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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仿照许远楠曾经教导她的方式，一点点教导宋廷泽。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前提是，你可以承担后果。”

“受了伤害一定要还击，忍气吞声不会换来对方的宽恕，如果你无法解决，就告诉我。”

“宋廷泽，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时，宋廷泽问：“无论对方是谁吗？”

许若璎愣了一下，眼前就浮现了许远楠的身影。

但是许远楠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许若璎以为宋廷泽和许远楠应当此生都不会成为对立面，于是她回答。

“对。”

却不成想，一语成谶。

对宋廷泽而言，许若璎食言了，因为她选择了维护许远楠的遗物。

对许远楠而言，许若璎也食言了，因为她没有选择活下去。

她才是最大的谎言家，无颜面对所有人。

忽然，周围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白。

像是铺天盖地的雪，像是身边空无一人的处境，像是虚无的心。

许若璎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许宅。

难怪她会一遍遍的梦见曾经往事，原来是因为她回到了记忆之地。

傍晚时分，晚霞如火，将天空染红。

许若璎想，如果她还活着，就会在二楼露台的躺椅上躺下，看着日光慢悠悠地下沉。

才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第25章

许若璎飘到二楼露台，看见宋廷泽躺在躺椅上，狭长双目半眯着，望着天空出神。

露台边是她曾经种下的花，是她最喜欢的璎尾，在黄昏下摇曳着。

似乎有人精心照料着这些花朵，比她离开前开得更艳丽。

许若璎下意识走过去，想要摸摸这些花朵。

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宋哥？”

接着，传来秦沁芮的声音。

许若璎又想起那天在医院见到的场景，秦沁芮亲宋廷泽时，宋廷泽没有拒绝。

许若璎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分明她只是一个外人，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出宋廷泽的家？

对宋廷泽而言，秦沁芮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特别的吗？

“嗯。”宋廷泽低声回应。

“宋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派对你会来的，对吧？”

“知道了。”宋廷泽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好，我会等你。”

秦沁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夜晚，宋廷泽打电话给助理：“明天秦沁芮生日，你给她准备一个礼物。”

许若璎看着他坐在沙发上，那是她常坐的位置。

闻言，许若璎腹诽，怎么会有人送礼物全权交给助理负责？

她不由得想，过去宋廷泽送她的生日礼物呢？也会是随意挑选的吗？

忽然，空荡的房间里充斥着宋廷泽的声音。

他说：“阿璎，你在吗？”

许若璎当然不会回应他。

宋廷泽自顾自说着：“我猜你在。”

“……知道你还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阿璎，我爱你。”

“等到我死的时候，我会还你自由，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宋廷泽也坚持着这份独角戏。

许若璎冷眼看着，心情复杂至极。

第二天。

宋廷泽从宴会回来已经是晚上。

刺眼的车灯一瞬间照进客厅里，从许若璎身上穿了过去。

宋廷泽是被秦沁芮搀扶进来的。

乍一看之下，倒像是两人相互依偎着。

许若璎想避开这两人，却在擦肩的一瞬，察觉到宋廷泽的状态不太对劲。

许若璎见过宋廷泽喝醉的模样，和现在有很大的出入。

比如说不会肌肤烫到通红一片，不会这么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且宋廷泽从不会喝到烂醉如泥，他不会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这是她从小的教导。

许若璎想到什么，愣了一下，这是……

宋廷泽被扶到了床上。

秦沁芮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一闭眼睛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许若璎断定了猜想，宋廷泽被下药了，秦沁芮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许若璎并不能理解这种用身体绑住谁的行为，对宋廷泽而言，他根本就不会因此就负责。

这些年，宋廷泽究竟有过多少女人，许若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宋廷泽长大了，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她没有资格以自己的名义束缚他。

接着，秦沁芮又爬上床，伸手去解宋廷泽的衣扣，躺进宋廷泽的怀里，娇声说。

“宋哥，我可以给你。”

宋廷泽烦躁至极，在肌肤相触的一刻，反倒恢复了清醒。

许若璎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下去这场现场直播。

却听宋廷泽爆喝一声：“滚！”

宋廷泽猛地推开了秦沁芮，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秦沁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26章

秦沁芮撞到了床头柜上，眼中泪水打着转，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宋廷泽委屈的。

她哽咽着开口：“宋廷泽，你就没有心吗？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看看我！”

宋廷泽此刻因燥热而极度暴躁：“听不懂人话？滚！”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台灯就砸在秦沁芮脚边，破碎的玻璃灯罩四处飞溅。

秦沁芮吓得一抖，咬紧下唇捡起衣物，捂着脸跑了出去。

许若璎看着这猝然结束的闹剧，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松了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许若璎心中一惊。

不，绝不是因为对宋廷泽有什么，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看现场直播。

宋廷泽双目猩红一片，不耐烦地扯开自己的衣物。

醉意和药物的作用令他几乎失去理智，全然释放出自己的天性。

他想要的，他现在想要的……

是许若璎。

是想要见到许若璎。

哪怕她已经死了，哪怕他无法触碰到她，也无法与她做爱。

可他就是无比想要见到她。

想要什么就做什么，宋廷泽捡起地上一片玻璃碎片，手上力道控制不住，掌心开始渗出鲜血。

宋廷泽丝毫不觉得痛，直直把尖锐的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脸，哑声威胁。

“你如果不出来见我，我就毁了这张你朝思暮想的脸！”

许若璎皱紧眉头，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攥紧了手，下不了决心。

“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或许你更喜欢我去找一些和许远楠长得相似的人，叫他们做一些你不想看的事？”

语落的那一刻，宋廷泽直接将玻璃扎进了脸颊，划出一道五六厘米长的伤疤。

霎时间，鲜血直流！

“住手！”许若璎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出现。

熟悉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宋廷泽手里的玻璃碎片被随意丢开。

“阿璎……”

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宋廷泽目光近乎痴迷地伸出手，却只是直直穿过了许若璎的身体。

许若璎眉头紧皱，明知道宋廷泽不会碰到她，但还是下意识偏头躲避。

那只手被血染红，凑近时仿佛鼻尖就被腥臭味灌满。

“宋廷泽，处理伤口！”

“死不了。”宋廷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任由鲜血从脸颊淌下，流过脖颈以下。

“宋廷泽！你怎么总是不听话！”许若璎声音一沉。

宋廷泽闻言，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还不够听话吗？在你身边安安分分做了八年的替身。”

“许若璎，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所有视线都只给我一个人？”

许若璎抿紧唇：“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样。”

“你是知道，所以你说我不像他。”

说话间，宋廷泽体内更猛的药劲上来，无法纾解的欲望促使他解开皮带，当着许若璎的面就开始套弄起来。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呼吸加重，叫着她的名字：“阿璎……”

许若璎气红了眼，声音发抖。

“宋廷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怕什么，我哪一处是你没见过的？”宋廷泽低声喘息，沙哑低笑。

许若璎冷着脸嘲讽：“也是，宋总身经百战，哪里会怕这些。”

秦沁芮、视频里的女人，光她亲眼所见的就有这些。

“你吃醋了？”

“我嫌脏。”

第27章

语落，许若璎再也不想面对宋廷泽，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宋廷泽手上动作更快，过了不知多久，终于释放了出来。

但这药劲显然还未褪去，宋廷泽起身去浴室，自顾自说着：“什么身经百战，我就有且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许若璎自然是听见了。

她的心被搅得很乱，怎么也理不清。

宋廷泽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和其他女人睡过？秦沁芮或许没有，可那视频是他亲自给她看过的。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宋廷泽可是十八岁离家就能自创公司对付她的电脑天才。

想来那是为了报复自己，用电脑合成的视频。

许若璎重重tຊ松了一口气。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水雾模糊了玻璃门，宋廷泽的身影在玻璃后若隐若现。

许若璎正欲悄然离开房间。

却听见水声中夹杂着传来一句：“如果我不像他，你甚至不会多看我一眼是吗？”

许若璎张了张唇，又合上，无言以对。

是啊，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宋廷泽长得像许远楠才把他带回来，她不喜欢说谎。

宋廷泽也明白，这无疑就是默认了。

“……许若璎，他就那么好？”宋廷泽的声音显然变得更低更冷。

“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他死了，你就该忘记他。”

“宋廷泽，我也死了。”许若璎声音低落。

宋廷泽忽然沉默了。

许若璎又说：“所以，你也应该忘记我，往前看，往前走。”

好半晌，才听见他再次开口，却是岔开了话题：“……所以呢，你想要自由，是为了与他重逢？”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