有助理。

　　只有他知道沈怀川为许心沅做过什么。

　　当年许心沅被送往加拿大，沈怀川买通了那边的房东，租给她安全地带的房子。

　　又买通了剧院，让他们给她一个机会。

　　后来无数个日夜，助理陪着沈怀川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无声地看着那一抹单薄寂寞的身影。

　　沈怀川不是没有为自己的感情努力过。

　　可是他不想许心沅被议论，被骂，于是他才放弃与她在一起的可能。

　　但一切似乎……还是搞砸了。

　　助理抿了抿唇，低下头：“是，贺总。”

　　说完，他上前推着沈怀川离开。

　　离开集团，坐上迈巴赫。

　　行驶到市中心的时候，沈怀川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接起，就听那边贺今宜急匆匆的声音：“小叔，小意她……她没死！”

　　沈怀川瞳孔骤紧，心脏停了一拍。

　　还没来得及开口，前方大厦上的LED大屏上突然跳出了许心沅与祁言司的婚纱照！

　　一行字闪烁着：【预祝祁言司先生和许心沅小姐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第11章

　　沈怀川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屏上的影像。

　　他还没能接受许心沅没死的事实，就被眼前的那一幕给冲击到大脑空白。

　　许心沅要和祁言司结婚？

　　沈怀川看着大屏上不断切换的影像，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他的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疼痒难耐。

　　眼前的一切瞬间都模糊起来，沈怀川只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

　　“小叔？你在听吗？”

　　沈怀川的思绪被贺今宜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的声音忽而沉闷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人在哪儿？为什么她突然要和祁言司结婚？”

　　贺今宜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清楚，她没有跟我说过。”

　　“我知道了。”

　　说罢沈怀川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大屏上许心沅的脸。

　　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是那么遥远的距离。

　　他真的失去许心沅了吗？

　　许心沅从前跟在他的身后，跟着贺今宜一起叫他一声“小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许心沅有别的想法呢？

　　也许是看着许心沅日渐长大，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

　　许心沅出落得越发标志，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也是从那时起，沈怀川才发现自己想要私藏许心沅的美好。

　　高中毕业后拍的那张红底证件照，让沈怀川看破了许心沅的小心思。

　　可是那一声声小叔时刻在提醒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世俗的鸿沟。6

　　许心沅可以不懂事，但是沈怀川不能。

　　所以他一直以来强压下心中的那份情感，他不能成为许心沅被人诟病的污点。

　　他的冷漠和一次次的拒绝，彻底推开了许心沅。

　　这不是沈怀川想要的结果。

　　即使不能如愿，他也希望许心沅能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沈怀川眸光一闪，刚准备动身去祁家找许心沅。

　　却又是想到了他和许心沅之间的关系，动作又停了下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祁家，天色入夜，点点星光点缀在夜幕上。

　　沈怀川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撞上了跑完行程回来的祁言司。

　　祁言司摘下墨镜口罩，看见沈怀川的那一刻愣了一下：“贺先生？你怎么来了，找父亲吗？他出差了。”

　　沈怀川冷着脸：“不是，我是来找小意的。”

　　祁言司闻言心中知晓了他的来意：“找阿意？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川微微抿唇，眉宇间的气息显露出危险的意味：“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心沅在不在。”

　　祁言司低头一瞬，嘴角扬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很抱歉贺先生，阿意不在我家。”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

　　沈怀川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攥住，指节微微泛白。

　　“她消失了半个月，让所有人为她伤心担忧，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言司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贺先生，除了贺今宜小姐，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一个人会为阿意的死而难过吗？”

　　“这半个月来，我可是没有看到苏家的任何作为。”

　　沈怀川听着言司一口一个‘阿意’的叫，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可他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没什么变化：“让她见我。”

　　祁言司的态度却也很坚决：“贺先生，她不想见你。”

　　沈怀川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毫不拖泥带水地上了车。

　　祁言司回头看了眼沈怀川的车子，眼神里藏着一些坚定。

　　“贺先生，是你自己放手的，可怪不得我。”

　　话落，他抬手扣上了帽子进了家门。

　　沈怀川回到家里时，心上像是拴着一个千万斤重的砝码。

　　那重量压得他有些困倦，可他忍受了这么久已经习以为常。

　　他打开衣柜里保险柜的门，那一沓照片有些凌乱。

　　他拿出来一张张整理好，眼神里隐忍的爱意停留在每一张照片里的许心沅身上。

　　哪怕分隔四年，许心沅的演出他一场都没有落下。

　　他尽可能地想要在许心沅的身边。

　　可他所做的一切，那些对许心沅独特的偏爱。

　　都会被冠上一个疼爱小辈的标签。

　　渐渐地，沈怀川也被困在了这种世俗的眼光里。

　　他将那份感情也深深的掩藏在心底深处。

　　沈怀川将照片放回了保险柜，清脆的齿轮转动上锁的声音。

　　给他的心也上了锁。

第12章

　　沈怀川在窗前坐了一整夜，眼底下的乌青深了几分。

　　恍若隔夜，下巴上冒出来一些小胡茬，平添了几分沧桑感。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是贺今宜的电话。

　　“小叔！快看我推给你的直播！”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让沈怀川不禁蹙了蹙眉。

　　挂断电话后沈怀川还是点进去看了。

　　许心沅出现的那一刻，他只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

　　“各位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钢琴手许心沅。”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出现，沈怀川的眼神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过一秒。

　　这是国内知名度最高的交响乐团，今天一早就官宣了许心沅的加入和最新的演出安排。

　　沈怀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心中的酸涩顿时从心底蔓延开来。

　　“听说心沅好事将近，恭喜啊。”

　　主持人笑着看向许心沅，沈怀川瞬间心中一紧。

　　许心沅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轻柔地开口：“谢谢。”

　　沈怀川听着许心沅的话，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许心沅的目光忽然往镜头外看了下，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镜头一转，祁言司带着帽子站在场外。6

　　场内所有人都开始起哄，祁言司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看得人眼花缭乱。

　　沈怀川见状手一滑，退出了直播间的界面。

　　可脑海里许心沅和祁言司被起哄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

　　许心沅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和羞涩的神情让沈怀川有种难以舒缓的堵塞感。

　　鬼使神差之下，他就已经出现在剧场的地下停车场了。

　　他在暗处的角落里，沈怀川坐在车里紧紧盯着出入口。

　　没过多久，许心沅和祁言司就一同出现在沈怀川的视野里。

　　在两人要上车的时候，沈怀川压抑着想要下车叫住许心沅的冲动。

　　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祁言司上了车。

　　他看着祁言司的车子离去，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他的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许心沅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眼神往沈怀川的方向一瞥。

　　她的身子一顿，认出来了沈怀川的车。

　　她知道沈怀川会找她，可没想到沈怀川的动作会这么快。

　　许心沅的心像是一颗蒙尘的珍珠一样。

　　祁言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真的不打算跟贺先生见一面？”

　　许心沅轻叹了一口气：“不了，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祁言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许心沅忽而又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一天，自此被沈怀川拒绝的那一天。

　　她无法感同身受沈怀川的身不由己，她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沈怀川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和疏离，让许心沅没有勇气和理由再向前进了。

　　车内沉默着，许心沅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祁言司见她这幅神情，漫不经心地说：“现在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许心沅回过头，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嫁给祁言司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祁言司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贺先生昨天晚上来我家找过你。”

　　“说是贺老太太担心你，他来看看。”

　　他的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