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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南琛又问：“那要是我参加，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每次都是弯弯绕绕的，兜圈子。

　　“不去。”

　　斩钉截铁地说完，我迈开腿就走。

　　走到一半又觉得气不过，转身回来，把老家找到的两张照片扔到陆南琛身上。

　　“就你，还房地产公司大老板呢！连个事都说不明白！桩桩件件都要别人去猜，我看你干脆做哑巴好了！”

　　发泄完，我这次真的走了。

　　出门就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师傅一踩油门，带我火速离开这个地方。

　　走到一半，师傅小心翼翼问我，“女士，你没有什么特殊身份吧？”

　　我一头雾水，“没有啊，怎么了？”

　　师傅都快哭了，“那怎么后边有一辆黑色跑车一直在追咱们啊，你看他的速度，他不是要撞我的车吧。”

　　我向后看去，是陆南琛那辆兰博基尼黑武士。

　　我满头黑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手机收到了他的微信。

　　【姜琳，下车】

　　我叹了口气，“师傅，你在前边停下吧。”

　　我刚一下车，师傅就迫不及待开走了，连车费都不收我的。

　　陆南琛在我身后停下，也从车上走下来。

　　他双手拿着那两张照片，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点点头，“怎么，没从你的谜语里猜出来，你就不高兴？还玩上飙车了？”

　　陆南琛喉结滚动，“……你想起来了就好。”

　　“就这？”我有点纳闷，他飙车追上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陆南琛欲言又止，“你在群里发的消息，小区都传开了。”

　　我没回话，他也不说了，空气里弥漫着漫长的沉默。

　　我率先打破僵持，“我走了，我爸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陆南琛像终于想起了什么，在我身后追问：

　　“小区里组织的团建，你会去吗？”

21

　　“不去。”

　　我又一次说完自己的答案，重新打了辆出租车走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回到了老房子里。

　　那张传单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一块回来了。

　　我爸拿起一看，“你们小区的邻里关系还挺和睦。”

　　我回想起上一次宴会上的换妻游戏，心想还是不要告诉我爸实情。

　　“哎？琳琳，你看这个地址，是不是在咱们家后山的位置？”

　　我拿过来一看，还真是。

　　不知道这个团建地址是谁选的，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妈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了，我带着她来市里的医院复查，等待我妈拍脑部CT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未知号码。

　　我摁下了接听，对面传来了周铭的声音。

　　“周铭，你究竟有几个新号？”我不耐烦地问，对他，实在是有些疲倦。

　　我以为他又会是一番为乔冉求情的说辞。

　　没想到，他语气平静，“姜琳，我想通了，我同意离婚。”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真的？”

　　“真的。”

　　见周铭回答的信誓旦旦，我心情一下转好。

　　“什么时候办手续？”我问他。

　　“手续……以后有的是时间办，我们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吧，我现在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你可以来找我。”

　　“好，你等我。”

　　为了防止周铭变卦，我立刻前往了咖啡厅。

　　我妈有我爸陪着，我让他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到地方以后，周铭已经给我点好了一杯摩卡。

　　我没心思喝咖啡，直接拿出了两份刚才打印的离婚协议，推到周铭面前。

　　“签吧，协议是律师给的，我以前也发给你看过。”

　　周铭不看文件，眼神一直在我身上。

　　“几天不见，你变美了。”

　　我可不想跟他聊有的没的，“你专门把我叫过来，到底签不签？”

　　“琳琳，自从上次的事以后，我一直住在公司里，跟乔冉也断了联系，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着，他想抓我的手。

　　我立马躲开，“别来这一套，你要是不签，我就走了。”

　　周铭脸色灰败，他皱着眉，“你一定要这么绝情？”

　　我直接站起身，准备走。

　　周铭拉住我，“我签，我签。”

　　他把咖啡推到我面前，“你喝点吧，特意为你点的。”

　　我看周铭拿起协议翻阅，于是又重新坐下，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等他看完。

　　忽然，我脑子里涌上了一阵眩晕感。

　　周铭跟我说话，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嘴唇在一张一合，自己仿佛置身于玻璃罩内，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周铭不怀好意的笑。

　　汽车的轰鸣声将我吵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周铭的车上。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像宿醉后的状态，浑身无力。

　　汽车向前行驶，一座又一座的山被甩到后面。

　　周铭坐在驾驶位置，从后视镜瞅了我一眼。

　　“醒了？”

　　“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说同意离婚是骗我的对不对？”

　　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小的可怜，还没有彻底从昏迷中缓过劲来。

　　周铭不回答我，他指了指前面半山腰的一片别墅群，说道：“咱们小区聚会，我带你出来散散心，等你心情好了，你就不会想离婚了。”

　　我抬眼向车窗外看去，果然是我家老宅后面的那片山群。

　　我冷笑，“周铭，那帮人玩得那么花，你不惜下药也要把我带过来，是还想看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周铭急了，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

　　“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22

　　我身上药劲还没过，实在提不起力气，任由周铭把我带到了聚会地点。

　　他搀扶着我下车，我走路颤颤巍巍的。

　　我环视着眼前的别墅群，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别墅庄园。

　　里面的建筑错落有致，院门口是一座巨大的喷水池，里面站立着两尊赤身裸体的西式雕塑，一个女人抱着水瓶倒水，另一个女人在引吭高歌。

　　似是在为聚会的性质定下基调。

　　周铭扶着我往里走，沈梦正在院子里指挥搬东西，她看到我们以后，迎了上来。

　　“姜琳，你还是来了呀。”她揶揄道，脸上一副就你装清高的表情。

　　周铭不想让她继续说，于是问：“我们的房间在哪一栋？”

　　沈梦说明位置，给了他房卡。

　　“哦对了，”沈梦刚要送走我们，忽然想起了什么，“乔冉也来了，我把她安排在你们隔壁的房间，你们不介意吧？”

　　周铭的表情明显失了神，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我们该走了。

　　来到我们住的一栋别墅，里面有三个房间，周铭正在看房号，最左边的一扇门忽然开了。

　　屋内走出来一个人，我以为会是乔冉，看清长相以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陆南琛。

　　他真的来参加了？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看样子都是生意场上的。

　　有人说：“陆总，感谢你带我们参观，这个项目建设的真不错，我们都受益匪浅。”

　　陆南琛不答话，目光一直在我和周铭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周铭扶着我的手上。

　　他眼神复杂，颇有责备我的意思，好像在对我说，不是说不参加吗？怎么反倒跟着周铭一起来了。

　　我实在没有力气解释，只能心虚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陆总？”有人喊陆南琛。

　　只一瞬，陆南琛恢复了谈公事的神态。

　　“后面还有一处露天场地，走吧，我带你们去。”

　　说完，他领着参观团走了，就像从没见过我和周铭一样。

　　原来这栋庄园就是他开发的，怪不得沈梦说这次的聚会是陆南琛组织的，他可真是舍得下本。

　　似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右侧的房门也开了。

　　乔冉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看到周铭以后，兴奋地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