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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勇气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没有勇气去直面顾清宴的真心。

　　苏怡宁将手收回，肩膀逐渐松了劲，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顾清宴和宁夏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宁夏身上毫不掩饰的红痕让苏怡宁看得眼热，吃过晚饭之后就径直上了楼。

　　对于她的主动离席，顾母像是很高兴：“有些人眼不见心不烦，要不是清宴心好，就该让她在外面冻死。”

　　顾清宴的劝说此刻听上去也格外刺耳：“昔沅也是顾家人，警察都说了不是她那就不是吧。”

　　苏怡宁脚步微微停顿，回身正好和顾清宴四目相对。

　　原本满是爱意的眼睛现在全是不加掩饰的利用。

　　苏怡宁飞快地别开视线，加快了步伐，却没有回房，转身去了阳台。

　　细碎的火光在她指间燃起，苦淡的烟味在她舌尖弥漫，青白色的烟雾似乎能将她的所有情绪全部掩埋。

　　有些冷冽的风吹在脸上，让她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等身上的烟味散去，正要推门进去。

　　却听到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苏怡宁探身出去，正好看见宁夏进了顾清宴的书房。

　　她动作并不大方，举止明显有些心虚。

　　苏怡宁急忙跟上前去，透过没有关实的房门，看见宁夏正在翻看着桌案上的文件。

　　“你在这干什么？”

　　苏怡宁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站在宁夏对面，声音冰冷：“你想干什么？”

　　宁夏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我在这做什么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清宴的未婚妻，你呢？一个顾朗的养女，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苏怡宁被她的话激得脸色一白，微微垂下头，再抬头时嘴角是带着张扬的笑：“我再如何都是顾家的人，不会做出伤害顾家的事，但你就不一定了。”

　　“权少煊和我说过，你说过想和他合作。”

　　宁夏脸色微变，环抱双臂丝毫不惧：“是，宁家和权家的合作一直都有，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难道是你和权少煊达成了另外的交易？”

　　“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清宴说公司的策划案已经被抄袭好多次了，是从你回来之后开始的。”

　　苏怡宁一时哑然，她并不清楚顾昔沅和权少煊达成的秘密合作究竟是什么。

　　未等她开口。

　　宁夏雀跃的声音响起：“清宴哥，我就说了，她身上不干净。”

　　“这么早上楼肯定是会来你的书房，估计是想偷东西交给权少煊。”

　　话音刚落，顾清宴低沉的声音从苏怡宁身后传来：“是吗？”

　　苏怡宁猛地回头，正好对上顾清宴满是怀疑的目光，口中的辩驳显得越发苍白：“我没有。”

　　宁夏从苏怡宁身边快步略过，亲密地挽上顾清宴的小臂：“清宴哥，我稍微试探她就急不可耐地出现了。”

　　顾清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看向宁夏的眼神温柔：“阿宁，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出去好不好？”

　　宁夏乖顺地点头离开，带着几分得意的心声同时在苏怡宁脑中响起：“还想拿我的把柄，清宴哥只会相信我。”

　　苏怡宁望着顾清宴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冰冷，毫无感情。

　　试图解释：“小叔，不是我，是她……”

　　顾清宴面色不耐地打断：“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苏怡宁脸色煞白。

　　是不是不管她变成谁，是什么样子，顾清宴就是不会相信她。

　　“我觉得你是大哥的养女，是我们顾家的人，才对你不设防，不是想让你做出这种事。”

　　“看来是我之前说你的眼睛和怡宁很像，让你生了点别的心思。”

　　“之前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这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守规矩的理由。”

　　顾清宴的话说的毫不留情，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甚至将他们之前那份暧昧全都怪在她身上，字里行间都在说她是那个乱伦的主导者。

　　苏怡宁凄然一笑，缓步走近，手抚上顾清宴的胸口，扯住他的领带，逼迫他和自己四目相对。

　　两人距离急剧拉进，再没有一丝缝隙。

　　她身躯微微颤动，瞳孔紧缩，心像是被钝了的锉刀层层割开，细密的痛从心口处延伸。

　　苏怡宁紧紧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我就是苏怡宁，我就是被你抛弃的苏怡宁。”

◇ 第二十二章

　　顾清宴眸色一沉，紧紧盯着她，几乎是瞬间，两人位置调换。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手上青筋瞬间暴起，将她毫不客气地按在墙上。

　　手捏紧她脆弱苍白的脖颈：“顾昔沅，你在胡说什么！”

　　苏怡宁只觉得肺部的空气被极速掠夺，眼泪不受控地落下。

　　她赤红着眼，气息微弱：“你的侧腰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我说过，那是一只蝴蝶。”

　　顾清宴的手卸了几分劲，整个人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苏怡宁费力地将顾清宴推开，却腿下一软磕在地上，她忍着膝盖处的刺痛，继续开口：“你不喜欢吃海鲜，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喜欢东街帽儿巷子里那家菌菇鸡汤，比起咖啡你更喜欢茶……”

　　“清宴，你曾经很爱我的，你说过不会让我受伤的。”

　　顾清宴从她开口的一瞬间就觉得时间仿佛静止，此刻，他更是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所有证据被列举出来，这一秒，他好像真的看见了那具躯壳里的苏怡宁。

　　顾清宴蹲下身，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的声音低低的，轻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阿宁？真的是你？”

　　苏怡宁被他用力地扯进怀里，湿热的眼泪将她的衣服浸透，顾清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苏怡宁心口情绪复杂多变，她感受着男人的温度，心的温度却没有回升。

　　“清宴，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和宁夏的那些事？”

　　“你真的爱我吗？我自杀的那天你又在干什么呢？”

　　苏怡宁的手放在顾清宴脑后，他的发尾刺得她有些发痒