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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老黑头跟疯了似的,一边喊滚开,一边捶打自己的子孙根,半点不觉得疼。
卧槽,老黑疯了不成?
众人又看秦流西,她站在庙前,浑身煞气,不禁吞了吞口水,把自己讨饭的家伙拎起,退退退!
看他们识相,秦流西就没再管,进了城隍庙,把买回来的一只烤鸡,一碟桂花酥,还有几只新鲜的红橘摆上,再倒了三杯酒,供了买回来的香。
“等我的香做好,再给你换。”秦流西看向神像,眼神温润。瑔
城隍眉开眼笑的,那根香烧得飞快,无不显示他的愉悦。
这是个说到做到的小姑娘呢。
秦流西浅浅一笑,来到供庙祝住的房间,把制香的材料都拿了出来。
从前清平观香火不旺,她和赤元老道也有自己制香,一来质量更好,通神更灵,这二来么,制香也不仅仅就做供奉的香,只要技艺纯熟,还有引魂香安神香等等都可以做出来。
所以她做的安神香,也远比外面卖的效果更强一些,供奉鬼神的香,也更比一般的香要饱腹养魂。
眼下,她便把所有材料给处理成粉末,开始一道道繁琐的工序,又在心中默念经文,使得手中的香料也更具灵性,tຊ然后才挤出香线,晾香,再一一收起。
这一弄,就去了三个时辰,秦流西伸了个懒腰,才把新做的香拿出去,重新供了一种。瑔
“好香,极品好香,我好像在哪闻过这香呀!”城隍主动和她通神,道:“小姑娘,你本事挺大的,你师父是谁啊?”
“是个不听话的糟老头。”
“哦,那就是隐居山林的那种世外高人吧。”
秦流西:“……”
虽然身份变了,但你还是懂贴金的!
刚要刺他两句,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有人冲了进来,噗通跪在地上:“城隍爷,您要是个灵的,就显灵救救我婆娘吧!”
第951章 起开,她要上进了!
秦流西扭头身边痛哭流涕的汉子,有点眼熟,在他抬头擦了一下鼻涕,她就认出来了。麃
这是城隍庙请神日她看过诊的那位小娘子的夫婿,叫什么赖三的混子?
“你媳妇怎么了?”
清冷如冰雪的声音钻进了赖三的耳膜,他抬头看向秦流西,一时有些怔愣,但很快就认出了她:“大师?”
三年过去,秦流西也已满了二十,整个人也已经完全长开了,她的长相不是精致令人惊艳的那种,比较高冷凉薄,眼睛锐利,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十分逼人。
赖三转头就跪在了秦流西面前:“大师,真是您,您妙手回春,救救我媳妇吧?”
秦流西嗅到他身上隐隐带着的血气,再看他的面相,道:“她怎么了?边走边说吧。”
赖三连忙起身,往前带路,一路哭哭啼啼的说他媳妇的事。麃
原来赖三那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生产过程中,虽然遭了些罪,但总算是母子平安,可这乐呵劲还没过,在孩子洗三这日,邓氏却忽然大出血,请了大夫来,都说是产后血崩,开了药却止不了血,如今人已经奄奄一息,都说她挺不过今晚了。
“我就不明白,都平安生产了,怎么还会血崩呢?这要是我前些年造的孽,报应在我身上就好了,能不作践我婆娘么?”赖三啪啪就给自己几巴掌。
秦流西道:“你挺看重这个媳妇。”
“那是我媳妇,我爹行善积德才有福气给我,才找到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要不然,我还不知在哪里混着,哪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赖三呜咽着说:“可这日子都没能热乎两天,天就塌了,我媳妇要是没了,我这家就散了。”
他又擦了一把眼泪,道:“他们都说我媳妇救不了了,我是没法子了,才来求城隍爷,当初我媳妇肚子长虫了,还不是在城隍庙这里弄好的么,没想到,又遇上大师你了。”
“你来对了!”秦流西说道:“城隍爷告诉我,你媳妇会好的,等她好全了,你们一家三口来上香还神,平时再立个城隍爷的长生牌,日夜供奉吧。”
城隍师父需要的信仰之力,她上进一点,帮他集。麃
赖三心中大喜,脚步也快了不少,带着秦流西到了近河不远的一间低矮的小院子,这里站了不少邻居妇人。
“赖三你死哪去了,你媳妇都快不行了,还不守着她?”一个大婶指着赖三的鼻子臭骂。
“我去求城隍爷了,我媳妇有救了。”赖三笑着说。
秦流西看一眼这小院子,并不富裕,东西规整得还算整齐,窗户还贴着陈旧的红色窗花,应该是出自女主人,手挺巧。
赖三这人满脸风霜,可比三年前要老不少,双手更满是茧子,看来这三年,他也改变不少,至少更珍惜他媳妇儿。
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秦流西,这姑娘是谁?
是的,如今的秦流西长开了,虽然还是长了个雌雄莫辨的脸,但架不住她胸口鼓起了些,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姑娘啊。麃
“快,赖三哪去了,他媳妇不太好了。”屋内有人跑出来急哄哄地说。
赖三的笑脸一僵,脸色惨白,看向秦流西:“大师……”
秦流西已经大步往屋内去了,赖三连忙跟上。
一走进屋内,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还有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有妇人低低的哄着。
赖三蹿到了床边,看媳妇面若金纸,双目紧闭,腿顿时一软,跪在了床前,道:“娟儿,你快醒醒,大师来了,她会救你的。”
秦流西先来到抱着孩子的妇人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头顶,对满脸急切的妇人道:“把他抱出去吧。”
妇人惊讶不已,因为秦流西这一摸,本来啼哭不止的娃娃就不哭了,正一抽一噎的打嗝,她看秦流西已经往床边去,连忙把孩子抱出去。麃
“起开。”秦流西踢了踢赖三,看邓氏头戴着抹额,昏迷不醒,便掀起被子,浓郁的血气险些把她给熏吐。
她只看了一眼,就从腰间荷包取出金针,让房内多余的人退出去,她则是给邓氏金针刺穴,先止血,否则,这血崩不止,迟早失血而死。
金针在命门、关元、血海等几个穴位刺下,没有半点犹豫和手抖。
尤其是命门和血海穴,她捻提针的时长都要久些。
留针时,秦流西又拿起邓氏的手扶脉,六脉芤虚,本就脾胃气虚不能摄血,产子时受寒虚弱,又成大虚挟寒之象,才会崩如泉涌,确实凶险。
“当日我给你媳妇开了经方调理身子,没喝药?”秦流西看向赖三。
赖三道:“就吃了两副。”麃
秦流西冷淡地道:“她本就身子骨不太壮实,且脾胃气虚,是需要仔细调养的,这几年,她没调理好,还劳累干活?”
赖三心虚地低头:“这年头年景不太好。”
秦流西不听这解释,只道:“身子不壮实,就是底子不强,她能平安产子,也算是积了福,否则这身子骨在生产时才遇血崩,估计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你这媳妇,是用命给你生崽子了。”
赖三身子一软,脸无人色。
秦流西说道:“去拿纸笔来。”
赖三想起来,但实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