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煜许惠橙完结版阅读《施言煜许惠橙》最新章节目录好书推荐_(施言煜许惠橙)
还有血顺着额头往下淌,施言煜借着许惠橙的搀扶站了起来,冷冷的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这个交代,够了吗?”
许惠橙把人往身后一扯,也冷冽扫向村民:“确实要个交代,你们有人给我下药,祸害军人,咱们论理报公安,把人抓去坐牢。”
原本寂静的屋子更加死寂。
之前叫嚣最凶的人都退后几步,讪讪离开:“算了算了,我们不跟疯子计较。”
人群散了之后,许惠橙依旧冷着脸。
他回头松开施言煜,抿唇盯了她额头几秒,就从裤袋里掏出一扎钱票,连同身上的瑞士军刀,递给她。
“这把刀给你防身用,这些钱票你也收着,以后,我不会再来。”
施言煜看着军刀和钱票,按理说,他还愿意搭理她,就已经和上辈子的冷酷截然不同,她如愿走上了前世不一样的路,自己该高兴。
但心头的闷堵,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刀我就留着,谢谢你了。”
她没有要钱票,重来一次,她不想欠许惠橙太多。
也是真的希望,在他心里,能相信她是一个好人,她是清白的,从来没想过算计他……
男人也没强求,很快离开。
他走后,施言煜才脱力跌倒在地,破头的眩晕一阵阵袭来。
看着许惠橙的背影融入夜色,两辈子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怪不了他,可那前世无数个日夜的孤冷,日复一日早已磨平了少女时期的心动,爱恋。
她没法不怨。
却又控制不住去爱。
她感激上天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
但她和许惠橙,无法重头再来。
……
握着军刀,施言煜回到分配的茅草屋已经是深夜。
搓了点屋边的艾叶敷在额头止住血,就疲惫倒在了稻草床上。
她好累,这重生有种做梦的荒唐感……
昏昏沉沉夜不知道过了多久,施言煜忽然被砸门惊醒。
她睁眼就握紧军刀,天已经擦亮,提着心来到木门边。
“谁?”
门恰好‘嘭咚’一下被强行闯开。
施言煜嗖地举起刀,可一看来人却顿住:“二姐?”
“啪!”
一耳光甩下,好不容易止血的额头又重新流血。
施言煜震惊看向安玉尔,还没说话,就被对方狠狠戳着肩膀。
“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爸妈打的,你明知道家里被下放,名声经不起讨论,为什么还下贱勾人?递话头叫人戳脊梁骨?”
“我本来在你姐夫家就抬不起头,你现在叫我怎么活?”
“你怎么就没有撞死?你合该死了才好!”
一字一句戳在心上,比伤口还疼。
哥哥失踪,这世上,她只有二姐一个亲人。
可没想到,二姐找过来不但没有一句关心,只是觉得自己是拖累,叫她去死……
施言煜忍着心涩,强撑着平静怼回去:“安玉尔,下放这么多年,我快饿死的时候,冬天要冷死的时候,劳改批斗快被打死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看我一眼,现在你也没资格管我。”
“我好不容不易撑到了现在,才不要轻易去死。”
安玉尔气得满脸发红,伸手指过来就要骂。
施言煜又面无表情甩出一句:“快要上工了,马上就有人过来,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就赶紧走。”
安玉尔刷的变脸:“你给我等着!”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清晨的风吹来,吹走一晚的燥热,却吹不散施言煜无法派遣的闷堵。
她缓缓蹲下,抬眼望天忍着眼中的热意。
12岁之前,她一直是长辈的掌上明珠,爷爷是慈祥有名望的教授,爸妈也和善,他们在大院是人人赞誉的清贵世家。
可后来,家里忽然被划成了恶劣分子。
爷爷死了,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哥哥失踪生死未卜,至于安玉尔……
肚子忽然一阵抽痛,施言煜止住思绪,起身进屋收拾好自己,拎着镰刀去村东边割麦子。
太阳一会儿就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饭饿的,肚子越来越疼。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惊呼:“你们快来看施言煜,她裤裆上好多血,莫不是怀孕流产噢!”
“流了好,谁叫她偷人乱搞,活该!”
施言煜低头看去,血已经漏了一裤子。
原来来月经了,难怪肚子痛。
血流的太多,天气又热,她整个人都有些昏沉,也懒得搭理长舌妇嚼舌根。
正准备回家换条裤子,可刚一走就被村妇拽住:“心虚了,往哪儿跑呢?”
“大家伙,快来把她按住,抓去公社批斗!”
“昨晚被我们捉奸还要死要活不认,你以为你攀上个当兵的我们就怕了?现在血都淌到裤腿上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施言煜被七手八脚压住,小腹一痛,又一股热流涌出,她又羞又痛,气急了干脆顺势喊——
“许惠橙是连长,他管着百来号兵呢,你们既然笃定我是他的女人,敢动我,你们就死定了!”
话落,几个村妇忽得松手,见鬼似的退后。
施言煜正奇怪许惠橙的名号比阎王爷还好用,谁知一转身,竟迎面对上许惠橙冷冽的眼!
第3章
许惠橙怎么在这里?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两人挨得很近,看上去亲密又般配。
这女人是谁?
如同知道施言煜心中所想,对方上前一步,故作温柔:“这位同志你好,我是军医王慧,今天正和许惠橙正相亲。”
“整个分军区的人都知道周连长是单身,你可不要污蔑人。”
相亲?
施言煜心头一紧,凝向许惠橙,上辈子他没有和任何人相亲,依他的性格,没有的事情他一定会否认。
可等了几秒,他一直没有开口。
施言煜慢慢白了脸,周围的村妇瞬间来劲了:“施言煜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没想到吧,撒谎被人家正主给抓了个正着!”
“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色啊,一个劳改分子还想做人家周连长的女人,你配得上吗?”
施言煜垂眸不敢再看许惠橙,甚至都无法忽视他清冷的注视,只好逃也似的往家跑。
没先到刚跑到麦谷堆后面,王慧竟追了上来。
还笑着往她手里强塞了两个鸡蛋:“这是许惠橙让我给你的,有些话他照顾你的情绪,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说。”
“他让我告诉你,小时候的情分已经被你耗尽了,以后离他远一点。”
手里的鸡蛋像是两团火,烧得施言煜抬不起头来。
“我明白了。”
闷声说完,她就踉跄离开。
回到茅草屋,关上门,她就跌落在地。
手心刺痛,她摊开手掌,发现鸡蛋已经被她握的裂开,蛋壳扎进了手心的伤痕,流出了血。
在许惠橙眼里,她早就是个满嘴谎话的卑鄙女人了吧?
所以,只用两个鸡蛋就要买断年少的交情。
她咬了一口,觉得又苦又涩,仰头忍下眼睛湿热,视线慢慢模糊,但她依旧把鸡蛋都咽下去。
“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这辈子许惠橙对我也算仁至义尽。”
腹部猛地又是一阵疼,像是被一块坚冰压着,她忙找出月经带往里面塞着草木灰,灰色的尘埃染得她满手脏。
小时候,妈妈曾手把手,温柔教她该怎么叠放卫生巾:“雨嘉要保护好自己,生理期要爱卫生,多喝红糖水,还要好好休息哦。”
那时候,她还是最幸福的小姑娘。
每天都有糖水,有肉吃。
妈妈应该没想到,她来生理期后,会连卫生巾都用不起吧。
大热的天,肚子的寒意却扩散全身,冷得发抖。
良久,眼角划过一滴泪。
“妈,我想你了……”
可阳光热烈,却无人回应。
……
在屋子里缓了好一阵,施言煜又换好衣服回到麦田做工。
前世,就是两个月之后,政府下发了改革政策,拨乱反正,她就恢复自由,离开了漠北农场。
再等两个月就好!
等离开杨家屯,她就去找失踪的哥哥,说不定他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找他……
或许是上午看够了笑话,之后没有人再来找她麻烦。
但压在她这个‘劳改分子’身上的任务是两个大男人的工作量,她忙完,天彻底黑透。
顶着夜色往家赶,路过一片小树林时,施言煜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正加快脚步,一道黑影忽然从树影后窜出来。
“谁?”
她警惕的后退两步,借着月色看清,来人是村里的村霸,杨大壮。
“雨嘉同志啊,这么晚才收工,肚子一定很饿吧?”
男人满脸堆着油腻的笑,还递上一只黑乎乎的油纸包:“我特地给你带了烧鸡,我对你好吧?”
“我不吃。”
她侧身躲过男人递过来的手,加快了步子朝家走去,却又被拦住:“哎,烧鸡不吃,卫生巾总要吧?”
说着,他得意的递上一个纸包:“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城里带来的好货,哥疼你吧?”
他挂着不怀好意的扫视着她的胸前,毫不掩饰的下流。
胃里一阵翻涌,施言煜止不住恶心。
恶心他就这么毫不避讳的调侃女人的私密事,也恶心他的腌臜思想。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听说女人来事儿用多了草木灰,将来生不出儿子,你一定也不想落得那个下场吧?我知道你没票也没钱,我只需要你给一点甜头就好。”
男人嘿嘿笑着就要来摸她的手。
施言煜压着恶心向前跳开:“滚!你离我远点!”
杨大壮却一把抱住她,嘿嘿笑着将人扑在草丛里:“够劲!我就喜欢你这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